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萱和张嫣聊在一起,彼此觉得十分投缘,又去茶馆坐了一会儿。
秦紫萱说了自己身世。张嫣听闻她是已故锦衣卫总旗秦孝直的女儿,知道秦孝直被闻香教所害,心里就有些同仇敌忾。
秦紫萱放低姿态,向张嫣请教这福禄丸的药理。张嫣向她详细讲了福禄丸的各种毒副作用,又说了自己母亲也曾经被闻香教的妖人害过,这药店很可能跟闻香教有关。
秦紫萱默默记在心中,回家之后,立刻将情报告诉了妹妹秦红棉。
次日一早,王总旗听完秦红棉的汇报,当即率人查封了长生堂。
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县城里面,面对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药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们没有一个敢反抗的,全都束手就擒。店主胡灿不在店里,侥幸逃过一劫。
从药店里查封了大量的福禄丸,而根据账目记录,销售福禄丸获得的巨额现银,每天都会被店主胡灿提走。王总旗可以确定,这些现银就是闻香教用来购买兵器的财源。
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被锁拿回县狱,严加拷问。这些人大都不知道闻香教的真正底细,一番拷打之后,都按照闻香教妖孽画了口供。
铲除了闻香教的重要据点,王总旗立了个大功,一面向上级请功,一面发下海捕文书,通缉闻香教逆匪胡灿。
秦红棉也因为本次的功劳,升了一级,成为了从七品的小旗。这也是明朝的特色。在军队体系中,并不因为女子而吝惜爵赏。1613年,秦良玉便被任命为从四品的石柱宣抚使。
秦家姐妹破获闻香教据点,心里十分高兴,也算是帮父亲报了一点仇。想起张嫣关于福禄丸的线索指引,她们置办了四色礼品,亲自登门致谢。
这时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树枝上长出了绿芽,田野间一片生机勃勃。
进村之后,她们询问张秀才家地址,村民们指路时都很热情。这是因为张嫣先是降低了村民的田租,后来她学了医术后,又免费帮村里的人诊治。村民们受了恩惠,自然心怀敬重。
姐妹俩登门之后,张国纪听说她们是已故秦总旗的女儿,态度和蔼地派海棠将她们带到了后院的演武场。
这时候张嫣正在练剑。她穿着一套简洁贴身的练功服,越发衬托出身材纤秾合度。因为融合了玄冥真气,剑光舞动之间,带着凌冽的肃杀寒气,让姐妹俩十分震惊。这是江湖名门大派宿老才有的手段。
秦红棉看了一会,突然惊讶问道:“张小姐练得竟然是剑法的基本功?”她一开始看着张嫣舞剑,只觉得剑法灵动,翩若游龙。待到仔细观看,才发现原来张嫣一招一式都是最基本的劈砍挑刺抹,并无深奥的技巧。
海棠在旁边答道:“我家小姐说了,只有最简洁的攻击,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韩晴所练的弯刀刀法,也是这种理念。在当世,只有一流高手,才会体会到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
张嫣练完一套剑法后,过来与秦家姐妹见礼。说了些拔除闻香教据点的事情后,秦红棉跃跃欲试,想要跟张嫣切磋一番。她酷爱武学,见到张嫣这样的高手,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想挑战一下。
张嫣对这对美丽的姐妹花很有好感,笑着接受了她的挑战。
秦红棉拔出腰刀,首先下场。张嫣最近修炼内功心法有成,掌握了用功法气势震慑敌人的方法。她也不拔剑,就这样用气场笼罩着对方,一步步向对方走去。
一股如同冰泉贯体的寒意立即笼罩秦红棉,随即席卷全场。即使是站在场边的海棠和秦紫萱,也被这股冷冽的剑意波及,如同光着身子掉进了冰水一样,不禁瑟瑟发抖。
直面剑意的秦红棉更是不堪,发出了牙齿叩击的格格声,只觉得四肢僵硬,连刀都握不住了。她努力运转家传的内功心法,却发现血气运转都被剑意影响,只得颓然道:“我输了。”
张嫣收了气场,秦红棉这才觉得春回大地。她对张嫣的剑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嚷着要拜张嫣为师。
张嫣见她是诚心拜师,便收了她为徒。以入门时间为序,海棠是大师姐,红棉是二师妹。
张嫣在量子智脑的辅助下,真正实现了因材施教。在智脑的建模推演下,可以为弟子量身定制内功和招数,并根据对战中采集的数据进行修正。这是宗师才能做到的传功方法。
海棠跟着张嫣不到一年,武功已经达到了江湖上三流高手的水平,也就是地方门派长老的实力。论单打独斗,秦孝直都未必是她对手。
秦红棉也立刻体会到了这种教学的好处。自从拜师之后,除了锦衣卫轮值公干,她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往张嫣这里跑。
赵旺一家人躲在乡里一个教徒的家中,正在密议。
自从长生堂被查封之后,开封闻香教的财源断绝,地下兵器交易活动也中止了。他们辛苦聚拢了大批山匪马贼,没有兵器的话,就算起兵也是给官兵送人头的份。
前些日子因为长生堂的生意红火,他们将手里所有的福禄丸都存在长生堂里。现在被查封之后,不仅是一笔巨大的经济损失。那些已经中毒了的富商士绅一旦断药,很快就会出现毒副症状。
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们卖的是毒药了。这对于闻香教的“福禄丸”计划将是致命的打击。
他们本来是要潜移默化,一方面用福禄丸搜集富贵人家的家产,作为起义的资金,一方面引诱官员吃药,等到起义时突然断药,让朝廷统治陷入混乱。
“我们必须设法夺回这批药丸,恢复供货!”
“供货的事情好办,换个地方重新开一家药店,再换个药物的名字就好了。关键是怎么夺回这批药丸。”
“这批药丸被封存在锦衣卫衙门里,昼夜有军士看管,不好办啊。”
“不必太过焦虑,不要忘了,前任秦狗官的妻子,可是中了我的术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