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九年,皇帝昏庸,奸佞当道,人民生活苦不堪言,遂各地烽烟四起,起义大军遍布山东,湖南,湖北,杨硕大军更是直逼京都,然燕子谷遇朝廷雷甲军,一战杨硕死,大军灭,雷甲军名扬四海。
后雷甲军直驱湖南湖北,与起义军战于两湖平原,浩浩荡荡的起义运动就此烟消云散,两湖平原赤地千里,三年寸草不生。
两湖平原之战十年后,帝国上下哀鸿遍野,碍于雷甲军之震慑力,起义之事已极少提及,各地流民纷纷占山为王,一时间大小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在帝国盛起。
北方多豪杰,江南多才子,然也有例外。
济南府有一富商,姓杨,家有两子一女,大儿杨天斌字玉河,十四岁便已是当地有名秀才,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人变得痴傻,整天抱着大陆通史,这一抱便是四年,杨员外为此耗费大量钱财,访名医,积善才,奈何杨天斌痴傻依旧。
二儿子杨天福,字福厚,整天游手好闲,却练得一身好武艺,是济南府排的上号的纨绔,至于小女儿,叫杨灵,年方十六,生的水灵灵的,性子却随她二哥,泼辣的很,有几分武艺,尤其厌恶登徒子,见之必将其收拾极惨。
假山流水,鸟语花香。
小院别致,院中有一棵大柳树,时值三月,柳树萌芽,燕子回归,微风吹过漾起的柳丝下有一躺椅,一拿书青年。
“呼,终于看完了。”
躺椅上青年微闭双眼,史书放于胸前,想起四年前的事情,至今仍觉匪夷所思,自己本是军事学院高材生,在一次军事演习中莫名其妙中弹身亡,然后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花费四年时光弄明白现世一切。
这里历史类似于古时中国,不过历史名人少的可怜,秦皇汉武没有,李白杜甫之流也没有,权倾朝野的宦官倒挺多,此朝叫秦,当然此秦非彼秦,与历朝历代一般,也有一个大宦官赵高。
“翠儿,翠儿,我饿了,给少爷弄些吃得来。”
翠儿是杨天斌贴身丫鬟,伺候杨天斌衣食起居,这话吓了正出神小姑娘一哆嗦,随即便瞪大了水汪汪大眼睛,一秒,两秒,“哇”的一声转身跑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是,太好了!少爷说话了!”
路过门槛时差点摔倒,也不知高兴还是害怕,稍许,一群人火急火燎来到小院,微微发福中年人在最前,不用说这便是杨天斌那便宜老爹了。
“哥,哥,哥在哪呢!”
人群纷纷避让,在家如此肆无忌惮也只有小妹一人,两米远便起跳,直扑杨天斌怀中,“大哥,你好了,终于有人可以管二哥了,整天就知道逛青楼喝花酒。”说也奇怪,杨天斌虽比杨天福长一岁,但他说的话杨天福向来不去违背,每当小妹看不惯二弟作为,便找自己告状。
“父亲,您来了。”
没理会小妹说的话,整整衣襟对发福男子道,“好,好,好了就好。”愣了一下,发福男子连声称好,白手起家,一介白丁到如今偌大家业,委实来之不易,“吩咐下去,开粥棚,施舍灾民,不要稀饭要白米饭。”
老天开眼,散尽半数家财终于使自己大儿子不在痴傻,杨霖高兴,时隔四年,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好好吃一顿饭。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暖洋洋的,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四年,还从未出去走走,于是这个午后,杨天斌,十多年后的文武大帝,一统中原、北方胡虏、草原游民,征服东方海外著岛,南方南蛮,西方高原悍民的一代大帝迈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步。
虽已三月,天气还是微寒,杨天斌身子弱,四年时间除了看书就剩下适应这具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裹在白色大氅里,不急不慢走在青石小路中,欣赏着古时济南府特有的景色。
乱世已现,济南府却依旧平静,路边酒肆茶馆每隔几步便是一间,“老板,上一壶茶。”独坐于角落,叫上一壶茶,也不喝,就这样看着,路上行人匆匆,偶尔一队官兵路过,扬起一地的烟尘。
“哎,这世道,没法活了。”
“听说外面兵荒马乱的,朝廷正组建大军清缴山间的盗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缴完。”
“别提这事了,现在有本事的人都出去占山为王,朝廷把那些人逼急了,说不定又出一个杨硕。”
“噤声,那个名字是能随便说的吗,小心让有心人听去了。”
杨硕,和自己同姓,不知有没有关系,正想事情,突兀间,一高头大马直冲自己而来,把杨天斌吓了一跳,打翻桌上茶水,溅了自己一身。
一袭红衣,精致瓜子脸布满怒气,“杨天斌,别以为你不在痴傻我就会嫁给你,就你这种无才无能的放荡子,别想娶我周怜。”
十四岁中秀才后,济南府便传出杨天斌名不副实,秀才之名是杨霖花大价钱买来的,少年气不过,便找人理论,却遭人暗手,推入河中差点淹死,从此大病一场,直至今日杨天斌突然病愈的消息才被杨灵传了出来。
周怜自小便与杨天斌许下娃娃亲,少年时杨天斌体弱多病,常受欺负,同龄人中无一将他看好,那时周怜便处处针对于他,知道自己将嫁于杨天斌后,大哭三日,立誓与杨天斌不死不休。
年幼说过的话往往算不得真,周怜是打心底瞧不上杨天斌,这次跑来为的就是看看杨天斌是不是真不在痴傻,现在看见了,心中便莫名升起一股火。
“呃???”
对于周怜,重生后的杨天斌没有多少印象,一时间竟记不起眼前这泼辣女孩是谁,直到周怜调转马头离去,他脑海中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未婚妻?”
似乎自己也不怎么确定,索性摇摇头,端起桌上唯一没打翻茶水一饮而尽,丢下一两银子起身离开。
“灵儿,听闻贵兄大病初愈,我等欲准备拜访,还请灵儿代为通告贵兄一声。”杨天斌不在府中,准备瞧热闹的几个秀才被拒之门外,恰巧杨灵回府,周立便对杨灵如是说道。
“我哥说了,五月五诗会他会露面的,其余时间他不见外人的。”说完便推门进入府中,留下几个秀才愣于原地,“五月五诗会?杨天斌还真不怕去丢脸。”好半响,周立才突然笑出声来。
另外一边,杨天福也被几位狐朋闹得甚是烦恼,往常济南府平静惯了,古井无波过了几年,杨天斌突然病好便成为济南府最为热闹的话题。
“我哥说了,端午节诗会,他一定会到场的。”
诗会自是才子们比试诗才之地,杨天斌那买来的秀才水分慎重,倒时还不知怎样丢脸,兄妹两随口一说,便投了一记重磅炸弹,不知被谁传的,杨天斌要在诗会为自己证名的消息几天时间便传遍各大小巷。
这几日,杨天斌最大爱好便是去茶馆喝茶,当听到这传言时不禁莞尔苦笑,自己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想必是家中那憋不住话的小妹和傲气极重二弟说的,诗会,才子佳人聚集之地,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中午,点了几样小菜,吃完稍息一会,便继续游逛,几天来,济南府大大小小的弄巷街道被他走了个便,穷苦人家很多,富裕之家也有不少,看来此时想要干出点事情来,火候还差点。
“哥,在不。”
说话间,小脑袋便从门缝伸了进来,杨天斌呵呵一笑,“你这不明知故问嘛。”杨灵是家中宠儿,虽已到婚嫁年龄,家中对这事却只字未提,总要杨灵喜欢才是,为把家族做大便嫁女这样事情,杨霖做不出来。
“何事?”
放下手中书本,转身对杨灵道,“呢个,五月五你没事吧,听说有一个诗会挺好玩的,你看你自己在家也挺闷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未来嫂子也会去诗会呢,你看你们也老久没见了??????”
“好好,到时我去便是。”
在让她说下去,保证没玩没了,杨天斌干脆答应了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自己不去也不好,真不知道这小丫头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杨灵刚走没多久,杨天福便来到门外,似乎觉得自己所做不对,站在门外犹犹豫豫,“福厚,你也是来喊我一起去端午诗会的吧,方才我已应了小妹,倒时我会去的。”
“可是,哥???”
“好了,我病已好,没事的。”杨天福要比杨灵考虑周全,怕自己哥哥到时候去难堪,方才听哥哥胸有成竹的话,杨天福点点头,去找小妹麻烦去了,多嘴丫头总归需要人管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