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烟雾散去,只见慕容强身上的红袍成了一连串破碎的布条。手中的两个大铁鼎也被炸碎,碎片不少都嵌入了他的身体,尤其是胸腹之间的几个大伤口,甚至连内脏都露了出来。
他站在地上,瞠目看了看张嫣,又看了看那队神机营士兵,咬牙道:“我慕容强武功盖世,没想到死于火器。可叹我慕容家光复大计……”
话未说完,他一口气用尽,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张嫣身形一晃,回到了韩晴身边。韩晴美目中泪光莹然,咬着嘴唇气道:“你怎么就敢去独斗那妖怪!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张嫣知道她是牵挂担心自己,心中一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不是没事么。我跟你说,刚才和慕容强比斗,我已经掌握了他的太一真气的运行路线。回头我就教给你。你的刀法配上这专破内家真气的太一经,那才是无坚不摧呢……”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远远看到慕容强被杀,顿时如释重负。他亲自走到张嫣面前,兴奋地道:“张小姐神勇,果然挡住此獠立下大功。我这就授予小姐锦衣卫千户,一会更要禀明圣上,为小姐请功,哈哈哈……”
他又转身勉力周遇吉道:“你是神机营的吧?你能在诸军溃败之际,发炮杀贼,果然是忠勇之士。我这就告知内阁,保你官升三级。”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也走了过来,对张嫣笑道:“张小姐在移宫和除贼两件大事上,都立下了大功。咱家是内廷中人,这里是我东厂令牌,便将它送给小姐。来日若有什么麻烦,只需持此令牌找我。”
王安担心天一教又有什么高手闯宫报仇,从今天战斗的情况来看,禁军几乎已经跟废物没有什么差别。为了保障宫中的安全,王安将主意打到了张嫣等人的身上。如果能让她们留在宫中,什么刺客都不必担心了。
当夜的庆功宴上,王安就提出聘请张嫣等人为皇城侍卫教习,一方面教导宫城侍卫武艺,一方面保卫皇宫安全。原先的皇城禁军守备已被撤职,由今日立功的周遇吉接任。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嫣和韩晴、华更纱就住在皇城偏殿。白天的时候,张嫣就去皇城守备军营指导士兵演武。以她的武功,只是稍微露了两手,就震慑住了禁军的军士们。
周遇吉也是一位用心带兵的将领。更为难得的是,他是这个时代中少有的重视火器的将领。张嫣跟他讨论了一番火枪兵的战法,交流了火药定装、颗粒火药、三段击方面的知识。
在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中,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著述。张嫣的量子智脑又可以根据这些士兵的实际身体素质、装备水平来对战法进行优化。在张嫣的教导下,这些士兵们对火器战法日益熟练。周遇吉也与张嫣有了不错的私谊。
张嫣在教授韩晴太一经的过程中,也有了意外的惊喜。
太一经本是上古奇功,修炼者不但回气、恢复迅速,而且专破内家真气。张嫣在与慕容强的战斗过程中,通过量子智脑的监控,记录下了太一真气的运行路径。经过反推和检验,复原了这部神奇的功法。
韩晴所学的弯刀刀法,本就是一往无前、一招破敌的路子。这类武功的特点,第一就是需要能破防,才能一击必杀,第二就是因为每招都全力以赴,需要高回气。太一经的属性,对她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韩晴想到张嫣冒险与慕容强决战,就是为了给自己夺取太一经的心法,顿时心中柔情无限,目光柔媚如水。
张嫣见她一颦一笑极尽妍态,不禁心头一热。等到晚上,张嫣钻入韩晴的被窝,两具娇美的躯体紧紧相拥,融为一体……
在晚上,张嫣和韩晴惊喜地发现,她们的内功修为有了飞速的突破。原来太一经和凤凰宝典,乃是双修的功法。两人同时修炼,阴阳合济,事半功倍。
十几天后,张嫣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一位特殊的人。这个人就是天子朱由校的乳母——客印月。
客印月是北直隶保定府村民候二的老婆,十八岁就生了儿子。就在同一年,宫里的王才人生出了朱由校。而她成功入选为朱由校的乳母。她的命运就此彻底改变。
根据朝廷律例,皇子长到六岁,乳母必须出宫,但客印月偏偏不走,硬是多混了十多年,也没人管,因为朱由校对她极为依恋,不让她走。
朱由检登基之后,立刻封她为“奉圣夫人”,享受宫内坐轿的特权。
张嫣遇见她时,正好目睹了客夫人的宏大排场。
几十个内官为她开道,簇拥着一抬八人大轿。客氏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艳丽衣裙,料子轻薄,裹住丰满妖娆的身材。五官极是妖艳,就如青楼头牌一样,媚态横生。
更加奇怪的是,她明明已将近四十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七八。
张嫣的量子智脑监控之下,立刻发现客氏身上有着强烈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与之前闻香教的人类似,都是修法者的法力引起的。
她心中警惕,好在自己有着正五品锦衣卫千户的官职,已经可以屏蔽很多法术的攻击了。
“来者何人,见到奉圣夫人车驾,为何不上前行礼?”有太监上前责问道。
“我乃锦衣卫千户张嫣,乃是外廷之臣。若是见了陛下,自然要行礼。至于奉圣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级,如何论礼?”张嫣心高气傲,岂会愿意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妖人行礼。
客氏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张嫣绝美无暇的容颜如明月临空,在黑夜中盛开,让客氏生出强烈的嫉妒,恨不能将遗世独立的美丽拽入泥潭。
客氏的脸上扯出一份笑容:“这就是救驾之功的张小姐吗?果真如花似玉,叫我们这等老婆子看了,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嫣淡淡道:“客夫人客气了。若无他事,我还要去禁军教习,就此告辞。”说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