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哀啼,叹不尽的忧桑。
“二十年前,我还是叹儿这么小的时候啊,每天都过得很是不开心,你的爷爷奶奶每天都是愁眉紧锁,并不是我们几个老是惹他们恼怒,而是每日的生活都不能让他们舒心顺意。当时江湖还不是现在这个江湖,那个时候门派林立,各家拳路争锋相较,刀枪剑戟寒光相向,玄法万人相习。
一时江湖剑拔弩张,星火可燃,相互皆有看不起彼此之意。最终,最后一根压垮本来颤颤巍巍相互和谐的稻草放了上去。大战爆发,相互你来我往,本来的大家慢慢衰弱下来,本来依附大家的小门派灭的灭,散的散。有大家也淡出了大家的视野。江湖经过那场浩劫后,经过这二十年的发展也就成了现在这副景象。
唉,江湖已不是梦中的江湖了~”
一双亮闪闪的双眼从讲话者的怀中望出,向讲话者投去好似询问的眼神,好像在说:那你梦中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呢?
“叹儿,回家吃饭了~”远处传来一道悠长的呼喊声,清脆而动听。
“走吧,叹儿,你母亲喊我们回家了,回去晚的话可就要挨唠叨喽。”
落日的余晖下,一身材魁梧的壮汉右手边牵领着一个瘦瘦弱弱孩童,向山坡下走去,霞光洒满了二人走过的山道。
山下星星点点十数座冒着炊烟的茅草屋,组成了这个山脚下唯一的村子。村子里的人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大家都是从四面八方逃难至此,在此山脚下落户安家。村名据说是当年逃荒到此的一名教书先生所起,名唤鸾栖村,寓意富贵吉祥常驻此处,众人安居乐业幸福安康。为这些苦命的人求一个好的盼头。
晚饭过后,村子里的人谈笑着走向村头的梧桐树下,随意的搬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放在自己屁股下面,继续谈论着刚才的话题。饭后的闲叙家常是这个小山村的每日节目,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安稳下来了。村里的孩童挥舞着手里的树枝在追逐打闹着,一派祥和的氛围好不安逸啊!
坐在一块石头上的黑瘦村民在与同伴说话时,不经意间撇了一眼通向这个村子唯一的山路,看到一瘦瘦的身影缓缓的向村子这边移动着。由于村子很久没有外人的出现了,所以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更加仔细的看了一眼,确定是一个人时不由得露出了比刚才听到同伴说的一个笑话时更加灿烂的笑容,他急忙的转过头对同伴诉说自己的发现,手指不由得向黑影的方向指了指,树下闲聊的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语,都不约而同的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影越来越近。
又过了几分钟,黑影走到了大家能够看清楚容貌的范围。黑影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双眼凹陷在脸庞内,脸上的皮肤已经失去了紧致的感觉,任由皮肤松弛的耷拉在这头骨上,可能由于缺水的原因,上下嘴唇已然干裂开来。一件黑色的斗篷将这副骨架整个包覆在这黑暗中。只留一双手在黑袍外面,左手拄着一根枯木做的拐杖,右手拎着一条不是很长的麻丝编制的绳子,绳子的末端悬挂着一块铜做八卦牌。老者身后背着一包裹,包裹布上十分抢眼的是那几处颜色各异的补丁。
走到梧桐树下,最先发现老者的那位山民从石围上跳下来,到老者面前拱手作揖问道:敢问先生去往何处啊?黑衣老者缓缓抬起头,当这位山民看到老人的双眼时他怔住了,这是一双充满空洞的眼睛,从黑袍中散发出的是一股戾气,压的他喘不上来气。那已开裂的嘴唇动了,挤出来声音极小的几个字“从远方来,到远方去”。
那位山民听后先是一惊,随后笑着说道“先生既然不愿多说,那我也就不在多问,只是现在天色以晚,如果先生继续赶路的话可能就要在山林中与飞鸟走兽同眠了。”
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所言极是”。
山民笑道“先生无需忧虑,前方便是我等众人的村子,您方可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早天亮继续赶路也无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老者听后,微微拱手道“那就烦扰诸位了”。
那位山民急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您可在我家住下,明早我送您出前方那片山林”。
黑袍老人道“无需如此麻烦,我在山神庙内歇息一晚亦可”
山民听后惊讶道“不值先生从何得知村内有一山神庙,此时天色已晚,况且此庙位于村子最后面,从此处,何况是这般天色,应该是万万不能看到的?”
老者微笑道“老朽平日里以给人相面,卜卦为生,刚才只是掐指一算而已!”
山民惊道“先生神人啊!”
黑衣老者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糊口的伎俩而已!”
山民笑道“先生过谦了!那先生请随我入村吧?”
黑衣老者双手相抱做一揖,随后与山民相伴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