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杨天斌被一声尖叫吵醒。
“哎呀,少爷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快起来!”
一早来此院就只有小翠,紧跑几步扶起还未睡醒的杨天斌便回屋,被一惊一乍,杨天斌已全无睡意,便吩咐小翠给自己打一盘水来,洗把脸要出门。
前朝时少林便传入,今朝中期压过道门达到鼎盛,直到如今,佛门依旧香火不断,据传佛门有七十二绝技,学成一种便可成为江湖顶尖高手,杨天斌便是冲着这去的。
道家修的是气,俗称内家功夫,没个十年八载出不了多大成效,佛门内外兼修,七十二绝技中不少速成功夫,练成后威力一样非同小可,只是不知此地少林藏有几门绝技。
本想与父亲说上一声,奈何父亲不在府中,只好去账房领了千两银票,吩咐下人准备妥当马车,便喊上小翠出门。
“大哥,去哪!”
前院,杨天福正在几个护院陪伴下练武,见杨天斌领着小翠欲出门,好奇问道,“去莲陀寺,找本秘籍练练。”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杨天福便来了兴致,“找秘籍,这个我在行,等我盏茶时间。”言毕快速朝内院跑去,应该换衣服去了。
刚出大门,杨灵便风风火火跑来,气喘吁吁埋怨,“有这么当哥的吗,出去玩也不叫上我!”说完第一个钻进车厢,对此杨天斌只能报以苦笑,去莲陀寺是真有些事情,小妹跟来,不想游玩一番那已不可能。
马车甚是豪华,四人坐于其中也不显拥挤,出门前小翠带了许多吃食,闲来无事,也有些饿,杨天斌简单吃了几口,不是不想吃,而是小翠仅带了两人份,四人吃起来着实有些少。
昏昏欲睡时,马车停了下来,杨天福没少来,少年时于此地学了几年功夫,回家后杨老太爷花大价钱找了江湖中几位好手又教了杨天福几年,这才有了一身的本事。
“哥,别睡了,到了。”
晃醒大哥,杨天福便跳下了马车,被弟弟晃醒,伸个懒腰,也从马车下来,路边杨柳垂条,各色香客游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马车一眼望不到头,战事虽起,却远未影响莲陀寺香火。
“如何这么多人?”
看了一眼山路,目光所及尽是各色行人,才有一问,“世道乱了,都来求平安,和一个金疙瘩求个狗屁的平安,还不如把那香火钱给我,我来保他们平安。”济南府首富家财竟比不上和尚庙,杨天福对此抱怨不小。
“哈哈,发甚牢骚,和尚保不住亿万家财的。”拍拍弟弟肩膀,大步朝山路行去,杨灵与小翠一马当先,叽叽喳喳如两只出笼雀儿。
“为啥?净说些没边的话,那群和尚武功可厉害着呢,谁敢去那抢。”不明白杨天斌话,嘟囔两句便跟了上去,对于大哥此行目的,杨天福问了一路,得到答案令他啼笑皆非,文人要学武,古来未曾听说。
“哎呀,快看,杨家大少爷来了,好英俊呦!”
“听说在端午诗会上被文坛泰斗评为济南府顶尖秀才呢!”
“有钱,长得帅,文采又好,能嫁给他这辈子就值了!”
“我听家父说,文坛泰斗把他那首诗挂在正厅,家父去拜访时,刘老先生还特意提及呢。”
“真的假的,快具体说说。”
一群女子聚于一处,到底是话多,杨天斌听于耳中,微微一笑,不管哪里的女子都一样,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大多数女子还是喜聚群,至于那些另当别论女子,恐是各界之精英了。
周怜刚下马车,便听见女子谈论杨天斌,诗会后仅一天,那个原本于自己眼中放荡子竟成为济南府炙手可热人物,其间差距令自己恍惚,抬头恰瞧见那抹微笑,自信洒脱,周怜心中突生一股涩涩的味道。
周怜父亲在朝为官,现如今四处纷乱,母亲担心其父,今天来此便是为父亲祈福,未曾想刚下马车便瞧见那人,周怜脸色多少有些不正常。
“怜儿,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差,说了让你在家休息,你却偏要来。”周怜是周家唯一孩儿,夫妻二人对她很是呵护,周母瞧见女儿脸色微差,便关心道。
“没事的,可能坐马车累了些,走走就好了。”强自一笑,周怜挽起母亲胳膊,并排朝山上走去。
一条山阶弯弯曲曲,山阶多人,行走多有不便,夹在人群中,杨天斌欣赏沿途景色,崖壁之间,石刻佛像栩栩如生,驻足观看者多是书生,也有游方和尚秉礼念经,游至半山腰时,一座金碧辉煌大殿便赫然出现于眼前。
香烛气很浓,杨天斌不喜,他喜欢清幽,没来之前,原想着佛寺本是清净地,游玩一番陶冶下情操也是不错,可结果令杨天斌始料未及,听着耳边传来嘈杂声中夹杂着的阵阵诵经之声,眉头便不自觉间皱了起来。
“哥,秘籍在后山,想要学武也必须去后山,这里和尚没一个会武的,全是些只知道念经的秃驴。”
杨天福于这学过艺,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的事情,“嗯,怎么去后山?”一身白衣的杨天斌在人群中很是惹眼,本就长得十分帅气,配上儒雅气质,如谪仙般立于人群之中。
“玉河,快过来让伯母瞧瞧,都长这么大了。”
没等杨天福开口,不远处突传一声,疑惑转头便瞧见周怜与一妇人,周怜父亲年轻时便与杨霖是挚友,那时周家穷困,杨家几次接济才渡过难关,后周怜父亲高中,回乡任职,便与杨老太爷许下姻亲,也就是杨天斌与周怜婚事。
妇人杨天斌自是认识,“伯母,您怎么也来了,此地人多噪杂,怎么也不带个家丁。”世道乱了,妇道人家出门的确不安全,因此杨天斌才会如此说道。
“不妨事,济南府还没乱,老在家无趣,便和怜儿上山替她父亲求个平安,倒是你,好些年没去我那了,怎么嫌弃我家怜儿了。”周怜母亲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哪敢,怜儿妹妹国色天香,玉河怎敢嫌弃。”官话谁都会说,心里如何想的却不得而知,“你也到了婚龄,也该让杨大哥来我家下聘礼了。”话落,一旁的周怜便不乐意,“妈,说什么呢,我可没打算嫁给他。”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碍事,伯母,小侄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现代心作怪,杨天斌非常讨厌不受待见,说完也不等周怜母亲说话,便自行离去。
“你这孩子,玉河哪里不好了,相貌堂堂,诗文又好,错过了我看你以后不得哭死。”周母对周怜表现有些不满,但还是叹了口气,“怜儿,听母亲一句话,这个世道乱了,要嫁就嫁一个靠得住的,母亲知道你有心上人,可那人在江湖漂泊,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外面,你让母亲如何舍得将你嫁于他。”
柴门,很不起眼,可柴门后便是少林后山,有着少林武僧和秘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