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成长
到了2006年秋天,我就上初中了,许莓也快小学毕业了。
老师说:“越是没用的东西可能越有用,比如说文学。”我不知道对不对。
做题的时候,同桌总是自言自语:“做小题的时候要小心,做大题的时候要大胆。”我说:“学习要有老兔之速度,和千年王八稳重之心。”
后来我把学习经验传授给我妹妹,可她就是不听呢。
2009年我正式跨入高中生活,曾有那样铭心刻骨的体验,所以对许莓现在的尴尬处境还是感同身受的。
高中的我和初中的我是大不一样的,初中我把黑帮老大的硬汉性格和性情中人的柔软诗情结合得恰到好处,到高中就坍塌了,我为了高考选择了妥协,从叛逆变成了乖僻,偶尔还多愁善感,比我妹妹还悲观。
面对数之不尽的考试,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哀。那时我就是通过写作来释怀的。
能不能回家成了我们最为关心的问题。考试之前与考试之后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有次,雪来得超猛,我们一个月都没能回家。我只能奋笔疾书——
为什么考?在大雪纷纷的初冬。考就考吧,为什么考会导致莫大的悲哀?为什么不回?在热血流淌的青春。不回就不回吧,为什么不回会引发强烈的愤懑?无穷无尽的地宇呵,为什么结成莫大的霜?聪明的华夏人呵,为什么诞生如此沉重的考试?为什么此时此刻思绪混乱此时此刻,为什么有许多难以面对但又必须面对的。我又为什么问?我无话可说。
端着热饭,就像端着老外婆的遗像,没有希望,没有方向,也没有了力量。只有朦胧的弥漫着的饭的雾气,真的难以平息内心的难以平息。
满地是垂死挣扎的秋的枯叶,在风中只是蠕动,机械般的起伏,恍如一只饿的亟待毁灭的猫,没有活力亦没有生机。
的确在我们无奈的时候,纯洁的雪给了我们希望。可我唯一的希望是回家而没有硝烟啊。是那伟大的雪染白一切黑暗的蚊蝇,但此时回不到家又缘于雪结成的厚的冰。
直到第二个月的第二个礼拜,我们才回了家。
我在日记本上,奋笔写下这一首诗:
月考告一段落,无奈吃一顿火锅。鱼一样的山药蛋,在海一样的热水中翻腾。最后的雪冰,在一波一折中开始融化。考的过后,是一堆又一堆不错的闲书。一群又一群的哥们,已挥舞着“红警”的旗帜。
因为都是考过来的人,我们的确习惯了几分,绝对的相对的尽忘掉了。但若翻过一页页到今天这页,我依然微笑。有笔记本的温馨,有笔记本电脑的电的温存。我画一个逗号,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再度憧憬。
后来我又多次回到那个既爱又恨的母校。漫步在广阔的新修的草坪操场,静坐在嘈杂的冒着腾腾热气的食堂,逗留在肮脏而旧却安静得可怕的宿舍,行走在书香弥漫的教学楼。纱窗的晃动,门帘的摇摆,陌生与熟悉的碰撞,痛并快乐的过往,灵感溢出的绝响。
那是我们的青春!我们野草般坚挺、草莓般软萌的青春!
也许青春就是在挣扎中成长!
我从来没有长大,但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