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写诗的人,热爱心灵追寻真理的人,在每一个夜晚到处种植着一种叫光的植物,一种叫玫瑰的花朵,这不仅仅是为你准备的嫁妆,因为只有这样,在越来越黑的夜晚,我的心灵才不会撞到墙上,我的肉体和灵魂才不会沦落成尘土,我的爱情和生命才有长高的机会。
人生至要之事是发现自己,所以有必要偶尔与孤独沉思为伍。
一路平安那是一个春天里的好天气,可我却绝望到了极点。一个人缩在北行的列车里,窗外的无边风景与我无关。
车过临沂时,上来一个青年。手里卷着本书,指着对面的空位问我:“可有人?“我戒备地看了他一眼,车里很空,他也似乎来回地走过,而自己毕竟是一个独行的女孩……越想越怕。倒是朴素的装束和隐约的局促多少解除了一点儿我的担心。
我勉强地摇了一下头,依旧理我的东西。旅行包的拉链坏了,只好把一些东西倒到另外一只包里。不小心,一包贝壳从小几上滑下来,散了一地。他急忙俯下身去,替我一一拾起。明澈的目光闪着兴奋,很把握地问:“从海滨来,是吗?“我点了一下头。
“是来看海,还是看朋友,还是兼而有之?算第一种吧。跑这么远,只为了看海!“他对我的谎言倒是颇为欣赏:“没有读过高中的女孩就显得没有个性。”顿了顿又说:“你一定是个大学生,而且比我小。可我却工作了,而且也一定比你大。但我看出你一定是个学生。”我也描着他的口吻说。
待我报出年龄后,他单纯地笑了,很友善,很坦荡,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小伙伴。他仍然固执地说:“如果让别人来评判,一定都会说是我大,也许是因为我长得苍老的原故。”我被他逗乐了。许多天来,我似乎忘记了自己也还会笑。
他很幽默,也很健谈。告诉我再过两个月就毕业了。是学市场营销的,想从销售干起,而且要不断地向更高目标奋进看见他的踌躇满志和飞扬的神彩,我忆起了自己刚毕业时的一些情形,但我却不忍心向他泼一点冷水。
不知什么时候,广播里传出了那首让人荡气回肠的《滚滚红尘》。
“很喜欢三毛,是吗?“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滚滚红尘》是三毛演绎的另一位天才女作家张爱玲的爱恨情仇。
他听得很专注。末了问我:“你一定也恋爱过。”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丝凄然的感觉悄悄地掠过心隅。
他说他还没有真正地恋爱过,但他很向往那些天荒地老的故事。
下车后他才告诉我,他一上车就发现我很忧郁,思忖再三才决定坐我的对面,想陪我说说话,想让我快乐……我顿觉心如潮涌,什么东西在升拔,什么东西将蜇伏。面对茫茫的尘世,有什么能比美好灵魂的对视与交流更让人心动。
握别时,他郑重地向我道了声:“一路平安!“我目送他很久。
三年过去了。我常常想起那句平安祝福和那位萍水相逢的沂萌山青年。一句平安祝福也许无力于生活的风浪,但心中多珍藏一份关爱,就多了一份面对生活的勇气。
人生不是一个待解决的问题,而且必须是经验的事实。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围困在台灯的一隅昏黄里。我是一张未被染指的白纸。栖在桌面花纹上的青色小飞蚊精致而剔透,大气中流淌着爱尔兰民歌《夏天最后一朵玫瑰》,优美的旋律渗透我,这一刻,所有的时间挟持所有的欲望一并流逝。夜之外的磁力将我紧紧吸附,于弧形的隧道逆溯。
人总要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无非是过去预先衍生的另一种姿态。趟过许多人和岁月,命运在一瞬间铺陈,可我不是一般的过客,当我匆促穿越季节,忽略些许价值的时候,无意中已将你深深印证,最初的倾慕与最后的崇奉经纬纵横。
历史若正午的阳光纷纷撒落。课堂依然是旧日课堂,桌椅依然刻满悲哀的痕迹,阳光扑过窗棂,洋洋荡漾,你陶然倚望操场嬉嚷的同学,周身沐浴烁亮的金光,灿烂辉煌。在这不意间制造的一幕撼动心灵的风景里,多年以后,只有我能激动地怀念起泛滥的流光勾勒出镶金的你的轮廓,以及飞翔着点点莹光的你的头发。
(总以为隔一段距离,便是好的。周遭生发的是是非非,都需保持一定的客观意识,主观能动固然不失一种积极,但积极有时会破坏一个完整的格局。)数年光阴弹指一挥,嚣哗的街头,当你久违的身影掠过夏日的裙角,我只能远远地伫望。我没有多次选择的余地,任何举措,温柔的或者粗鲁的,都无法阻挡住你湮远的踵音。我不能回头,不能跟自己告别。你业已模糊昔时明净的音容,我也不如多年前纯弱如水的学子。回首三年前的夏天,仿佛最后一朵玫瑰,你美丽地出落,眩目地燃烧,令人心悸而无所欲求,在我衰微的生命中,以原始而生动的形象永远窈窕且深刻。听凭时间的潮水汹涌着来去,听凭无常的日子阑珊复阑珊,你始终很古典很古典地抚靠我温热的心壁。
世事的甜醇,往往伴随着沉重。失之交臂,不是某个人的错误。我无以拒绝须臾之间。便握在掌中的永恒。我所一直据己的情绪,不应遭逢南柯之外的侵扰。我一生中最持重最深情的保留,也许仅是这一次含蓄的心情。尽管我很清楚你什么都无从知觉,不会知道白杨参天心事也参天的北窗前,一个少年曾怎样安静地扭转头来,怎样感动地注视那恍如隔世的背影,而金色的阳光耀目闪烁,金属般丁淙……总以为隔一段距离,是好的,就远远的看。
无言给蓝天写上一片白云,或许,我们的天宇,会变得美丽而清新。
无须依附海的情绪,象普希金笔下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在那册中学时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翻卷了边的精装书里,沉浸了百年的委婉。
你必须给世界讲一个故事,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前,就必须承诺的使命。
当然,故事的序曲、过程乃至结局,总有青春中的老男少女挥洒不尽的曼妙情调。一份友情的赠予是最多也是最奢侈的需求了。或许,随便的唱一首什么只要是二人合唱的情侣对唱,会更让彼此的心灵沟通得热烈而洒脱。于是,《在雨中》、《糊涂的爱》便从1994年的夏日那相识的莞尔一笑,开始回味无穷的让音符在蓝天飘着白云的天花板上,飘起来没完没了,并颇具余音绕梁之感。
或许,年轻的心事是很诗化的,她写了一首叫《无言》的小诗:“炽热的心总有/渴望/无穷尽的是/人生的站台/不能拥有/可站台却/在风雨中屹立依然//彼此的萍聚/无须再唱/心的感觉/正在把等待凝成微笑后/开始惆怅“或许,像S这样只25岁的女孩子,在这诗里渗透、包容着一种年轻人情感的无奈。
看过以后,玩笑惯了的我,对这位既有少女的浪漫,同时,又要特关注自己作为一个受社会关注的单位首脑仪表的小朋友幽了一默:“看你的诗里写的,怎么象爱上我了。”她没说话,却赠我一个职业式的微笑。当然,绝对不是那种开开心心的笑——我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玩笑。
这大概就是妙龄者对生命中最圣洁领地的保护心理吧。于是,我想对她说:出去走走吧。
这时,窗外正下着缠缠绵绵的小雨,而雨丝夹杂着的,却正是一簇簇嫩绿,在初春时节美丽的升腾。
这时,S的部下来找她,她忙碌了起来。
为不打扰她,我打消了建议出去走走的念头。我悄悄走进大门外的雨里,擦肩而过的”的士“司机,礼貌的按着招客的喇叭。
而我此时,却只想淋在这春雨中想些事情。正如大多写者编者,都想让文章写得有些深度,而我却自以为写得稍浮一些,会让读者看过之后,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而不是很累。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让现今的人们活的都很辛苦,我不想再用自己的文章去疲劳他(她)们的大脑,就象小S那样的年轻女孩,为什么不让她的生命里多些快乐和鲜活之气呢在人的性格里,要把握自己轻重那部分才叫有扬有抑。当然,因为想自己的东西太多,我渴望对小S多些了解,那么再见面又说些什么呢?无言想得太多又是一种负担。
好在还有明天,那就明天再说……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人生最需要的是学习,人生最愉快的是工作,人生最重要的是友谊。
随风而逝你走来的时候,那飘飘的雪花仿佛夏日柳絮,温柔地织出一个美丽的故事;你走去的时候,这飞舞的柳絮仿佛冬日雪花,告诉我一个冷酷的谜底。
你说你是流浪的星,无法控制自己的漂泊;你说人生是一出戏,只有悲剧结局才会美丽;你说我是你人生旅程的插曲,不是你生命的主旅律……我只能站在我们恋情的终点,将曾有的誓言交付猝然寒冷的风,风中飘散的不仅有你的誓言,还有我无望的留恋——你只是一片打水漂的石子,如飞地掠过我的心湖,击起一圈圈涟漪,你却又如飞而去。
注定我们会分离,一如注定我们会相识,我依然认定相识的日子美丽得无与伦比,飘扬的飞雪和飞雪中你傲岸的身影,从此定格在我的心版,成了一幅永恒的图像。而我知道,你也一定会在某个同那天相似的飞雪中怦然心动,想起那个忧郁的长发女孩……一切是偶然也是必然,错过的却无法重新拾起。如那支我们都喜欢的歌所预言的: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首主题歌,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那么远在异地的你再次拨动琴弦时,吉它里流出的这支歌是否依然那样凄凉和忧伤?是否依然如从前一样,边拨动琴弦边深情的回眸一笑,想象着我依然站在你身后,伏在你肩头伤感又沉醉地倾听你弹唱?无奈,往事已成空。你的肩头已不再是我的港湾。
只是每当风起的时候,总会有你深情而无奈的歌声在心底响起: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即使离别也不会有太多难过……我们的友谊像块晶莹的宝石,多少年来,你我用心血来洗濯它,用真诚来雕琢它,用智慧来修饰它。它玲珑剔透,光彩奕奕,它的价值无与伦比。愿你我更珍惜它。
真爱无言恋爱以后,恍惚地追忆起以往一个人的时日。没人管着,也便觉得普天之大任我纵横;不管别人,也就我行我素潇洒来去,何苦背负着对女朋友和她的家人你的家人她的朋友你的朋友们的承诺呢?累不累嘛。交女朋友的最大乐趣,就在于三天两头地吵嘴,五次三番地和解,乃至屡教不改地背诵海枯石烂的誓言吧。
不幸就有了这么一个爱考验我的长头发——张晓云。
绝对是顾及脸面,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向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女友也随影溜缝,给我满足自傲的契机。甚至近视眼也成了她仰慕的智慧型风度,淘旧书也成了她赞叹的学者型神采。但是背地里满不是那么回事。具体细节你就瞎琢磨去吧。反正我说过几百次的Iloveyou伽你没有听到过,女孩总喜欢在这上面不依不饶的。
事情出在一次盛怒之下,当时只差没动手了。晓云与我脸色熬白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打算让步。那会儿电视上正演着美国二战片《逃离索比堡》。一个情节:德国人将逃离集中营的13个犯人抓回来,严刑拷打后,让他们每人选择一个犯人一起去死。结果,没有人动。德国人说,假使他们拒绝就要另外选择50个人一起去死。这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26:50。终于13个人走向了人群。他们用目光和沉默从人群中找到了自己挚爱的朋友和亲人,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枪声响了……晓云与我不可抑制的落泪了,我们紧紧地拥在一起,像两个登上天国列车的犯人。是呵,真爱无言。当我们沉于生命的终结时,唯有爱能超越时空。
你我之所以成为朋友,那是因为从你身上,可以见到一个我,从我的身上,可以寻到一个你。
花季情缘上高一时,大学毕业的关老师教我们语言,他高大帅气,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在剑眉下熠熠闪光。我第一眼看他时,心竟莫名地一动。对这个学生味十足的大男孩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贾宝玉说的:这个妹妹我见过。
关老师来自隔山隔水的南国,而我对书中描绘的南方古寺也充满了向往。
关老师的课风趣生动,还伴有恰如其分的手势。在我们十五岁的年龄里,几乎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撩拔我们青春驿动的心弦,因此他是两个班学生心中的偶像。
我常在他带磁性的男中音里,无端地幻想南方青山绿水、嫩竹围绕的佛寺以及悠悠古韵的钟声。
为了能在周五下午听他用动听的声音念我写的作文,我腾出时间阅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
然而提高作文并非几日之功,但我太想让他温暖有力的手触摸我的作文本了。
小时候,母亲为多病的我在庙里求祷的一幕铭刻心中,那是我对佛最初的印象:虽是泥塑一尊,但那平和的眼睛和慈蔼的笑,令病中的我又亲切又轻松。
母亲有过一个因病夭折的孩子。对我,她是万般担忧。所以母亲在”佛“面前寄予了她生平最大的希望。
我从不认为母亲对佛的虔诚是迷信,在我多灾贫困的童年,不能买药的几个红薯却能换几炷可以平复心理恐惧的香,对于肩挑苦难担子的母亲来说,是多大的精神支柱啊后来拆庙毁佛像,往事如烟云而逝,但嵌在我心灵深处对”佛“的感恩却根深蒂固。
高二下学期,我的语文成绩在六个班名列榜首,作文也在地区获奖。我一下子成为全校瞩目的”女才子“
关老师也很高兴,他找到我,说:“噢,你真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功没白费嘛!“我垂下头,脸红耳热。天,他也知道我用功?这是不是书上写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常在靠窗的位子上久坐,注视他从办公室走向教室,每逢这时,他总要冲我温和地一笑。
他的笑叫我心醉神迷,睡前”复习“他的笑是我一天中最美好的享受。
他好长时间才回一次遥远的家,假期十天。他走后我精神恍惚,担心迢迢路途中他的身体。在心中一次次勾勒一幅在溪水潺潺、钟声咚咚的家园中,一位英俊的男孩与父母团聚的亲情画面。
我独自徘徊在车站,倚着站台的柱子发愣:好漫长好难过的日子呀那是夕阳脉脉的黄昏,小城路两旁的梧桐树上开满了朵朵紫红的花儿。当我惆怅地在站台旁无目的地等待时,风尘仆仆地他居然出现在我焦渴牵挂的眼前,我惊喜的心狂跳后开始惊慌。转身要躲开时,他一下子喊出了我的名字。
从这以后,他上课极少提问我,路过我的窗口,总是低头。
不久,他结婚了,喜讯是数学老师宣布的。我在全班同学的欢笑声中默默地走出教室。这是四月槐花飘香的校园,青的树,蓝的天,在这么一个本该欢愉的季节。我的心却在流着悲凉如秋雨的泪水。
婚后,他一改先前的沉默,堂堂课叫我答题,高考前,还单独把我叫去谈心。
然而直到毕业离校,我也不敢随同学去他家,怕他贤惠的娇妻让我放弃埋藏三年的那句话。
事隔多年后,我终于明白,年轻英俊有才华的关老师,让花季的我做了一个浪漫多情的”梦“其实至今,我仍想仰头对着他亮亮的眼睛说那句我不愿放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