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帮他铺开被子，与自己的铺并在一起，道：“这里只有一个炕，你将就一点，晚上有点凉，咱们两挤在一起就不冷了。”
他坐在旁边，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她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小猴子蹲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叹气。
三年时间，她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
小猴子扭头看苏释，似乎在说什么，苏释凝视着白岁，面无表情地对小猴子道：“不，我喜欢。”
小猴子绝望地一抹脸，小脸垮下来。
等到了晚上，用过饭，她在院子里练剑，他坐在树下看她，也不无聊。
练完剑，她出了一身汗，扭身见他坐在树下看着她，问：“你洗澡了吗？”
苏释摇头，她往屋里走进去，道：“山上有弟子洗澡的汤池，但太远了，我都是在河边打水回来自己洗，你如果要去汤池，就往东边去，乘着国色天香飞过去要不了多久。”
她从厨房里打了水回来，见他还坐在门口，于是有些犯难，以前她一个人住，洗澡也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屋子里多了个大活人，一没屏风而没帘子，连个遮挡的东西也没有。
“小师弟，你在外面玩一会，等我洗完了，你再进来好不好？”她问。
他点头，起身离开。
夜色朦胧，月光从云层间倾斜而下，他站在院子里，负手仰头望着头顶的月亮，听见屋子里洗澡的声音，夜风幽静，空气里是弥漫的淡淡香味。
她身上的香真好闻。
晚上，两人睡在一个炕头上，一人一张被子，他躺在她身边，小猴子蜷缩在他的脚边睡着，他根本就睡不着。
她睡得极不安稳，也许是因为炕太冷，也许是因为夜太凉，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云山雾海里，她往前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白曦——”
她回头看过去，一回头，脚下的云山塌陷，她向着万丈深渊坠落下去。
她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在梦中摔醒，可是，忽然，云雾之下，她跌入了一个怀抱，那怀抱温暖结实，令她感到安全。
她在梦中再次睡过去，身后，苏释抱着她，将她小小的脑袋揽入怀中，像抱着一个小孩，他嗅着她身上的香，闭上眼睛。
一觉到天亮，白岁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是大亮，苏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白岁急匆匆地穿了衣裳去厨房准备做饭，进了厨房却见玄心正端着菜出来，道：“师父那边我送过去了，门口是我问同门师姐要的衣裳，你换上去，跟着我练习，就要穿得像个样子。”
白岁弯腰拿起门口凳子上的衣裳，是一件崭新的蓝水裙，抖开一看，她惊艳地道：“好漂亮，谢谢师兄。”
玄心笑起来，道：“不过是件旧衣裳，换上了来吃饭，用过早膳我带你去山上练习御剑术。”
“好，我这就去。”白岁抱着衣裳跑回去。
厨房里玄心吃起来，饭还没吃完，白岁兴高采烈地跑回来，穿着漂亮的蓝水裙，人看起来更加精神了。
玄心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她会穿得不伦不类，现在看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