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晗,我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林灵看了一眼沉默的景晗,幽幽开口,“从来到这栋别院,不,应该是从都城外郊那片栀子花海开始,这里就一直不对劲”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
“怎么了,心脏不舒服?”景晗想到她刚才在栀子花树下莫名流眼泪的情形,眸间掠过几许担忧。
“不是,”她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玉室看到那个叫《云之歌》的卷轴吗?那时,我说过看到那个卷轴的时候,脑海里曾浮现一个白衣少女的画面”
景晗眉心微皱,黑眸闪过几分沉重,“你的意思是……你刚又看到了那些画面?”
“嗯嗯,不止如此,我对白云居,栀子花海,还有这个房间都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如果不是之前爹爹和我说过我从未出过天元,我都怀疑穿越到这里之前是不是到过这里,但是,很明显不管是我,还有以前的林灵,都未曾来过这里”
景晗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想不通就不想了,既然他们想到邀请我们来,还安排了这个地方,这个房间,就算我们不去深究,他们也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况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灵,“况且,以你的敏锐程度,不难发现他们虽是别有用心,却并无恶意”
她微微颔首,再高深的猜测终究还是需要当事人的佐证,景晗说得对,与其在这里凭空猜测,不如问问整个事件的主导者。
临近暮色,云帆太子姗姗来迟,一同前来的还有琉珞郡主。
“皇上,皇后娘娘,近日宫中事务繁忙,请恕云帆怠慢了”
“琉珞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云帆和琉珞一前一后朝首座两人微微行了个礼,便施然落座在一旁,等着二人开口。
景晗与林灵大大方方坐在首座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漆黑如墨的黑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只是对着他们二人的行礼微微颌首,又慢条斯理的捻起茶杯抿了一口,片刻后才淡淡开口:“云晧那边可有动静了?”
林灵见景晗一副淡然自若,心中不免惊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鸠占鹊巢还这么做得理所当然的估计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了,再看云帆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介意的模样,兴许也是司空见惯了吧,心里默默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云帆见林灵投来的莫名带着同情的目光,有些诧异,心中思索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作罢。想到云皓的事,他温润的脸上也染上一层凝重之色,“你们进城的消息他应该已经知晓了,他是大巫师的义子,今日城中的动作频频,不时有外来游客意外受伤的情况发生,我怀疑就是他们所为。即便大巫师不在城中,但城中一半的势力终归他所有,你们虽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但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他语气了透着几许无奈,云国部落氏族繁多,历来巫师与皇族力量两相抗衡,相互制约。他们云氏一族虽统治整个云域数百年,但至今依旧无法改变此种古老的统治体制。
“无妨,他们既然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们的行踪肯定瞒不了,至于掩饰身份也不全是为了他”景晗沉声开口,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如此,关于云皓的事,不知皇上可否为我解惑?”一直以来,他以为云皓只是巫师五年前带回来的义子,他们虽分属朝中两大势力,却向来各司其职虽偶有分歧,倒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月前景晗竟来信让他调查云皓的势力分布,而云皓这边似乎也对天元这位皇帝积怨已久,蠢蠢欲动,以至于促动整个祭天大典提前了数月举行。虽说他们巫师一族给的理由是天象异变,顺应天意,但云国祭天大典自那一战之后,历来都是七月初七,天女没落之日才举行,而且这本是云国的一国之事,天元他邀请他们来已有不可抗拒的缘由。
可他得到的消息,巫师一族竟然邀请了月国七皇子和如今的离国太子前来观礼,他心中却越发觉得有不安,似乎这一切都与景晗和云皓这两人有关,又或许,与这位皇后娘娘也拖不了关系。所以,他必须要知道他们与云皓之间的恩怨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因为他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抗衡巫师一族,不到万不得已,他,乃至整个皇族并不想与他们撕破脸皮。
景晗幽深的黑眸盯着云皓,沉默了一会后,他看了一眼一旁低头沉思的林灵一眼,“云皓的事于我而言不算重要……”话锋一转,“不如太子先告诉我们,你邀请我们,不,邀请灵儿来此的目的,如何?”
……
“皇兄,为何我们不将皇后娘娘真正的身份告知她呢?”琉珞一双黑眸中萦绕着不解。想到刚才面对天元皇上的反问,皇兄沉默之后给出的那句话——“皇上皇后,你们只要相信我们是友非敌即可,我们不会伤害皇后娘娘”明明好不容易才让皇后来到云国,而且祭天大典在即,为什么皇兄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呢?
云帆抬头看着漆黑夜空中闪烁不定的点点星辰,一阵静默,片刻后,才幽幽开口:“时候未到”
“明日,你带她去走走那些地方,晚些时候将那幅画拿去给她吧,回来将她的情况再告知于我”她轻叹一声,娓娓嘱托道。
琉珞一惊,“皇兄,你的意思是通过哪些外在刺激让她自己想起来?可是……”可是这并非她本身的记忆,如何能……
云帆凝眸望着夜空,想到今日星空星辰向他禀报的情况,沉静的黑眸闪过一丝坚定,
“珞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这便是天命所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