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就如同天山的仙人一样,是虚无缥缈的传说,都说天山之上有仙人,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勤王府的那位王爷当初便是抛妻弃子去了天山,留下柳姬与萧玲珑独守王府。
若能去到天山,便能见到仙人,若能见到仙人,她便能知道她的爹娘是谁,身在何方。
安静的柴房里,她靠墙坐着,望着窗外满天的繁星,下定决心,明日她要随他一起,去天山。
翌日黎明,鸡鸣叫了几遍,天边刚刚泛白,屋子里开门的声音响起,老者掌灯下到厨房,厨房里炊烟燃起,伴随着老者咳嗽的声音,良久老者从柴火滚滚的厨房里出来,去到柴房拿几捆柴火,打开门一看,却见柴房里昨夜投宿的姑娘已经不在了。
老者奇怪地道:“离开了吗?”
说着,他抱起柴火转身去到厨房。
村头离开的小路上,白岁早早地就等在了路边,天还没亮她就起床了,守在这条小路上,等那少年。
不一会,出村的小路上,老者步伐蹒跚地送少年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虽然有些旧了,但布料却是上当的,他背着厚厚的包袱,转身对老者道:“老赵,你回去吧,不必送了,剩下的路我须得自己走下去了,待我学成归来,一定……”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坚毅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光芒,吞下后面半句话,千言万语,用力地道一声:“珍重。”说完,他转身离开。
“公子,一路小心啊,记得回来呀。”老者在后面追了几步,望着远去的少年,眼中是不舍与难过。
出了村子,少年沿着小路往前走,白岁见到他飞快地站起身来,跟上去。
少年回头瞥一眼她,加快脚步。
白岁加快脚步跟上去。
他不耐烦地皱眉,停下来,挡住她的去路,没好气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白岁眯眯一笑,道:“跟你一样,去天山。”
“就凭你?”他轻蔑地将她上下扫一眼,转身就走。
“你要去天山,我也要去天山,咱们结伴而行,路上可有个照应,我叫白岁,你呢?”她毫不介意,追上去笑道。
他不耐烦地瞥她一眼,说:“难道你没看见我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吗?”
她说:“看见啦,叫‘你好’。”
“是‘滚开’,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娘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男人走吗?”他问。
她笑起来,毫不在意地跟着他,说:“我娘从没教过我,我爹也没教过我,但是先生教过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一声冷哼,道:“看来你家先生是教错了你课本,他该教一教你《女诫》的。”
她道:“我家先生从不教人《女诫》,他说那些都是糟粕,束缚了人的思想与手脚,女子之美,在于自我,所以我家先生教我,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思想简直就是大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一个女子,怎能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他却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