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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忆身世

回忆到这儿,辰飞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学医的经过:

辰飞是个头脑很聪明的孩子;小时候,父母就离开了他去外地工作,他就只能和奶奶在成功村相依为命,日子虽苦,辰飞却觉得很自在。

在村里有个老爷爷,虽然年过七旬,但鹤发童颜,精神烁然;因为姓刘,排行老三,又精通中医,在村里行医几十年,颇有名气,也备受人们爱戴,加上他年轻时的传奇经历,人称“活神仙”。更难得的是,他还深知民间有不让男人接生的忌讳,他就教村里很多女人接生,做接生婆,只有她们搞不定时,他才亲自出马。奶奶也是在年轻时跟他学的接生,可辰飞确是由他亲自出马才顺利出生的;因此,辰飞对他很敬爱。

可是,在农村,因为大多人对科学——尤其是医学——了解的很少,他们往往会有很多偏见、甚至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辰飞出生时是因为难产,差点害死妈妈,加上有算命的说他命里克人,所以邻里乡亲都说辰飞是个妖孽,会克死家里的人。辰飞从小就受到歧视和排挤,除了小畅和卫兵,压根儿没人和他玩儿,除了奶奶,没人照顾他,还未知人事的他就饱尝了孤独无助的疾苦。

人们总说:“人之初,性本善。”这话倒是辰飞真正的写照,虽然他生活很苦,可有了奶奶、卫兵和小畅,他就已经很知足了,每天都是一副纯真无邪的面孔和心境,每天对生活充满了好奇,用孩子独有的积极乐观来面对生活。

辰飞还没有桌面高的时候,就很喜欢到三爷那儿玩儿,他是辰飞爷爷的亲弟弟,本就是一家人,又是他把辰飞接生到这个世上的,自然很疼辰飞,但总对他置之不理。倒是辰飞,每天看他镇定自若地给人把脉,成竹在胸地给人开药方,微笑不惊地接送病人,辰飞心中不由得好奇和崇拜。

时间长了,到辰飞7岁时,辰飞就对三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爷,我想跟你学医术,将来要像你一样。”

谁知三爷呵呵的笑了笑,说:“来,小家伙,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辰飞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很高兴地照做了。

三爷亲切地抓着他的手看了又看,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脸上一直笑着,可没过多大一会儿,他就摇了摇头,说:“小飞啊,你确实是一块学医的好材料,可是我不能教你,因为,你以后会很厉害,但我教你越多,你害的人就越多。”

当时的辰飞自然听不懂这些话的深意,但他明白了:三爷不会教他的。那天他很失落。

再大一些,辰飞也懂事了,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三爷不肯教他。可当他想再问三爷时,三爷竟然在睡梦里安详地离世了。全村上下都很伤心,大家出钱给他风光大葬,守灵时,十里八乡不断有人来吊唁。送葬那天,很少回家的爸爸和妈妈回来了,和辰飞一起披麻戴孝,可对他依旧很冷淡;周围百里的人都闻讯赶来,含着泪为三爷送葬,竟然把小小的村庄挤得接踵摩肩……

三年后,奶奶也行将就木,姑姑和他守了很多天,送走了奶奶。奶奶走后,爸妈才赶过来,甚至没和奶奶见上最后一面,奶奶临死都没有瞑目,还是姑姑合上了她的眼。那段时间,辰飞天天都哭得很伤心,可他每天总能听见姑姑和爸爸妈妈吵架。原来,爸妈想拿走奶奶一半以上的遗产,把辰飞接到鲁南去,可姑姑有奶奶的遗嘱,坚持把奶奶的遗产捐出去翻修学校,一分都不要他们拿走,同时还提出把辰飞接走抚养。他们吵得很凶,却又难解难分。

最后,还是村里长辈们出来调解这件事。他们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辰飞,辰飞看到自己的生身父母总是一脸冷淡,对自己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他感觉到爸妈这次来只是为了奶奶的钱;反观姑姑,自己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姑姑对他总是呵护有加、关怀备至,他感觉姑姑比任何人都亲,辰飞更多的是从她身上看到了奶奶的影子。所以,他选择了姑姑。

可辰飞没想到的是,他选择了姑姑,长辈们就按照了姑姑的意见办事了,把奶奶的遗产捐出去,用来翻修小学。爸妈最终空手而归,辰飞也就跟着姑姑一起生活。

姑姑对辰飞何止是视如己出,每天不仅仅关怀他的身体成长,还关心辰飞的心灵创伤。每天给他讲很多励志的故事,让他懂得“男儿当自强”的道理。

渐渐地,辰飞也爱笑了,活泼了,恢复了纯真无邪的本原。但是,辰飞还是提出了自己想在乡里上初中,因为他觉得在那儿还有奶奶的影子,他要经常去看奶奶,那样奶奶才会保佑他。另外,在农村,还有这样一个亲人守墓习俗,就是在世的亲人要为死去的亲人守墓三年,定时扫墓、定时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于情于礼,辰飞都应该留在成功村三年。

辰飞告诉姑姑自己想学武术和古筝,姑姑就趁暑假给辰飞报武术班和古筝班,并监督辰飞习武练琴。辰飞又说想学医术,姑姑更加高兴了。姑姑自从开店,就一直在学习中医,她自己经过几年的学习和实战,也有了很不错的医术,而且她还结合了西医的营养学,在医术上虽然和成功村的长辈们相左,可总会达到异曲同工的效果。即便如此,晴玉却不爱学,姑姑正好缺个传人,辰飞想学,她当然高兴了,恨不得一夜之间把自己的学问倾囊相授,让他快速成才。

现在抚养子女可并不是添双碗筷那么简单,还要出资让孩子学习,关心他们的学习和身体;比如,什么样的年龄段补充什么营养、锻炼哪方面的特长,还要关心他们的心理变化和教育状况。所以,姑姑自己出钱,让晴玉学习笛子和舞蹈,辰飞也有机会学习武术和古筝。他们俩都知道这种机会来之不易,所以,他们在她面前总是很贴心,给她表演自己的所学,有时还推陈出新,变着法儿地让她开心。

就这样,辰飞清晨和上午习武,下午和晚上学医、练琴。短短三年,他就已经是一个深藏绝活而不露的少年了。要不然,辰飞怎么会精确地为晶莹诊病,又怎么能在训练场里打败教官呢?同时,晴玉在声乐舞蹈上的才华也突飞猛进,再加上她聪颖的天资,成绩也在班里数一数二。

长大之后的辰飞也明白,女人难产,错不在胎儿,而在母亲,错在她孕期没有补充好营养、锻炼身体,或者还有其他坏习惯。可是,到最后这些竟成了生身父母遗弃他的理由,自己无形之中做了母亲的替罪羊,被生活捉弄的小丑。

可正是这样,虽然青春叛逆期的辰飞曾经悲观失落过,但在姑姑的教导下,他的心灵没有扭曲,立志习武行医,帮助更多的人。这在他看来不仅仅是姑姑的望子成龙,也是让自己成长长才,让奶奶在天堂瞑目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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