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七皇子府——
皇帝诰赏,百官朝贺,歌舞不断,七皇子的生辰宴进行得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而宴会的主人却不见人影,众人诧异之余,想到刚天元皇帝送来的贺礼,倒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月国毗邻云国,都位之于天元南侧,气候较之于天元的四季分明,更有其四季如春温暖适宜的特点。
这时正值初春,皓月当空,月光的清辉倾洒而下,主院的卧室内银烛高烧,人影约约绰绰。月煌在灯月下定睛瞧着床边坐着的沉默的人儿,见她云鬟半卷,星眼微饧,穿一套缟素罗裳,不妆不束,却更显出明媚如玉。
女子见他注着双瞳不语,也不禁宛尔一笑,“皇兄,好久不见了”
月煌定定的看着她,眸间闪过惊疑,欣喜,愧疚,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情绪,想到刚才侍从通报天元送来的贺礼时,他就想到会是她,只是他并不能确定她的生死,即使景皓给了承诺,他也不敢确定。如今见到她活伶伶的坐在他面前,
他有些情不自禁伸出手,抚上她清秀白皙的五官,声音低哑,“小娥,是你吗”
“皇兄,小娥回来了”月娥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双眼微微泛红,一滴泪珠滑落下来。
转瞬之间,她的身子已被他拥入怀中,而抚在她脸上的如玉的手,轻轻拍着她秀美的背,像是在安抚彼此的两颗急速跳动的心。这个动作,于她于他,都是许久没有做过,却还如记忆般熟悉。
许久之后,月煌缓缓放开怀中的人,眼睛却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
月娥看着被他紧紧握着的双手,双眸划过几分柔情,眼波流转之间听到他的问话,微微一顿,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也不清楚,玉离发现我的身份后也只是找我对质几句后便一直关着我,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还派人来送饭菜,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会在饭菜里下毒,可是我用银针试过了,并没有下毒。
后来太后来了,说了什么看在‘儿子的份上放了我’,然后我就被送回来了,我在想是不是天元皇帝也在忌惮月国,所以不敢对我下手”
月煌凝眉思忖了一会,“景晗难得抓住一个可以威胁我的把柄,他不可能轻易罢手,即便有那个人从中作梗”
“那个人是谁?”月娥诧异的看向他,玉离那件事里面虽然她参与的不多,却隐隐知道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一直在推动者整个事件的发展。
若没有莫梨儿这个程咬金,此刻不是或天元和离国因玉离而分崩离析就是天元的帝后早已失和,帝后虽鹣鲽情深,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容下感情里的第三者,尤其是那看似淡然自若实则倔强清傲的林灵。她并不知道,此次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是那个诅咒。
月煌不想让她牵涉太多,既然她回来了,他就不会让她再趟那趟浑水,“小娥,你仔细想想在你身份曝露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异样的事情,或是被他们喂过一些什么东西没有,不行,我叫太医来给你检查一下”他皱了皱眉转身就要出去,以景晗睚眦必报,以牙还牙的性格,月娥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
“不用……”
月娥刚想起身拉住他说不用了,难得见他,她还没好好看他呢,突然双腿一软,她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好在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才没摔着,只是闷哼了两声。
月煌听到响声,心下一个咯噔,忙回过身,俯下头把她捞在怀里,琉璃色眼眸写满浓浓的担忧,“怎么样,没摔着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要查看她的情况,脖子却突然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双手环住,入目间是两人近在咫尺鼻尖相对的脸庞,两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彼此脸上。
“小娥……”,鼻息间尽是着少女迷人幽香,眸色不禁暗了暗,“小娥,放手,我找太医给你看看”他用力拉下她的手,声音暗哑。
“皇兄,我好想你”娇柔的嗓音如诉如怨般轻轻响起,令月煌拉着她的手一顿,她双手便趁机环得更紧,两人间刚被他拉开的几厘距离在反作用力下贴的更紧。耳边传来声声轻软的低喃,饱含无尽地思念和深深的诱~惑,“皇兄,你说过等我长大了要娶我为妻的,这么多年了,小娥已经长大了”
感觉到身下玲珑有致的触感,是啊,八年了,他的小娥早已不是七八岁时的孩童模样,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月煌望着眼前的女子,呼吸一紧,身体深处竟不自觉的涌起阵阵热气,闭了闭眼,掩去眼中复杂的情潮,“小娥,快放手!不要胡闹,我是你皇兄!”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纵使儿时年少无知,如今怎么能,怎么可以可以如此亲密!
终是想到残酷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让他燥热的心如同冰水浸过一般,他暗潮浮动的双眼渐渐恢复平静,使劲拉开两人的距离,触及她滚烫的肌肤,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白皙如玉的皮肤隐隐透着淡淡的红粉,额间布满了点点细汗,目光迷离却又透着别样的风情,月皇心头一震,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一般,伸出两根手指探上她的脖颈动脉处,指尖下的传来的强烈跳动的触感,让他瞬间心如死灰。
龙舌草,迷迭香,百合花……似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结果,月煌琉璃色眼眸闪现出几许狠厉,景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吗?伸手在月娥滚烫的身子上点了几下,她呓出几声闷哼,便昏睡了过去。
月煌小心翼翼的将她刚才无意撕扯衣裳下露出的春光用被子包裹严实,大步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