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回忆录
从奶奶新家到旧院,路程不远,但天色已晚,路灯昏暗,遂回想起上初中时的情景。
当时从咖县一中往奶奶家走,路上就得经历一段曲折的过程。
特别是傍晚,心绪便更加芜杂了。刚出校门,就感觉一阵烈风猛地划过。恶狗又在恶狠狠地狂叫,汽车如猛虎下陡坡。
艰难上了坡,我并不轻松,还有路,还有夜,还有孤独。路旁有个黑影在晃,草丛间有妖魔张牙舞爪。身旁的行人全都惶恐地奔跑,老远处是稀疏的灯火,那是咖村暖心的居所。
仰望星空,夜空失去了星。走过的路已然不堪回首,难走,难走。黑暗深处响起了鸣笛——如雷的嘶吼。前面有亮点,向目标冲,努力摆脱黑暗,来自光明之爱……
不知不觉我来到奶奶家的旧院,我突然回想起中学时的夜晚。那时的夜很温馨,“夜,睡了;爱,醒着。”
我住在奶奶家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了猫。猫很坏,总是偷吃肉,爷爷奶奶不让她进屋。
初冬的夜晚,凉飕飕的,于是我呼喊她进来。她悄悄地走过来,偏偏被奶奶发现,猫又灰溜溜地出去了。
我随猫走到枣树下,却看见了狗。狗摇着尾巴,猫翘着尾巴。我没有尾巴。
我想:“狗的命运就是放哨,猫的命运就是献媚,而我的命运就是上学。”
我盯着猫绿绿的眼神、白白的胡须、红红的嘴唇,仿佛走进一片森林。
我终于从回忆中抽身回到现实,奶奶家的猫和狗现在都已离开人世。
想起小时候,我在奶奶家画了小猫小狗的卡通漫画,奶奶总是高兴得四处炫耀,还向街坊邻居兴奋地夸耀着。奶奶的声音现在依然萦绕在我耳畔。
我在奶奶家的北房寻找一把木梳,忽然瞥见墙壁上“年年有鱼”的图案,回想起许莓小时候那天真的傻样。
长大以后,许莓越来越肥,可她的天真烂漫却从未改变。
我刚上大学那会儿,许莓非常想念我,可我因为学校有事而没能回家,妹妹便发来这样的生日祝福:
“自从你开学离家后,就没人和我在一起开心玩耍,我的心情也一天天郁闷起来,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快点回来和我一起玩,和我一起玩三国城的跳棋,和我一起放炮,和我一起看喜剧的电影。哥,你知道吗?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奶奶家的老猫活活的为你而死,狗狗为你生下小狗,兔兔也为你闷闷不乐。哥哥,我祝你在学习上取得胜利,成为一名大作家。还是说正事吧!这不一眨眼,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我真心的祝你生日快乐!”
还记得那一年的劳动节,我们带奶奶一起去吃大餐,那时奶奶身体好,牙口好,吃嘛嘛香。
中午十二点多,我们全家来到罗氏豆捞坊,豆捞的香气在饭店里弥漫。
只见一条灰鱼逃离鱼缸的束缚,它挣脱着奔将出来,飞到下水池中,服务员捞了回去,它又跳了出来……许莓走上前去,摸了摸大鱼的脑袋……她也真是胆大。
还记得许莓把一大把香菜塞进嘴里,冲我们傻乎乎地笑,傻乎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