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苍蓓蕾
为了5月14号的西安草莓音乐节,苍蓓蕾这个家伙及早动身了!
时至傍晚,天公作美,阴霾散布苍穹。
苍蓓蕾发信息过来说,她在火车站。
苍蓓蕾来到谛城火车站,猛看见一个糟老头在人多地带傻呵呵地拉二胡,看似卖唱,实是乞讨。他眯着眼睛,盯着二胡,满脸的皱纹随乐响而动。夜幕降临,他跑调地拉起了老掉牙的歌——《纤夫的爱》。
苍蓓蕾哼了起来,不经意迎合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的旋律。
糟老头淡定地看看忧心忡忡赶火车的人们,吊儿郎当地舞弄着破二胡。他骚情地**着可能会捐钱的女同学,结果事与愿违。
苍蓓蕾居然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五毛钱,递进糟老头身旁的破罐里。
当星月和灯火都悬浮在夜空的时候,苍蓓蕾那个家伙肯定躺在了舒适的软卧上。
她竟有闲工夫陪我闲聊着苏轼的闲诗。
聊着聊着,一向胆大的苍蓓蕾居然向我求救。
列车即将开动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说她看到一个坏蛋!
不远处一个黑黝大汉虎视眈眈地走过,他的脸上布满杀气,欲置人于死地。他诡异地看看四周,用粗大的手摸了下自己稀疏的头发,俨然是一个秃顶。黑大汉还戴着耳环,性取向应该没问题,就是奇丑无比,都无法和李逵相比。
列车员碰见黑大汉,翘着兰花指说:“你……”黑大汉面目狰狞地看看那个娘炮,张大嘴巴,比大鲨鱼还可怕,他说:“怎么?”
娘炮列车员放下兰花指,“请您拿出车票,来换卧铺卡。”
黑大汉把手使劲一甩,“哝,票!”
娘炮男颤巍巍地接过,把卧铺卡颤巍巍地递去,说:“给。”话音刚落,黑大汉一个巴掌就扇在娘炮男脸上。
娘炮男用秀手捂脸弱弱地说:“呀。”
黑大汉说:“看见你小沈阳似的,就不爽。”
娘炮列车员见势不妙,赶快开溜。
黑大汉又放肆地喊:“老子有钱,谁都不怕!”
苍蓓蕾惊愕地看着,默不作声。
她紧张兮兮地摸摸自己的卧铺卡,一阵凉嗖嗖的感觉。
更加不幸的事儿发生了。
黑大汉是她的对床!
她说,听着黑汉咿咿呀呀地唱着《心太软》,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她说,熄灯的时候,几个中年老男孩居然还在软铺外面的走廊,激烈探讨着这个生病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