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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国门在我心中!(8)

扑向终南山的一队便衣警察,很快在一个废旧温泉里找到了钱大位,因为来得快,歹徒们还没来得对他下毒手,毫发无损。他给警察们说过与钟国疆共进晚餐的详细经过,非要帮助办案,领队的警察同意了。

两队警察会合了,一起搜索翠华山,恨不得把这座已有万年历史且有诸多神话的青山,像翻口袋一样,倒个个儿。然而,无论多么焦急,那个封了顶的黑洞一直进人不了侦探们的视线。

钟国疆和刑丽姜这两个心系边防的熟人,又在黑暗中与死亡搏斗了一天一夜。

第三个黑夜降临了。

刑丽姜已经奄奄一息,说话都非常费力了。钟国疆也差不多,仅仅是说话比她的声音要高一些。那是因为他的心态比她振作,还在思考着冲出去的办法。

如果再过二十几个小时,这一对美男女,就会命丧黄泉。

莫皮年的本意正在于此。卞、苟二人接到的指令,也是这样,让钟国疆从地球村的一个黑洞中消失,连尸骨也不得人土,永远成不了红色巡逻线上的一处风景。

生命总是奇特的。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折磨,死亡之神忽发慈悲,暂时放开了刑丽姜,让她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钟国疆还在身边,有气无力地说:“阿疆,回光返照了,我。马上要去见马克思,求你给个吻,让我死能瞑目。”

钟国疆此时没有力气再作百感交集状,也没有力气再犹豫不决,使劲爬到她的跟前,伸长脖子,用他那已经皲裂的嘴唇,在她那已经失去原有红润显得非常苍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刚要离开,她一把拽住了,得寸进尺,又要他抚摸她。他愣了一下,果决地说:“不行!我不能胡作非为。”

可是,她像一下子失去理智,没有了羞耻之心,竟然放胆提出要和他颠鸾倒凤,他吓得打了一个滚,避开了。

她吃力地嘿嘿两声,软绵绵地说:“就要同日死去,何必还恪守什么道德,应当享受这最后的时光,这也是天赐良机,让你我在此成双成对,化作比翼之鸟双宿双飞,飞上天堂,也无遗憾了。”

他不理不睬。躲在一旁喘气,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偷看她。

她唉叹一声,遗憾地说:“阿疆,我还保留着第一滴血!不是我封建,讲究贞烈。也不是我傻,不知道风流快活。我是追求一种境界,要把自己最纯真的宝藏,献给一个真正可以配得上我的血气方刚的好男人大帅哥,一旦发觉,决不错过良机。”

他莫名其妙地笑笑,再转脸望望她,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她拼足力气,转过身来,朝他伸着两手,做出请求搂抱的样子,问:“钟国疆,你是不是男人?”

“是!”

“是不是性无能?”

“不是!”

“嫌弃我吗?”

“不!”

“有心理障碍?”

“没有!”

“那你到底为何不越雷池一步?”

“我是边防军,道德防线和边防线一样深深扎在心坎之上,我又是边防军政委,道德之门和国门一样坚固高大。”

“这太笼统了,不能令我信服。”

“我不能对不起党的培养教育,党培养我可是花了很多很多银子啊。”

“党又没要求你拒绝一个濒临绝境的女子?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起初是什么?小便避女人,本来就没有不准拥有爱你的女人嘛。”

“是没有。但是,我早已补上了,就在我的心门上。”

“你已经吻了我,有了肌肤之亲,又何必胆小如鼠。”

“这……”他被噎住了。扭头朝她笑着。

她误以为他被说服了,兴奋地扑过来,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热吻了一下,说:“这下你该没捨顾忌了,你已经进人了我的身体。”

他却说:“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婆啊。”

她笑道:“我和洪丽媛谈过心了。如果打电话,她一定不会反对的。她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一辈子救死扶伤。我们两个就要死去了,她决不会计较的,只会给阿妹我一个恩赐。”

他摇摇头:“丽媛爱我之深深似海,我为她守身如玉,八辈子不动摇。”

“香辣红,你浑身都是武艺,大家都说你是大英雄。自古英雄爱美女,正所谓爱江山更爱美人。可此时此刻,你不能怜香惜玉,算何英雄本色。我瞧不起你了,因为你给我的最后印象,是个伪君子。”

他叹息一声:“你冰肌玉骨,我很爱你。但是,我不能不起我的女儿。我答应过她,要做个好爸爸。”

她说:“现在呀,做好爸爸可有了新标准,要爱女人,也要有女人爱,要让世界充满爱。孩子因为你这样做了,才会更爱你,为你真正地自豪。换了是你女儿,也会如是说。”

他还是不从。她笑了,说:“凡事不可强求。你是柳下惠再世。算了。别为难了。我已经满足了。能够躺在你的怀中安然死去,足矣!洪丽媛她不一定能够享受如此殊荣。

“丽姜,你振作起来,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能够活下去。来吧,我们想办法出去。我说过的,一定要喝你和纳来春的喜酒。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

钟国疆说完,在地上到处爬着,敲洞壁,叩地皮,哪能找到什么暗道机关,全是白搭。急中生智,他摸到一块碎石,用力往洞顶一抛,笃的一声,外面随即传来喝斥:“还没死啊,还折腾?快点死嘛,省的我们在这儿陪你们受罪。”

钟国疆这一下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搂住刑丽姜,连声说:“丽姜,丽姜,我们有救了。我们死不了啦。来,你马上大叫。”她将信将疑,张嘴吃力地叫了两声:“唉哟,啊呀!”钟急切地纠正道:“不是这样,是这样。”搂住她,小声说:“嗳哦,嗳哟,哦喝··这样叫,快活地叫啊。”她这才领会了,一下振作起来,立即抱住他,惟妙惟肖地学起来。

啊哟,啊哦,哦——嗯咿呀!哦,哦喝喝··

洞上的几个歹徒听见了,一起扒到洞盖上听,不由猥亵地太叫:“他妈的,这两个原来是风流鬼。啥边防军政委吗?色鬼一个!哟哟哟,他们好快活啊。我憋不住啦。他奶奶的,头,让我们下去代劳一会嘛。”

莫皮年不信,也是有些想人非非,叫揭开洞口看一看。

钟国疆听见揭盖声,立马拼足全力,纵身一跃,两腿撑住,像蝙蝠一样吸附在洞口。

咕嘟一声,洞盖移开了,一道手电光射进洞里来。

说时迟,那时快,钟国疆一个卷身,弹出洞来,顺势将洞盖拽到了一旁。紧接着,如雄狮般大吼一声:“王八蛋们,都给本政委束手就擒吧!”

莫皮年哪里会料到这一步,不由惊慌失措,没有命喽罗们动手,反而自己跳下了洞,把刑丽姜举了上来,刑丽姜也机智,果敢地把洞盖拽过来,重新封上了,只听莫在洞中狂吼着:“快打开,不然,老子枪毙你们。”

歹徒们听见他的喊声,慌忙来打开洞盖,将他拽上来了。

钱大位听见了钟国疆的吼声,老连长的嗓门他最人耳了,急叫刑警队长朝这面围裹而来。莫皮年一见情况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带着一帮歹徒急急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月黑风高,方向难辨,加之山高沟深林密,警察们不便行动,追不及这帮常在此山厮混的歹徒们,只能暂且收网,将钟、刑二人救起,按林政委指示,送第四军医大学住院部诊治。钟向林政委请求,就在石安陆军学校诊治,让钱大位和卢小跳把刑丽姜带回烽塔,好好休息。

一连三天过去了,钟国疆都没来上课,学员们都纷纷前来探望问候他,他以去石安城帮助破案,搪塞过去了。培训班主任得知内情,特意安排计算机工程师为他补课,使他赶上了教学进度。

钱大位本想给老连长带来快乐,没想到却适得其反,险些送了他所真诚敬重的好领导老大哥的性命,心中自然非常过意不去,决意弥补。赶巧,总政保卫部和公安部的联合嘉奖令到了,给予临危不惧粉碎恶势力阴谋的边防军政委钟国疆通令嘉奖,荣记二等功一次。同时决定,此案情况由内部掌握,不做新闻报道。对钱大位和刑丽姜,要求所在省市给予精神及物质奖励。钱大位灵机一动,带着卢小跳和刑丽姜陪同上级来人专程来到学校,参加了小范围的庆功会,以钟国疆的名义捐给培训班和学校各五十万人民币,算是钟国疆对这两个单位培养教育的回报。

这么一来,培训班和学校领导也受到启发,商定请钟国疆专门给学员们讲一讲防案件防事故工作。向修仕国请示后,修请林政委定夺。林政委也受到启发,顺水推舟,准钟在培训班多待几天,先给培训班讲讲如何提髙警惕,保卫好自己。接着给学校讲一课,如何预防各种犯罪活动特别是分裂和恐怖活动,保证部队内部纯洁巩固。再给全体学员上一课,鼓动他们毕业后自愿去当边防军。

钟国疆不能推托,便加班加点地写好三课的提纲,请学校和培训班领导审阅后上了这三课,取得很大成功。

十天后,培训班结束了。结业典礼上,军区王副司令员亲自到会并为优秀学员颁奖。他把写有优秀学员盖着西朔军区司令部钢印的大红荣誉证书轻轻地放在钟国疆手中,格外青睐,同他拥抱一下,说:“香辣红政委,你是这期培训班最大的学员,也是最优秀的学员。我代表军区党委首长热烈祝贺你。”

钟国疆捧过奖牌,举手敬礼,谦逊地说:“谢谢首长!我也有不足,一定再接再厉。”

钟国疆与刑丽姜的奇怪遭遇,虽然被有意地包裹起来,只有少数人知道详情,多数人只能是捕风捉影、牵强附会,猜测两人在那黑暗的山洞中如何如何,却没有谁能拿出像样的证据来。

然而,这件怪事还是飘洋过海,传到了洪丽媛耳朵里,给她那双明亮的随时都带着天真的眼睛里撒进了一把沙子,差点把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遮个模模糊糊。

本来,洪丽媛支持钟国疆学习计算机,认为早学一天就早获一天的益处,还给导师说,她的丈夫天下无双,几乎完美无缺,这回培训班和上次的政委培训班一样,定会大放异彩。

下午下班后,洪丽媛照常回到宿舍,动手做饭做菜,正在做得起劲,门铃震响,把她吓了一大跳,跑出伙房,来到小小的客厅,提起话筒来听,是一个小姐的娇滴滴的声音:“洪丽媛女士嘛,你的国际特快专递!”

“谁来的?”她疑惑地问。一边打开门,接过那小姐的笔,在投递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说声谢谢,便打开来看。啊!她不由地瞪大了两眼一特快专递中装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中号信封,里面装满了照片,全是钟与刑搂抱亲热的镜头。这是怎么回事?她想不通,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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