我溜溜达达的出了宅子向城里走去,正好半路碰到二锤子和他媳妇赶着毛驴车进城,我就搭了个顺风车。一路上我就听二锤子对她媳妇一顿夸我。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问二锤子:”城里哪好玩啊?“二锤子说:”东城比较繁华,戏院,茶楼什么的都有。西城是卖各种杂货饰品的。“
我问:”你去哪?“二锤子说:”我和媳妇去城北的老叔家拿些菜籽和种子。“一路无话,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城里,我们在一个岔路分开了,他们架着毛驴车往北走了。我反正也没事,就溜达着逛。南方工艺的精致程度北方真的很难比,一个荷包香囊都能绣的如此精妙。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就这么逛了一上午。
逛到中午,我也有些累了,便在一个看起来很红火的酒楼前停了下来。我发现我现在对进酒楼之类的地方都发怵,每次来都得出点事。不过想了想这是在富春县,这的老大他儿子和我是兄弟,谁敢惹我?
我大步进到大堂后,一个伙计赶紧迎了上来说:”官人几位?“我说:”就我一个,给我找安静点的位置。“伙计满脸堆笑的说:”那您随我上二楼,二楼比较清静。“上了二楼,果然少了些一楼的喧嚣。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做了下来。在这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到喧闹的街道,挺好。点了几个招牌菜和一壶茶水后我就开吃了。
吃饱后我倚着窗户的栅栏抽着烟,看着热闹的街道,忽然看到在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两个人在那指指点点。好像是有热闹看,我付了钱后也溜达着跑去看热闹。
窜进人群后发现是个卖身葬父的。老在电视里看到卖身葬父,这次真撞上个现场直播的。只见那个孩子在耳朵上插了一根草,浑身脏兮兮的跪在那里。然后在前面的地上写了一堆字,有好事者就念叨:“卖身葬父,如有官人施资葬父,定一生侍奉,绝无二心,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我问旁边的一个看热闹的:“这孩子在这跪多久了?”看热闹的大哥说:“从早上就来了。”我看了一眼这看热闹的大哥问:“你从早上围观到现在啊?”那大哥说:“你当我是托啊?我是对面茶庄的伙计,我也是看人群围上来了才跑过来看热闹的。”
我哦了一声就继续看着。这时候有个三角眼的瘦子问:”你葬父要多少钱啊。“那孩子颤声道:”十贯钱。“一群人马上都议论了起来,三角眼说:”十贯?不如去抢算了。“
小孩低下头不说话了,旁边又一个穿了件汗衫的大汉问:“你要葬父,你父亲呢?”小孩说:“我父亲在后街那边,父亲已经腐烂,不能移动了。”大汉点点都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姑娘问:“你就葬父,何须那么多钱?”小孩说:“买棺,还债,卖身。”那三角眼说:“还债也管啊?我府上正好缺个杂工,我愿出三贯钱给你父亲买一薄棺,你可愿和我走?”小孩说:“就十贯,我剩下的钱还要还给舍我药和米的人。”
旁边那大汉说:“还算个信誉之人,我这只有六贯,全给你,你可乐意跟我走?”小孩头也不太的摇摇头。我忍不住说:“人都说要十贯了,你以为你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的?”那三角眼和壮汉同时看到我说:“你行你上啊?”
我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向他们,从坏了掏出一锭银子对那小孩说:“嘿,小孩,拿着。葬你父亲去吧。”说完扔下银子,潇洒的扭头就走,这感觉超爽,感受着背后一片仰慕的眼神,我顿时感觉后背都发热了。刚走出十步,那小孩追了上来说:“恩人,你还未告知我姓名,我去哪找你。”
我笑道:“请叫我**叔叔。”那小孩跪下对我一拜说:“谢**叔叔。”我说:“快去处理你父亲的后事吧。”小孩问我:“那我去哪找你?”
我疑惑道:“找我干嘛,我给你钱,不是买你,是让你葬你父亲的。”小孩说:”那我不要了。“说着把钱还给我了。我说:“何必呢,你非当个佣人就高兴啊?”小孩委屈道:”葬了父亲,我就无家可归了。还得乞讨要饭,您若不嫌弃,我瞻前马后伺候您,首先我能报恩,其次也能糊口活命。”
我抽了一口烟,我还真没想到这孩子的以后,我还以为给完钱就完事了呢。不过这孩子看着挺机灵的,就替周瑜收个打杂的吧,我估计他也不会拒绝。“
我说:”那好,你完事后去城外十里的一个叫灵乐居的地方找我就行。“小孩又给我磕完头后扭头就跑了。旁边的人问我:”你不怕他是骗子啊?“我笑道:”大爷我,有钱,任性。“说完扭头晃晃悠悠的走了。这次后面没有敬仰的目光,一票小声说我是缺心眼,让人骗之类的声音。我也懒得理他们,继续在大街上逛着。
逛累了就找个茶社喝一杯。逛了俩多小时后我觉得没啥意思,我就开始往回溜达,准备回家了。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类似早上那小孩的物体在墙角哭。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他,我走上去装很深沉的说:”时间会抚平一切创伤的,孩子。“
那小孩听有人和他说话便抬头看向我,一看我,哭的更厉害了。我说:”现在你是你家的顶梁柱,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这话说出来,我自己的牙都酸倒了一片。那孩子越哭声越大。我说:”你要再哭,我就不要你了啊!“那孩子摸了一把眼泪抬头和我说:”我的钱被抢了!哇~“
我听完他说这句,再看看他流着血的鼻子和满身的污泥怒道:”谁抢的?这光天化日的,没王法了吗?“我问:”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不?“小孩点点头说:“就是中午人群中的人。他们抢了我的钱,我就一路追到这和他们要我的钱,他们不但没给我,还打了我一顿。”
我气道:“这么嚣张?你知道他们往那边走了不?”小孩指了指斜对面一个二层酒楼说:“他们去那里了。”我拉起他说:“走。”小孩说:“**叔叔,别去了,他们好像会些功夫,我怕。”
我怒道:“现在请叫我黄飞鸿叔叔!”说完我就带着他冲进那个酒楼。我俩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个妓院。我站在大厅里还没等我张嘴,一个满脸贱笑的老鸨子就冲了过来说:“呦~大爷几位啊?”我说:“刚是不是有个三角眼的和一个穿汗衫的壮汉进来了?”老鸨子眼睛一转说:“您说的是谁啊,这这么多人,我哪知道。”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她。
老鸨子立马嬉皮笑脸的说:“呦,您看我这记性,他们好像在二楼,来,带这位官人上去。”我带着小孩走到房间门口,一脚踹开门,里面一个酒桌正中正坐着那两个人,旁边还有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我说道:”没你们四个的事,出去。“那四个见我面带凶相,特别识相的转身跑了出去。我狞笑到:”你俩挺牛逼呗?“那两人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喝着小酒看着我没说话。
我说:”把钱还给他,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三角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如果不给呢。“我笑道:”试试!“
那壮汉把桌子一翻说:”试试就试试。“说完就冲了上来。我对身后的小孩说:”往后站,别见你一脸血!“说完抽出烟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汉好像压根没想到我能窜的这么快,也是一惊。赶紧收手防御。
我一烟袋抽向他的肋骨,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紧接着一拳就朝我面门打了过来。我侧头躲开,懒得跟他纠缠,一脚揣想他的肚子,在他后退的时候,一烟袋打在他的腮帮子上,壮汉应声倒地后就再无还手之力。三角眼见胖子一个人搞不定,起身就准备往外跑,我扭身一烟袋抽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又补了一脚,三角眼猛地冲了出去,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飞了出去,二楼的栏杆都被他撞烂,直接从二楼头朝下飞了下去,当场歇菜了。
只听楼下一片狂叫,我站在二楼看到楼下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三角眼,一捂脸说道:”卧槽,老天爷,你要惩罚他,也不用这么快吧。“
这时候楼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小孩拉了拉我说:”快跑吧,**,不对黄飞鸿叔叔。“我刚冲到门口,就见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带着五六个人冲了上来。我心想,这些衙役敢不敢来的再快点。
原来老鸨子见我进去后,她就差人去通知地保,我们出门的时候,正好地保带人赶到。这五六个人拿着大刀片在我面前说:”嘿,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想拘捕。拿下。”我懒得和他们废话,拉着那小孩就往外冲。地保看我不搭理他,也带人冲了上来,我高接抵挡,暂时也没法脱身。地保看我拉着一个孩子,对旁边的人用了个眼色,那个差役直扑小孩。
我一个没主意,小孩就落到他们手里,地保拿刀架在小孩脖子上说:”你若再反抗,我就杀了你儿子。“我心想,你他妈哪只眼睛看他象我儿子,父亲穿的溜光水滑的,儿子跟个要饭的一样。
我无奈,只能双手举过头顶,之后两人上来直接把我给绑了送到衙门了。县令升堂审问:“堂下何人啊?”旁边的师爷说:”禀县令,堂下是刚在聚凤楼里杀人的人犯。“县令说:”你为何杀人啊?“我说:”那是个意外。“然后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说完我补充了一下说:”中午附近的乡亲都可以作证。“县令点点头说:”虽你有理,但你在众目睽睽下杀人,我岂能的放过你。”我说:“我都说了,我没想要杀他啊,我只是踹了他一脚,他自己脚下被绊倒,掉下去的。”
县令说:“没那一脚他能否掉下去?“我无奈的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县令说:”那自然还是事由你起,现本官判你误杀罪名成立。你还有话说?”
我无奈的说:“没啥说的了。”县令大笔一挥说:“那个,对了,你叫什么。”我心想,我这正被通缉着么,肯定不能说真的:”我叫葛玄!“
县令说:”葛玄误杀罪名成立,判监禁十年。去让他摁手印。”我大惊:“啥?十年?”
旁边的师爷走下来对我说:“摁吧。”我叹了一口气摁了下去。县令说:“带下去吧。对了,他有恶疾,先免去受刑吧。”说完就把我带下去了。“我一头雾水的就被带走了。
我问衙役:”县令啥意思?“衙役小声说:“我家老爷救了你一命。“另一个衙役说:”每个进来的犯人都要挨板子的,一是怕一上来闹事,二是怕不服从管教。这一顿板子下去。身体好的也得躺个把月。“我说:”他为啥救我?“俩衙役摇摇头说:”估计看你也不像坏人,做了件好事,结果还摊上这倒霉事,可怜你吧。“
我点点头从衣服里摸出俩银锭子给他俩说:”多谢二位大人告知我详情。“两人看我出手如此大方,笑着说:”以后在这牢房里有啥事和我们兄弟说,保证让你吃不了苦头。“我点点头谢过他们后就被带进了一个长方形的牢房里。这牢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个窗户透着亮光。两人把我进牢房说:”进去吧。一会我把衣服给你拿过来换上。”
等他们走后我扭头看向牢房。这屋子有七八米宽,十几米长,里面靠墙一个长条石台,上面铺满了被褥,在靠门的这有个空档,放着两个木桶,从那俩木桶传出的味道我就知道是什么了。里面一共有十几个人,他们正用看大姑娘的火辣眼神看着我。
其中一个脸上带刀疤的胖子一腿踩着床铺坐在那问我:“嘿,怎么进来的?”我说:“杀人。”刀疤脸哦了一声说:“哦,看来还是个硬茬子。怎么杀的人。“我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