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把我抓到这种鬼地方来的？”她止不住地咽着口水，浑身颤抖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的好妹妹，你究竟在怕什么呢？”段姝凤听言，勾唇冷笑“当初你将我骗到寺庙，亲口命人剥我皮囊，夺我眼珠的时候，也没见你怕成这样啊。
如今，我不过是寻你来叙叙旧罢了，你怎的就怕成这样？”
“叙……叙旧？我和你，没什么旧好叙的！”长孙扶摇一惊，便连说话都带了几分颤抖。
段姝凤听言，身子微微一震。然而，她却并不恼怒。
只是带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不断凑近了长孙扶摇。眼眶空洞而无珠，却仿佛能看穿一切。
她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从长孙扶摇的脸蛋上划过“啧啧……你用着我的皮囊、用着我的眼珠、用着我的身份。我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的牵扯，又怎能无旧可叙呢？”
说罢，段姝凤微微抬起了下巴“就单单论你脸上的这副皮囊，咱们二人，怕也有说不完的话吧？”
“你想怎样？”长孙扶摇感觉到段姝凤指尖的冰凉，心下稍稍稳了不少“是！无论是我脸上的皮囊还是眼珠，亦或是身份，都是从你那儿夺来的。
可，那又如何？从你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开始，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你了！你段姝凤曾经就算再如何高贵，也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
“是啊，我终究是你的手下败将。”段姝凤听言，咯咯笑出了声儿“可是，你难道就不会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吗？”
“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长孙扶摇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死死盯着段姝凤。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段姝凤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她的指尖是冰凉的，她的声音如此阴森而空洞。所以……她不是一个活人！
呵……
就算如今被困在这儿又能怎样？我长孙扶摇得不到的一切，你段姝凤也休想得到！
“瞧瞧，才闲聊了那么几句，你便又紧张上了。”段姝凤微微摇头，语气极其缓慢“如此沉不住气的性子，可与你当年不太相似啊。
看来，你用这副皮囊用得极其习惯。怎么？换了一副面孔，就当真以为自己不是长孙扶摇了么？”
“长孙扶摇是我，段姝凤亦是我！”长孙扶摇仔细盯着段姝凤观察了许久，发现她惨不忍睹的面容下，竟有些缥缈和虚无。
于是，便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一个死人，还是好生安息吧！”
“扶摇，三年过去了，你真的过得快活吗？”段姝凤依旧半勾着唇，没有半点恼怒“这么多年，你可曾后悔过，自己对我做下的一切？”
“后悔？不！我从不后悔！”长孙扶摇想都没想，便应道“若说后悔，我只后悔当年让你死得太过容易。
我不该给你一把火，而是，该将你五马分尸！然后，将你的尸首分散丢往各个深山老林！
喂狗也好，喂狼也罢！至少，可以让你魂飞魄散。不至于到了现在，死了都不曾让我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