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山间的所有生灵都早已从睡梦中醒来,舒展身姿,迎接新的一天。山间鸟儿时而叽叽喳喳,时而鸟语悠悠,一条小溪从山中穿插流向远方,小溪的旁边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也随着朝阳的升起慢慢消散,同时一个小小的村庄也时隐时现的出现在山脚下。
“黄义,起床啦,今天娘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野猪脑,快起来吃了去周先生那里去报到,哪里可是有好多小伙伴哦!”在一家猎户,一个温柔的妇女正在一个灶台边忙碌着做早饭,一边催促自己的孩子起床。
“娘亲,我早就起来啦,我的鞋子穿不进去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一间房间传来。
“你把鞋子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你脚长大了?这是去年给你缝的鞋子,应该是鞋子小了吧。”
随即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童从房间出来,他的双脚一边穿着一只鞋,一边光着白白胖胖的脚丫子,此刻正提着一只用野兽皮缝制的小鞋子走到一位年轻妇女的面前。
“我在房间穿了好久都穿不进去。”小孩挠挠头,有点委屈道。
“义儿啊,你长大了啊,你的脚在长大长长,可是鞋子却没有长啊,你的脚比鞋子大了,所以鞋子装不下啦!”年轻妇女看着面前的小孩子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父亲的鞋子好大啊!”小孩子此刻鼻涕正流出来,猛的一吸气,随之鼻涕又被吸进鼻子里去了。
“娘亲不是给你说了吗?有鼻涕就要擦干净,一定不要吸进去,越是吸进去就越是掉出来,而且以后就会变成鼻涕虫啦!”随即就拿了一块手绢给面前的孩子把鼻涕擦干净。
“我下次一定不要流鼻涕了,我不要变鼻涕虫。”
“只要鼻子上面没有鼻涕,你就不会变鼻涕虫的,快去叫你父亲起来吃饭啦,吃了饭他还要送你去报到呢。”年轻妇女捏了两下孩子的脸说道。
小孩子飞快的跑向另一个房间,大声叫道:“父亲,父亲,快起床吃饭啦,不要睡懒觉啦!”
那个小孩叫黄义,今年六岁。这家人是老鹰山的一家猎户,在老鹰山居住的村民都是以打猎为生,通常每家每户都是男人出门打猎,女人在家养蚕织布,在这老鹰山,世世代代都是打猎,也没有一个会识字的读书人,世世代代都没有人走出大山之外,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在去年,黄义的父亲和村里的一群猎人在打猎的途中遇到一个被野兽咬伤昏迷不醒的人,救下了他的命,把那人带回村中修养了一段时间过后才知道他是一个会识字的读书人,被仇家追杀至此,无路可走。看他身体单薄,又不会武力,想来叫他去帮他们打猎也是不可能的事,即使去了也没有经验倒是一个累赘,叫他养蚕织布也不可能,那是女人做的事。索性他会识字认书,村里人的孩子一天闹腾还不如去他那里学学几个字,将来能写自己的名字就好,等到十六七岁之后再教他们打猎。
这不就打算在村里帮忙建一个私塾,但是那个读书的先生却推辞了,说这读书的地方也要一个风水宝地才能孕育一代人杰,村里人理论不过他就随他去了。那读书人倒也转了不久就在离村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开辟了一块地皮。在村民的帮助下也建成了一所私塾,村里的孩子们都送到那个地方去学字认书去了,只是那些村民每家每月给一块肉就当成了学费了,当然有的村民那一个月没有肉送去他也不说什么,那读书人也相当于给全村人带孩子一般。
饭毕,黄义的父亲就带着黄义去私塾报到了,毕竟黄义今年六岁了,黄义的父亲打算让他去哪里念个六七年书就带他去打猎,毕竟打猎才是生存之技,这段时间送去私塾也是让他少在家里添麻烦,能学几个字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父亲,听说胖墩今天都要去私塾啊?”小黄义牵着他父亲粗大的手指偏着头望向高大的父亲。
“胖墩的父亲听说要今天下午才带胖墩去私塾报到,你明天就可以和他一起去私塾读书了。”黄义的父亲声音比较洪亮,在通往私塾的路上响起。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黄义和他的父亲就看到私塾了,私塾是位于一块高高耸立的巨石之下,这块巨石如同苍鹰一般,巨石的两边看起来像是雄鹰的翅膀一样,遮盖住下面一大片土地,而巨石的正顶端却如同雄鹰的脑袋,以及那巨石头顶生悬着一块巨大的钟乳石,看起来就如同苍鹰的喙一样,黄义他们身处的这座山也是因为这巨石如同老鹰一样而得名,所以叫老鹰山,据老人们传言,这座巨石是一只得道成仙的老鹰所化,其中更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传闻,在那些村里老人酒足饭饱的时候,黄义最喜欢听他们讲故事。
“父亲,这老鹰是我们老鹰山成仙的那只老鹰吗?胖墩的爷爷说这老鹰成仙了,飞到天上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是真的吗?”黄鸿看着那块巨石问到。
“这个你去问私塾的先生啊,你去问他,他什么都知道。”黄义的父亲笑着回答道。
黄义一脸郁闷,不久,他们便来到山脚,私塾是位于巨石的山脚,但是原先开辟的几块地皮却是孩子们平时玩耍打闹的地方,真正读书认字的房舍却是在巨石下的一个巨大石台之上。黄义的父亲背着黄义走在石梯上面,很快就到了石台上面,石台上面距离下面的地皮有数丈高,所以石台的边沿周围都是用木头做好了护栏,里面就是房舍了,此刻里面正有一位白衣青年男子在哪里整理一些竹卷,这些房舍以及竹卷都是那么的崭新,甚至在石台上面还有很多一排排的竹卷等待太阳晒干,可以看到的是上面的墨迹还有很多都是湿润的。
“周先生,最近倒是很忙啊,看你这周围这些,全都是崭新的,最近是否累坏了?”黄鸿的父亲看着正在忙碌的白衣男子大声说道。
“黄兄!今天你可是第一个带着孩子报名啊!来来来,屋里坐。”白衣男子急忙放下手里的竹卷,连忙招呼黄义的父亲进屋。
屋内
“黄兄,来尝尝这后山的野茶,虽然比不上那些好茶,但是也别有一番清香了。”白衣周先生和黄义父亲分别坐在一个茶几旁边,一边品尝着这茶水。
“周先生莫要见怪,我黄某一介粗人,平时都不喝茶的,实在是尝不出什么味道啊。”
黄义父亲他们一年四季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打猎,打一次猎长则数十天,短则两三天,如果运气好打到野猪什么的,就能吃的时间长一点,但是也是好几家平分的,因为一个人是无法打大型猎物的,所以这些村庄都基本上不喝茶,因为没有那个闲工夫,基本都在深山老林里,哪有时间喝茶啊。
“哈哈,这倒是在下的疏忽,不过没有关系,黄兄也当喝口凉水吧!”白衣男子忽然明白,就自己喝了几口。
“周先生昨天托人告诉我,今天这里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何事?”黄义父亲随口说道。
“不瞒黄兄,在下确实有一些想法想和黄兄讨论讨论,这些想法说小了是为了老鹰村的孩子,说大了就是为了老鹰村的未来啊!”白衣男子放下了喝茶的土碗,严肃的说道。
“周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我听听,不过黄某一介粗人,可能帮不了什么大忙的吧?”黄义父亲一听白衣男子如此说道关于老鹰村的未来,不禁也跟着严肃起来。
“黄兄,老鹰村百多人口,其中老人将近二十余人,精壮男子四五十人,还有孩童二三十人,妇人劳动力五十余人,平常出门打猎的就有三四十人,很少有精壮男子在家,这一点黄兄可否想到?”白衣男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周先生这是何意?这是很正常的事啊!”黄义父亲一脸纳闷。
“黄兄,十多年前,这里是否发生过一次强盗入村抢劫事件?”白衣男子正色道。
“不错,十多年前那一伙强盗有三十多人,个个凶很残暴,我老鹰村民誓死抵抗,死了数十位精壮汉子,才击退那伙强盗!周先生提及此事,难道是强盗要来村里了?”黄义父亲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周先生会提及此事。
看见黄义父亲皱着眉头有些纳闷,周先生解释道:“黄兄试想一下,十年前的强盗,现在是不是壮大了?我听说十年前那次被强盗袭击,是因为村子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了,所以你们都没有出去打猎,集体在村办丧事吧?”
黄义父亲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茶几,大声说道:“难道我们都不能出门打猎了吗?”
“黄兄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我叫黄兄来自然有一套应对此事的方法,且听我细细道来。”周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周先生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这个隐患,在下感激不尽!”黄义父亲一听有应对办法,顿时大喜。
“在下自幼学过一些奇门遁甲,可以为老鹰山布置一些阵法,当强盗来袭,可以引发此阵,此阵能困住强盗数日,数日之后,我想黄兄等人打猎也回归了吧?再加上村里的十多岁的孩子也有十来人,我打算叫黄兄隔三差五的来教他们一些格斗本领。我可知道,黄兄可是整个老鹰山最有武力的人,能生撕巨蟒,空手斗牛的人!”周先生盯着黄义父亲,微微笑道。
黄义父亲叫黄风,是老鹰村最好的猎手,不仅经验丰富,而且一身本领也是在整个老鹰山无人能敌,通常打的猎物都比其他人多,村里有几个妇人家男子死在打猎的大山中,家里就一个妇人和小孩子,黄义的父亲经常为他们送去猎物,所以在老鹰村有很强的号召力,基本上老鹰村有许多拿不定的主意都来叫黄义父亲做主。
“看来周先生还真是有心人啊,不过教他们格斗本领我叫大虎过来吧,他来教他们最合适不过,一身本领不下于我了,而且我也把我的本领全部教给了他,当年他爹死于狼口,现在母亲也年迈了,我叫他过来最合适,周先生不仅识字,而且还会奇门遁甲等异术,看来周先生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黄鸿父亲话里有话,看着周先生说道。
“在下实在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黄兄也是看见的,这种奇门遁甲在外面很正常不过了,黄兄不必多疑什么。”周先生看着黄义的父亲,对他的猜疑也不介意,微微一笑。
“周先生只要是为我们老鹰村着想,不管周先生是什么人,对于老鹰村来说都是恩人,黄某自然也不会再去猜疑什么了,周先生的奇门遁甲在哪里,我能否观上一观?”黄义父亲说道。
“这是自然,这阵法自然还要靠周先生去布置呢,黄兄随我来,我去给你拿竹卷。”周先生起身,黄义父亲也跟随过去。
“周先生,你给我竹卷我也不识字,给我也没有用啊!”
“我知道你不识字,我是给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