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如撕裂过的布衫,迷茫中透漏一丝皎光。当赵小白爬上一座高楼向下眺望时,硕大的“佛”字在摇摇晃晃的火苗下栩栩如生。
那黝黑的和尚不情愿地说:“第一关你们已过,与佛有缘,但要拜入龙渊寺门下,必先过这香炉阵!”
“怎么过?”耶耶吐耳番问道。
“我给你们一人一支香,在香烧完之前,越过此阵,插入阵后的佛心炉上即可,不过中途脚不能触地。”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飞过去?”耶耶吐耳番纳闷道。
“不用——我们可以用轻功。”赵小白笑道,抬头眺望了漆黑如布的天空,“我先来吧。”
手握着一支香,赵小白望着百米外的佛心炉——“这佛心炉上怎么只有土?”
“因为近年来没人能将香插进去。”和尚答道。
“哦?那很抱歉我就是第一个了!”赵小白飞身而起,耳边回荡起师父曾教他的话——
“所谓轻功,并非一味将体型压轻,而是炼就到心的放松,心若轻了,身体也就轻了,如鸿毛般,随心所欲。”
赵小白的轻功尚不能持久,他打算一口气冲过去,以减少未知的危险。临跃而蹴,穿梭于阵中,一口气提起,赶紧又吸入另一口气,再看他的脚,脚尖如蜻蜓点水,点在一个个香炉上,有的香炉还不妨晃了一下。
这场景,从远处看,在这漆黑的帆布,犹如一个人飞跃于火海。
“太帅了!”耶耶吐耳番不禁钦慕。
当赵小白就这样前进了一大半的时候,忽然周围的香炉震动起来,如落地的猛蛇,纷纷向赵小白扑去!
这突来的变势,使得赵小白也惊了一下,只得用手将飞来的香炉打回,一时间停止了前进。
“怎么会这样?”耶耶吐耳番问道。
“香炉阵施行它的阵法,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尚道,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此时赵小白停滞于半空,望着近在咫尺的佛心炉,心头一热,心想也只能豁了出去。他猛地提起一口真气,两脚将飞来的香炉使劲一蹬,如利箭般直飞向佛心炉!
这时两旁的香炉也像着了魔似的,直扑而来,如狂轰的目标,将赵小白打得遍体鳞伤,他心头一泄,从高空中直落而下——眼下已没有可垫脚的香炉,一旦触着了地,可就前功尽弃了。
赵小白想起师父的话,将紧绷的心放轻,以使得自己降落的速度慢些。他灵机一动,掷出了手中那半支香,使出了东风破。
强劲的风力吹散了阻挡的香炉,也使得那半支香更猛地射向佛心炉!
在赵小白落地的瞬间,香插进了佛心炉。这时,吹散的一个个香炉也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
“太厉害了!赵大哥!”耶耶吐耳番看得目瞪口呆,“怎么样,和尚,过了吧?”
那和尚带着满脸不悦,勉强说道,“你算过了,待会儿我带你见师父去。你,这个乡下人,该你了!”
“什么乡下人!俺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
“番,你就学我刚才那样,使用轻功,用较小的面积接触香炉,用最大的力气蹬起香炉——这样能使你不将香炉踩翻,同时迅速前进。”赵小白道。
沉默了片刻,耶耶吐耳番不觉落出了泪,“实不相瞒,大哥,俺一点内力也没有,打架摔跤还是可以,这么细致的技术活俺是干不了的。俺去不了龙渊寺了,大哥你以后多保重。”
赵小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离开。”
“不行!大哥万万不可!你这么厉害,不能被我连累!”
“不是的,也不光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这跟我所想的龙渊寺不一样。”赵小白严肃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就我今天所见的而言,龙渊寺并没有那么博大精深、海纳百川,你看看这里的和尚一个个对待烧香送钱的游客那么殷勤,却对我们这些特来领略龙渊寺精髓的仰慕者冷淡至极。还专门设置了这些阻碍阻挡我们,哼,如果都这么厉害过得了这些阻碍,还用去龙渊学武吗?”
“对,有道理,我们是来学武的,不是来闯关的!大哥,我们一起去别处学武!”
耶耶吐耳番与赵小白义薄云天,执手共出龙渊寺,只留下那黝黑的和尚不屑地眼神。
“施主留步!”这声音浑厚有力,两人不觉定住了脚步,往后看时,却是一身披绸缎的老者。
“得心大师,您怎么来了?”那黝黑和尚赶紧打起精神,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