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十二月的武汉,前几日还艳阳高照,暖意融融,一派秋日景色,这几天说变脸就变脸,狂风四起,树叶凋零,一片寂寥的冬日萧瑟。
虽然我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极度畏寒的我看看窗外依旧灰蒙蒙的天空,以及被北风吹得呼呼作响的门窗,真的不想凌晨六点就从温暖舒适的被子里爬起来。更何况在被子里窝了一夜的我,才刚刚觉得手脚终于有点热乎气了,一起床,它们又要冰冷一整天。
妈妈的声音适时地传来,这轮寒潮来的很猛,要是不舒服就别起了,休息几天,不然又得流感了。可是,听着呼呼的北风,想想站在寒风中等我的秦非,我还是咬牙坚持准点爬起来了,只不过今天真的似乎有点头重脚轻,想了想,在羽绒服里又加了件薄棉袄,但是还是觉得四肢冷得毫无知觉。
看见我的身影,远远站在路边的秦非赶紧跑过来了,这几天天气寒潮,气温太低,他没有骑车上学了,都是过来陪我一起坐公交。
他刚走进我,我就一头撞到他肩膀上了,他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慌忙的问,“怎么了?”
我昏昏沉沉,有点头脑不清,含含糊糊的回答,“没事,就是有点晕。”
“怎么了?感冒了吗?”他取下手套,摸摸我的额头,“温度还正常,应该还好。”
我点点头,“没事没事,可能休息的不太好,这几天太冷了,睡不好。”
他嗯了一声,从我肩膀上拿下书包自己背好,把牛奶给我让我先暖暖手,拉着我赶紧去坐车,公交上人多比较暖和。车上暖和是暖和,但早高峰的点人实在是太多了,挤得我七荤八素东倒西歪,秦非看准时机把我拉到一个相对人少位置,让我站在里侧靠着他休息下,他在外侧撑起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
到了学校,头脑依旧没有清醒太多,一上午的课都听得云里雾里,老师说了什么讲了什么基本上都不太清楚。雷蕾中午又有学生会的会议,我一再表明今天实在没有胃口,不想吃任何东西,催她赶快吃完饭去开会,我只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她犹豫再三,拿起她的大披肩盖在我身上,叮嘱一二而去。
等她走后,我实在无力支撑,倒在桌上就没有多少意识了,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人塞了两个热水袋给我,一个包了围巾搁在我腿上,一个放在了我趴着的后背上,暖暖的热流慢慢浸入,一片舒适的温暖中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小睡了多久,渐渐恢复了些知觉,觉得自己的左边胳膊僵硬一片,稍微一动就酸疼难受,虽然极不情愿,我还是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脑袋到右边的胳膊上,面朝左边,但这个方向光线明亮了些,微微有点刺眼,我不适的眨眨眼,不情不愿的缓缓睁开来,视线还有点模糊,慢慢聚焦中我却逐渐看清了我的同桌杨扬的位置上正坐着秦非,他面向我趴在桌子上,看见我醒来,冷峻的脸上扬起温暖的笑意。
迷糊了一上午的我,意识逐渐回归。我缓慢的支起身体,秦非眼疾手快的接住从我背上滑下去的热水袋。
“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