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和林嫔二人,到底是见惯了隐忍不发的长孙扶摇。纵使以前她也有过一些捍卫自己尊严的反抗,但对于宸妃等人而言,却是幼稚得不足一提的。
这也是为何,宸妃和林嫔等人,敢如此不将当今国母放在眼里的原因。
可如今,长孙扶摇就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狠话说得轻轻飘飘,语气散漫而慵懒,眼神邪魅又可笑。
一时之间,倒有点唬人。
是啊,那种随意便将情绪摆给众人看,动不动便用一双与之不共戴天的眼神去仇视的人,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凡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无畏。
……
轿撵摇摇摆摆,已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可长孙扶摇的心,却依旧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
她是有了倾国倾城的容貌不错,也的确通过成为段家嫡女,从而当上了一国之母。
可她,终究没有段家的涵养和段姝凤的心脏。
换句话来说,假的便是假的。
多年来卑贱的生活,早已让她养成了上不了大台面的习惯。所以自入宫以来,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是国母,身后有段家撑腰,也依旧没将她放在眼里。
方才,如若不是因为被宸妃和林嫔羞辱得太过,她一时想不出狠话来打压她们。那么,她定不会轻飘飘丢下那句话,便落荒而逃。
不过,在经过了一阵心虚害怕后,长孙扶摇倒渐渐平静了下来。
至少她还不算输了阵,不是吗?
于她而言的落荒而逃,对于宸妃和林嫔来说,或许又是另一种震慑。
“娘娘,按奴婢说呀,您以后就得这么对付宸妃和林嫔才是。”
暮秋被留在平安苑后,冬青便成了长孙扶摇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没有了暮秋在上头压着,冬青说起话来也便自由了许多。
“哦?”长孙扶摇轻轻瞥了冬青一眼,慵懒问道“此话怎讲?”
长孙扶摇虽震不了后宫的妃嫔,可对于凤仪宫里的宫人,却是极其严厉的。
冬青只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便顿时垂下头去“娘娘,您是没瞧见方才宸妃和林嫔的反应。那脸色,可都铁青了呢。
她们二人,一个仗着自己伴君时日最长,资历较深,无所顾忌。一个,则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为所欲为。
每一次,娘娘明明都已经让着她们了,她们却依旧不依不饶。所以啊,按照奴婢说,以后娘娘也莫要再与她们多费什么口舌。
再遇到像今天这种事情,直接丢一句轻飘飘的狠话,不搭理她们就是了。宸妃和林嫔这种人,是越搭理越来劲儿的。”
“是吗?”长孙扶摇听言,微微挑眉“难道你不觉得,本宫是寻不出话来堵塞她们,所以落荒而逃了吗?”
“哪里呢?”冬青一愣,对长孙扶摇的说话极不赞成“娘娘分明是怕失了身份,懒得与她们计较。
更何况,娘娘临走时给出的威胁,哪里又有半点惧怕的模样儿?”
“想来,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吧?”长孙扶摇傲慢地将目光挪到别处,慢悠悠道“宸妃和林嫔二人,指不定以为是本宫怕了她们。若每一次本宫都不与她们计较,只怕人人都会以为,本宫胆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