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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对这个身体太自信,只要我开始刻意忽略它体弱多病的事实,它总会立马以实际行动来提醒我,存在即是最大的事实。
那天晚上回家后的我,半夜还是开始发起高烧,整个人忽冷忽热、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妈妈是否给我喂药打针物理降温我都记得不太真切了,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趟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好在病势虽来的急,但却不算十分严重,去的也快,小住五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后,妈妈一直在反复询问我是不是学业还是太繁重了,是不是身体根本适应不了,升上高二以后只要考试就生病,小考小病,大考大病,但凡考试考完就病,实在不行的话就休学一年算了,省的身体吃不消,人也受罪。
我赶紧打消妈妈的念头,并且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下一定会把身体放在第一位,不会盲目用功,更不会熬夜看书。但看着妈妈担心着急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挺愧疚的,爸爸妈妈在学习上真的没有给我任何的压力,反观自己每次住院都与学习没有任何的关系,但真实的原因到了这个有“不能说的秘密”的年龄,真的面对家长,什么也说不出口。
妈妈依旧不放心,硬是让我在家里又休养了几天才准去上学。等我再次背起书包,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的最后几天,上一轮的寒潮刚刚过境。
当我在清晨的六点半,熟悉的地点见到熟悉的他,他瘦了一圈的脸上写满憔悴愧疚歉意喜悦等夹杂的情绪,眼睛深深的抠入眼眶,本身就单薄的身形在宽大羽绒服的衬托下更显伶仃,仿佛他和我一起生了一次大病,共同得了一场重感冒。
我在清晨的薄雾中微笑着走过去,他依旧习惯性的递过热牛奶,顺手拿走我背上的书包,一切动作都已成为习惯,而我们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习惯了所有的习惯。
“对……”
“我没事啦,走吧,要迟到了。”我打断他的话,微笑的看着他阻止这个话题。
他看看我,轻轻叹口气,点点头,然后从自己头上摘下帽子戴在我头上,接着又解下围巾给我系好,视线看向我的双手,确定我手上本就戴着手套,然后上下再次扫视一遍,觉得满意后才跨上自行车,“别再着凉了,坐好,我们出发。”
帽子围巾上都还残留着透明皂的清香,似有似无的还带着点他淡淡的体温,在这冬日的早上格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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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今天会来上学的雷蕾,一脸严肃的站在校门口等我,穿着宽大的深黑色厚卫衣以及同色系紧身的皮裤,书包随意的甩在右边的肩膀上,再加上根根抖擞的板寸,紧紧皱起的眉头以及酷帅的别惹我的表情,想着她火爆直爽的性格,我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发怵,希望自己不会死的太惨。
呼吸……吐气……呼吸……吐气……,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加油,白紫轩。
调整好自己,我大步走向雷蕾,“早上好!”
雷蕾依旧皱着眉,不发一言的看着我。
“快迟到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