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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张建德这年四十多岁,干了二十余年村支书。有一件遗憾事就是筹建南峪中学,没结果。村里已辟出十亩地,闲置了几个年头,打围起院墙,堆码了几垛长长宽宽的土坯基子。这日黄昏时,张建德独自一人在这块“校址”上踱步溜达。

他吸着一根烟,烟缕缭绕在脸颊旁,望着这空阔的场地。有几棵核桃树,粗壮高大参天,当初拉电筹款时没舍得伐倒这几棵树,那时就想到这校园内不能没有树。此时树叶尽落,奓伸着枝干。想到县教育局局长也更换了几任,后任不认前任的账,末了它泡汤了!乡上的康志应书记并不真心支持,记得有一次张建德去找他,在那栋办公楼下的院内候到后晌。太阳西沉,旁人告诉他康书记办公室有客人,让他等候,那栋单面楼,面朝院内设有通台楼道栏杆,他就往楼栏杆那方过一阵一望,末了门开了,走出来的却是邓桂枝。

这块校址空地就在滩尖嘴子上方,也就是在孙志福那片园子的上方台地上。它像河滩中的一座岛屿,周边是洪滩。建德踱至它的北端,坡下栽有开阔茂密的杨树林,是原设计中的校大门育林带。再往北远望,那是河滩下游,夜幕拉下来了。

第二天头晌,康书记和周乡长的小车驰进南峪,庄下大麦场的会场早已布置停当,村民们密密麻麻就座在场内。张建德是从旧时代走来的干部,有一样好,就是会布置会场。记得六十年代末他上任大队书记,那个“清理阶级队伍”的大会会场就是他布置的,那个会场上的主角是县革委会的侯书记和马玉凤。而今这会场,长排桌主席台、台布、扩音器、麦克风、茶杯,比那时更加像样,建德招呼着康书记和周乡长等一一就座了。除此建德还安排村里的大灶房做一顿较丰盛的晌饭,这灶房平时不开伙食,只应酬上面来人。

张建德在麦克风前主持会议,他知道这是他末了一次主持会议了!这麦克风平时很少用它,一用它就会记起年年缴纳粮款,他在话筒里喊话,喊得满村上下到处都是嗡嗡隆隆的响声。这时康志应书记正在讲话,自然会讲到南峪村的往昔和成绩,张建德的脑子有些木愣愣的,似听非听,只觉自己走完了这段路!建德须退出在任时那一亩津贴地,还有那每月60元的补贴也就此免了。接下来便是周乡长讲话,宣布乡党委、乡政府的文件,唱出新任村书记“张胜功”的名字。

如今村办公地点安置在庄北麦场,早年那座二队大食堂院落已不复存在了,已与麦场连成一片,建有一排办公房和储备粮仓房,这片建筑设施即是村里的主要家当财产。粮仓内尚储有上万斤粮食。村里的临时灶房也在这儿,张建德陪乡上领导吃喝了几杯廉价酒,两碗肉臊子长面饭,之后便把康志应和周乡长送到庄下,瞅着他们钻进小车离开。

张建德转回眼睛瞅瞅自己身旁立着的张胜功,胜功叫了他一声“哥!”他这才留意到这位兄弟今日穿戴一新,一套毛料西装。因为现今时兴穿这个,康志应、周乡长全都穿的是西装。而建德身上,仍穿着那件史淑芬为他缝制的如今已褪色很旧的蓝咔叽制服褂。

“好啦,你就召集村干部们,都到村部来,我向你移交手续。”建德说。

“噢,急着做啥,坦几日再说嘛!”胜功说。

“不用,就这会儿吧!”

村部那排办公房,有书记室、主任室、会计室,还有一间较大的会议室兼饭厅,大家都挤坐在会计室内,移交财务方便。建德让会计把柜子打开,账本一摞摞摊开,他说:“现在村账上尚存四千元现金,即是县教育局拨来筹建中学的款项,前后共拨来五千元,打基子围校墙花销了一千元,都记在账簿上。储备粮也一斤不少,可拿着账簿去跟仓房的粮食核对。村里提留地现有四十亩,其中不包括建校划出的那十亩地。也就是说,我希望在你们新班子的手上,把中学建起来。就是这些,都在这里了。日后,你们若发现有啥不清楚的,只管来找我就是。”说完他掏出一串钥匙,递在张胜功手边。“这是我那间办公屋的钥匙,你接住吧。看大家还有啥事,若没啥,咱就散会。”

那间村书记的办公房内,炕上公家的席子、被褥摆置整齐,一件不少。只有桌上一只茶缸是建德自己的,炕下面有双替换的布鞋是他私人的,拍打拍打灰土塞入布兜内。他很少在这屋内住宿,只有夏秋收缴粮款忙碌的那些日子在这屋睡睡。他从未在这屋宿过女人,倒是在这间屋念想过那个女人,念想只是念想罢啦!他走出村部场院,下到河滩,沿公路向村南走去。河滩空气新鲜而畅快,怪不得孙志福总乐意守在河滩里!他经过园子那段滩面,瞅望瞅望,不禁想,孙志福尚且置了那么块园子,而他张建德在这晚暮天色中,手里只提着这么一只讨饭样的布兜。

六十四

这一年来,鱼塘交给成栋来操持。他姨说“预感不好”,孙志福想自己避开些,看它能否转好。

塘内的鱼陆陆续续卖出,差不多网捞尽空,只留下交尾的种鱼和新产的鱼苗。孙志福揣测不出这“预感不好”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怎么个不好,只见这年春天雨来得早,河滩里水比往年大。他便备下许多草袋,跟栋娃一起把草袋一只只装起来,填满沙土碎石,趸码在东岸鱼塘近旁。这草袋是麦草编织的,牢实耐时,不像那些塑料纤维口袋经不住多少天日晒风吹就蚀化了,孙志福的沙袋坚固如磐,像军队打筑的对敌工势,看它还能怎么个“不好”吧!

鱼塘交给成栋,成栋饲食投草、入水出水全都会干,适时得度。鱼塘注入新水,用的即是园子近旁那口井水,泵闸一开,水就顺渠而下,很方便。志福多时就守在园子内,不再去鱼塘,栋娃在塘下忙罢来喊叫大大回屋,说:“妈妈在屋里,把饭做熟了,让大大回屋去。”志福也便披上袄,跟娃一起走。娃妈妈近来似乎有些变化,志福能觉出她变得温存了,柔弱了,不多言语样了。志福跟她很少碰撞磕绊,不知为啥,倒是成栋总跟他妈妈恶声恶气地说话,顶撞她,像是嫌弃她样。娃妈妈怕成栋,她从不敢跟栋娃吵骂,无论娃怎样待她,她都眼皮一低,忍受着。

娃妈妈有个啥事也知道跟志福和颜细语地商量,“他大,花坪那五百元彩礼钱我讨回来了,交给你。”志福听了很高兴,说:“噢,你收着吧,用它给栋娃另瞅一门婚事,你多操操心。”她便默默地点点头。

成栋清早起来,喂罢骡子就去鱼塘。成栋背着一大捆意大利草,挈着一根长竹竿,把饲草抛入水面,用竹竿推至塘心。

河滩里有寻挖猪草的女人,这猪草就是饥荒年人寻食的刺芥、苦曲。那个女人挖猪草离鱼塘很近,成栋跟她时而望望。其实这坡头猪草稀,不比东沟里猪草多。她拿把小铲,提只筐篓,蹲着腰身铲一处、移一处。

成栋竹竿推着水面饲草,即会嗅到腥腥馨馨的气味,觉出那既不是鱼腥味也不是青草味,而是一股嫉嫉痛痛的味,一股早先就尝觉过的味,既含着些许怨憎、嫌弃,又那么念想,想贴近,想吞噬样。

成栋不知道这股气味咋会一瞅望那个割猪草的女人就飘来了,就钻进他的鼻孔,透进他的胸腔!那个女人其实不该叫她“女人”,人家尚是个未婚丫头。叫丫头似也觉不太合适,人们流言蜚语说她怀过孕,流过产。另外她长得个头高,胸耸、腰细、臀胯大,不像小丫头。成栋抑不住偷偷地瞅她,而携着股嫉痛滋味,她不是别人,正是周家的丫头。成栋记起那年,成栋媳妇跑回磨儿村去,成栋去接她而未能接回来。他低头埋脸地独自返回,路上碰见庙事刚散的周家婆子,周婆子叫住他说了句话:“娃,你瞅得太远了,咋不往近处瞅瞅哩!”

那时他听不懂周婆子那句话是啥意思。她家的世音丫头,一直在县城张胜功家的卤肉店里打工,这年回村了。这年音音姑娘年岁仍不很大,不知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她真的跟那个狗鸡巴男人睡过?堕过胎么?

音音姑娘挪换着地方依近鱼塘边,跟他打打招呼:“成栋,喂鱼呢?”

他应声:“嗯,你城里再不去了?”

她点点头。

成栋记得她跟着她妈妈化缘时来过庄腰孙家,那时她才十二三岁。

成栋又跟她搭话:“东沟里猪草多。”

她抬起脸,手指撩撩脸颊边的垂发,应声:“噢,一会儿我也去那边。”

人们说成栋性格古怪,人厉害,把媳妇打跑了,还跟花坪的一个丫头有染,也散了。世音姑娘瞅望他,眼神内也含着疑虑猜忌,不知他究竟喜欢个啥样的女人,他莫过是偷偷瞅瞅她蹲卧在那边,腰胯、臀蛋,很吸引男人的眼睛,只觉她那部位很大,裹携着嫉痛白晃晃地大。成栋心里堵堵塞塞地说,不,我不会爱她!

前些日村主任传唤成栋去村部,打算让他出任二社的主任,他先没有去,他不乐意干那差事,干上就须听张胜功那狗鸡巴东西的指挥。隔了两天一想那一亩津贴地子,他不知怎么就又去了。走进庄北麦场,场院静静的,不凑巧村主任不在,他正要离开,却听见村书记的那间办公房内传出拉拉扯扯呼呼喘喘的声音,混杂裹搅着女人的声音,成栋脑瓜轰——的一下,立时反应出是周家姑娘,或许是她正在跟那个狗鸡巴男人做那种事!那本不关成栋的事情,成栋却尝到那么钻心刺痛,那么窒息屏气的腥气味,直刺他的裆处。他狠狠唾骂了一句:狗鸡巴东西,你等着老子给你当二社主任哩,滚蛋吧!骂完他奔出场院,晕头涨脑地去庄下,去河滩,迎面差一点与来人撞个满怀,抬头只见那人却正是周家的音音姑娘!成栋一口屏气呆愣,怎么,那间门窗内的响声不是她?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她跟他打声招呼:“成栋,埋头走路不理睬人,去河滩么?”他一应声,跟她错身过去。

这个春天雨水来得早,草也长得丰厚,他立在鱼塘边手握竹竿,痴相地朝河滩上方瞅望,因为那个割猪草的女人朝上方走了,去东沟了。他远远地瞅望她的那个部位,那个部位那么大,那么大。但他依旧对自己说,不,我不会爱她!

东沟,早年扶辰牧猪就是在这里把猪迷失了。沟里有些树木,坡头草厚,坡下有股水,潺流有声。这里的猪草确实多,不多时世音姑娘的筐篓就快装满了。这青草墨绿色厚厚的,挖着挖着她就想起,她确实没能经受住那个脸膛俊气的壮男人的诱惑。那时她还很小,十三岁就在邓桂枝的店内打工,为她的两个哥哥攒蓄娶媳的钱。后来妈妈叫她回村来,说庙里的娘娘说,她的归宿就在家门上。她蹲身铲挖着刺芥苦曲,听见腰身后有脚步声,踩踏着青草,一步步走近。她想扭头看看,但没有扭头,她的脸颊就烧烫涨红了,这时成栋粗气喘喘地伏在她腰身后搂住了她。

半晌半晌没有说话声,只有他的脸颊脖颈伸过来跟她的脸和嘴唇贴擦亲吻,她丢下铲锄,抬起沾挂着草汁土屑的手,软软地抚摸他的脸颊、胳膊。

“成栋,”她叫他一声。

他没有吭声。

“成栋,”她又叫他。

他流下眼泪。

“你娶我么?”

成栋点头。

“我得事先告诉你,我,我做过流产……”

成栋的手颤颤地滑下去,去抚摸她那部位。

六十五

志福感觉有兆候,今年特别不好。胸腔内时常作痛,晚上做噩梦。

鱼塘边有个黑魆魆的人影,一晃又没了。是他夜晚巡视鱼塘么?觉不出昼夜样。一转眼那个人又出现,朝他的园子走去,瞅着眼熟,但记不起在哪达见过。“大大,你不认识我了?”那个人说着,那人面庞端正,大眼睛清亮。“大大,我是磨儿村的张山远,跟你家换过亲。”志福噢了一声,这都多少年了,他怎么又来了!成英早已嫁人,志福拿啥给他?“山远,进园子坐坐?”他跟他走进园子,他说:“大大,我外出打工之前来过这达,大大还记得不?”志福说:“咋不记得,你穿了件很破旧的冬袄,露着棉花。”“大大除此还记得啥不?”张山远说时脸庞挂泪,脸庞变得很苍白,恓惶,飘忽。

志福记起他可怜怜地央求大大,把成英给他留下,候他挣得钱回来。“唉,娃呀,那都怪‘抓纸蛋’抓到那头骡子,把我逼上了!”

张山远啜泣着,面庞身影越来越飘忽、模糊不清。“大大,我不怨你,我不是来跟寻那事,只想来看看大大,知道今年大大屋里不安稳。”

志福一惊愣,“你说啥,娃子,我屋里咋‘不安稳’?”

“大大,我说不清楚,或会有些祸事吧!”

志福呆愣,“山远,我咋看你时隐时没,瞅不清楚样,你不要晃动,把脸迎向我。”

“大大,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孙志福轰隆一震,脑瓜身心破裂开样!“你,你,你说啥?”

“大大,头一次我返回家来,得知成英另嫁,我就已经不想活了。那是我第二次离家去外面打工,我在建筑工地高楼框架上,望见成英姑娘,我觉不出一闪身,就坠楼跌下去了。”

“山远——……”孙志福一声呼号从梦中惊醒。

是的,磨儿村那个男娃,的确在外面打工出事了,死了。志福感觉,自己之所以在这会子梦见,那就是兆候了!

这日在园子里割草,成栋叫来周家丫头一起割草,为了让大大见见面。志福很喜欢这个高个子大丫头,面庞白净,稳稳妥妥的。只是娃妈妈有些瞅不上,觉着大海海的粗壮壮的没点秀气,像委屈了栋娃。志福说:“娃自已瞅上了,你就不要吭声啦,尽快把彩礼钱给周家递过去。”志福想尽早把世音姑娘迎进门来,或许能“冲”一下那个难以意料的祸事。

志福割草也觉出力弱气短,胸腔内作痛,不知这是咋了。世音姑娘过来说:“大大,你去歇吧。”把他扶到地埂边坐下。他静静地瞅着两个娃子在那边割草,割那喂鱼的草,意大利花。他恍见他姨,来过这园子,在那片厚厚的树荫下行方便,噢,那片浓荫郁郁的草丛啊!她很久没有来了,也未见她再邀他去捉鬼,日子过得真快,过不多天就该割麦了!

他呆滞地瞅望那些苹果树,那些果树也都老化了,不合时了,那苹果在市场上已卖不上好价钱了。原本打算今年春上把它们更换成新品种“富士”树苗,可是他身体和精神都不很好,不知怎么一懒散就误过了栽树季节。噢,这些果树,瞅瞅也怪可惜,好不容易长得这么粗壮高大、浓荫厚厚的,舍不得砍伐它们哩!

一晃到了割麦的日子。

今年麦收,志福出不上多大力气了,又雇了一个割麦的汉,交给娃妈妈照管。另外周家丫头尚未过门,也来到后山麦地里帮忙,志福非常高兴,这姑娘很能干,割麦利落快当。志福觉着这姑娘一身吉祥,或许她就是来给孙家保平安的!娃妈妈除去安排那个雇工割麦,也走到志福身边照看,让他歇息,给他斟一碗茶水递在手上,她依近他坐在麦揀子上一同歇缓一阵。

但是这平静的麦田,也还是出现了兆候!志福割麦,当他割进麦田深处,他的脸颊胸膛口觉触到麦芒针针刺刺的感觉,非常日怪,他割的麦垄宽,左右没有贴靠,跟前面的麦穗麦秆丛也隔开着些间距,这针针刺刺的扎触咋会有哩?就这时他一抬头,瞅见一株双穗头的麦!呃——地惊吸一口冷气,他浑身寒战、慌乱,胸腔内挣痛。那株麦双穗头微微闪晃,摇动,没有风,旁边的麦穗都不动,只有它轻轻摆动。他颤颤地伸出手凑近它,一把撸住它,用镰砍断它的根茬,移近眼再细看它的确是两个穗头!麦田死寂,志福窒息喘不出气,一顿镰刀把它剁碎,刨起一窝田土把它埋掉。再去瞅瞅麦田四周还有没有那日怪东西,却未发现,他额头上冷汗滴答,瘫坐在麦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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