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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余日来他脑际翻覆思忖斟酌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像麦芽儿拱出冻土层,一旦拱出就不可抑制绿苗蹿长、拔节抽穗,携着心窝一股热辣辣的力气和企盼,好像不光是朝着那财运,而是直直奔赴孙志福这辈子生命的顶巅,水命性,就看这个水命性吧!

他找到张建德要求租赁东山脚下那块滩地,那块滩地窄长瘠薄本就种不成粮食,没人要,闲置着,有个二三亩大,是孙志福年年月月义务巡堤码起石埂护着它的边沿。张建德非常惊讶,说好嘛,立个“经济项目”村里当然支持,只是这养殖鱼儿,你是咋想出来的,咱没务弄过,不要泡汤在水里!那须花大钱哩,你家成檩“上门”刚走,你肯借贷那么大的款子?你可要慎重想好!孙志福不犹豫,一旦想定了的事他比谁都执拗,说:“我给你把年年该付的租金支付够数,泡汤算我的,跟村里不牵扯,你除了给我开具一份村里认可的立项贷款证明,其他事就不管了,就让我去泡汤吧!”张建德呵呵一笑,把地子给他了。

孙志福屡次三遭跑乡政府、信用社,拿着他的“荣残证书”,人家不认那个,而要经济担保人,末了又把自己的园子抵押上去,贷款办成了,贷给孙志福三千元。三千元那是人们从未听过的天文数字,如果有闪失,那就把孙家屋顶揭掉、砸锅卖铁也抵还不了!惊得史淑芬从庄顶头下来,回到屋里做饭服侍,媳子强白露和娃儿成栋也跑到河滩来帮手。河滩,顿时热闹得翻天覆地样,人们都来瞅孙家的“鱼塘”开工挖掘了!从雷家村雇来一台私人承包的推土机,终日嘎啦啦地震响,柴油烟突突突地喷冒,还请了村里四五个人手做帮工,锨抛镢砍,架子车拉石运土,那块滩地已不见了往日原貌。村里人瞅着吓人慌慌,挖得那个大坑大洼大坳子,不知情以为挖个天大的墓葬坑哩。晌午歇时,成梁媳妇肩担两只大桶送饭到工地上;晚上歇工,再把工人们请到庄腰屋里去吃喝,不知屋里得擀做多少饭食,吃耗多少粮食哩!管饭自然为了少花些工钱,这钱一点不敢放开破费,不光是掘挖出个池坑就能了事,大花销在后面。临滩的一面须购买水泥垒砌塘坝,那么长一段塘堤要打筑牢实,没有钱一尺半米也前进不得。人们议论:噢,莲花大大嘛是个能人,旁人不敢做这事,唯有他想做就做了。莲花大大会勘测,懂水路,知地势。孙志福建鱼塘就像当年为张建德打井,既不请懂行的技术人员勘探更无绘图设计,因为那要花钱,况且县城远近或洛门方圆也没个懂行的,没有一户水产养殖户。孙志福跑了一趟天水,到有鱼塘的实地瞅了瞅,有关建塘的技术咨询了一下,就开始自己干了。他只是大致估摸它的储水面积和塘壁子是否吃得住压力,为这他把塘分作三块,一块大,两块小。孙志福之所以把鱼塘选落在河滩这块地段,一是雨季往塘内注水顺势,距离西岸泉眼也近,旱季接济用水方便。二是发洪淹不到这里,孙志福认真踏看了河滩的水路。薛家老大那位独眼,会瞅风水的人死了,不然让他来看看。

从春末,月余日子,塘池子就挖出来了,空空野野地凹在那儿。孙志福早早地把推土机打发掉,又用了月把天气筑坝子,这是一道最累人的工序,砸夯砌石,光是洋灰水泥就用了百十袋子。屋里的存粮吃得光光的,志福大哥家借来两麻袋麦子也所剩不多了,娃妈妈和成梁媳妇轮换着做饭,劳累得从炕上爬不起身来。坝子算是筑起来了,孙志福把帮工人手也都打发掉,而离整个竣工尚远,须干的活还多哩。光这起塘的土,不能山一样地堆着,须转运到滩下去。拉车运土的活把成栋娃子累苦了,娃子年岁尚轻,志福很不忍心。塘底内也还有活,塘底子须铺垫防渗层,打上砂石再覆盖土层,土层内播撒草籽,塘里无藻,鱼儿不活。这些活一直干到麦收前夕。

这日,他脸上拉着一道道皱纹,歇坐在塘边,静静地瞅着谁家的一群娃儿在塘底子里耍闹,从塘壁子爬上滚下的,孙志福也懒得去喊叫管束他们,人过于劳累就连句话都没力气说了。这时看见从滩下那边走来一个高个子、身材精干的男人,“孙家大大,还需要些啥不,我给你喊两个人手?”他是新近上任的二社主任,也就是那个杀猪的,狗剩妈妈的娃子张胜功。

孙志福咂吧着旱烟锅,而从衣兜里掏出盒高档些的香烟递给他,他摆手说这会儿不想吸。张胜功在塘埂边踱踱步:“建成啦!就等着注水、撒鱼苗啦!”

志福也舒了一口气。自建鱼塘,这位社主任给志福不少帮助,他喊叫的人手都是临时的义务帮忙,不索要工钱。他还派人帮志福去驮粮磨面,知道孙家没一个闲人能顾住粮不断顿。再有孙志福购买水泥是他媳妇给找的门路,这种高强度型号水泥市面上买不到,他媳妇邓桂枝在县城,有门路,而且价格优惠。孙志福很感激张胜功,胜功还问过志福:“钱够使唤不?手头若没得使了你就吭一声。”

孙志福知道他屋里有钱,张胜功算是南峪最先富起来的一户,狗剩妈妈和狗剩的家院原本在村南,后来他在庄北又买了一座宅院。

张胜功在太阳下的影子显得那样浓黑,他踱在塘边身材脸面那么风华正茂,年轻力壮而神气。他说:“孙家大大,好好歇几日吧,快要麦收了,还得攒些力气!”

噢,往年麦收,志福曾为劳力有些焦虑犯愁;而今经历了这么一场大累,就觉着那麦收是把子小力气活儿了!志福笑笑说:“那容易,成梁过几日就回来,让他跟媳妇多割几镰就是了!”

张胜功望着鱼塘说:“噢,日他娘,这三口池子得注多少水哟!”张胜功亦觉出,用不了几年,孙志福会比他还富!胜功回过脸说:“孙家大大,手上的钱还须计划着些,你除了购买鱼苗,还得留出一笔啥钱,知道不?”

孙志福点点头,叹说:“知道——,还得留下一笔皇粮税款!”

张胜功嘿嘿地笑着,又说:“你说对喽,但又不完全对,除了皇粮税款你还须留下四百余元,知道是啥钱不?”

孙志福一愣,眨巴着老眼皮,像是的确不知道还有啥花销等着他。

“啥钱?”他问。

张胜功说:“真的忘了?忘了‘拉电’的钱啦?除非你屋里愿意继续点煤油灯,你这池塘注水也愿意拿瓢子舀,而不用电泵子泵!嘿嘿嘿。”

孙志福好像这才记起还有这笔花销!他的贷款已花得捉襟见肘,无力旁顾了!但他没有向胜功张口借钱,只想到这次,要让成梁娃儿给屋里出些血汗钱了!

张胜功见孙家大大神色发呆,便说:“咋样,手头紧张?跟我吭声。”说罢他便溜达着走了。他好像乐意让志福吭声,好像希望旁人找他借钱,虽然他并不放高利贷,却好像有了给人借钱的习惯!

张胜功横过河滩往西山庄走,胜功记起那年那副场景。那年他在庄顶头杀猪,把那具猪尸皮表刮得白净白净的,眼前好一片白色和亮色。他嗅到一股馨馨腥腥的香味,疑惑是这白猪尸上的,再一瞅,那气味却是从那位婆婆的鼻梁上、嘴唇上滑跌下来的,他由不住喊叫她“妈妈”。她给他斟茶去厨屋,他就跟进厨屋;她又避进堂屋,他就又试探着往堂屋迈动腿脚,腿都打战了。胜功脑海里就再忘不掉那个“妈妈”。她那段腰胯臀部携挂着的气味,直钻他胸腑体内。他搞不清楚一个上年岁的婆子咋会给人那么一股味子,或许就因为她早已不是个年轻媳妇,才会有那股味?成梁结婚办喜事,不用人请他就自己去了。“杀猪吧,我给你免费杀!”他照样把庄腰院内的那头肥猪烫刮得白净白净的,那个“妈妈”又在这院内招呼他,那个“妈妈”好像还是那样,没变化,比年轻媳妇更惑人的样。杀罢了猪,那具白晃晃的猪尸仍晃动在他眼前头,晃得没个散尽的日子。唉——,孙家还杀猪不?鱼塘建成杀猪不?他希望庄腰院内天天杀猪,有杀不完的猪!

五十一

这年麦收后南峪村由南到北、河滩由上到下彻日响起了伐树声。那大砍斧“吭——吭——”地震山响,那锯齿“哧——哧——”地撕破天,一副破家败业没日子过了的凄凉景象和气氛。凡是长成材的粗槐大柳,碗口圆的杨树榆木全都砍倒,一棵不留。

孙志福挡不住,孙志福跟张建德吵嚷了好几仗,还跑到乡政府去告状,说树一砍、洪就大,他的鱼塘刚刚建成,鱼塘堤坝就不牢实了。乡上的康志应书记和周乡长,也都只顾“拉电”,南山各村都拉电,都没钱,而顾及不得那树该砍不该砍。康书记半晌不说一句囫囵些的话:“噢,砍树嘛,的确不是个好办法,我查问查问,再说吧!”可是见不到“再说”,只见一棵接一棵伐倒的树,把庄下堆码成木材贸易市场样。孙志福这半辈子护林植树算是白干了,河滩的风水没了,鱼儿也难养了!张建德呵呵地笑着说:“成梁大大,那些小树都还在嘛,你的塘堤牢固不牢固不在这几棵树上。树嘛,长成材就要伐嘛,就像女人长熟了就得嫁嘛,就得换个炕去睡,睡了才能生娃子嘛!树伐倒还可以再植,三五年就能长粗长壮;可是国家拉电,没人候你的穷,等你的富,你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电’啦!你说说我不伐树,这电款咋筹措?”孙志福说:“那也不是你这么个伐法,胳腕细的杨木条儿也当椽子伐尽,一根椽才能卖几个钱?,像砸锅卖铁揭屋顶样,你把河滩毁了,我的鱼塘也将毁坏哩!你这样做不如给各户再多摊些电款!”张建德也来了火气:“噢,看你说的,那是你腰粗,可以这么说话,你有抚恤金折子、有苹果园子,大家没有!南峪村百十多户人该‘砸锅卖铁’就得砸锅卖铁,该‘揭屋顶’就得揭屋顶,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该卖儿卖女也得卖!成梁大大,这样吧,你若觉着你的鱼养不成了,你可以停工,把鱼塘转给村里,我接手!”孙志福怔愣在那儿,吭不出声了,孙志福头一次觉出,张建德身下的那根把子也够坚硬!

这笔电款数额大得吓死人,难筹集!国家说拉电网按公里计算一里一万元,十里十万元,国家担六成,农民出四成,南峪村百十多户将担负四万多元,没有这四万元你就不要想告别“煤油灯”。农民不仅想告别煤油灯哩,还想购买起一台电视机看看,变个“小康人家”。家家都办工厂,机器轰隆隆转动;家家有个电磨坊,榨油坊,从此不再用驴驮着粮麻包和油籽去远处。地里的洋芋疙瘩萝卜棒棒刨出来,当下就置办个洋芋淀粉厂、胡萝卜素厂,那时就富成个“资本家”了,可是当下农民家就是拿不出这份做资本家的资本哩!

当下张建德就只有砍树!这四万多元摊到各户至少每户四百元,这四百元纵使“砸锅卖铁揭屋顶”也没有几户能拿得出,尤其刚刚缴罢皇粮税款。村里没有积蓄,给各户减轻些负担,此时张建德有些后悔建那座庙,也咂觉出自己是个不会搞副业挖抓不来钱的村干部!但是张建德打算至少要筹措到一半电款让村财政担起来,否则人们要这个“村”做啥!他已经在大会上宣布各家只须缴纳两百元。但就这两百元家家筹集起来也并非容易,不少户干脆说宁愿还点煤油灯,村干部、社主任一户户登门劝说,做工作。这段日子,女人走亲戚串娘家的特别多,男人拉车赶驴去粜粮食的特别多,四处去借债,把屋里的粮食卖光,就打算着再过一次六O年,去外面讨一年饭,好为屋里挣个电灯泡子。耳根畔常听到人们说那种话:“包产到户人反倒穷,越是拉电人越讨饭!”张建德觉出他这个支书快当到尽头了,他听到满河滩伐木声声,确实像敲响着丧钟暮鼓样,他这个支书不伐树不成,伐了也是罪过!他将为村民们担起那两万多元的欠缺,一定要筹到它,在他的任上,如果连“拉电”这件事都办不成的话,他也就没脸再当这个支书了!

他天天去查看数点那些伐倒的树,指派专人守护;把各社主任催赶得像驴推磨盘,去收敛电款,说你收不齐电款,主任就换人!主任这职务每人有一亩津贴地子,一年下来还多少有几个劳务补助费,人们尚在意这个位子。但末了,那电款还是难收敛齐整,张建德便把眼睛瞅向那些撒落在庄上庄下的核桃树。南峪山庄的核桃树那是一道风景秀色,棵棵都参天盖地,结出果实用麻包盛装,家家过年待客炕桌上摆的就是一些核桃,媳妇娃儿手里拿块石头砸食,硬壳砸出咔咔响声。分田到户时没有分它,三五户人家才摊着一棵,怕你争我夺反倒毁坏了它。那么今天是不是到了该分摊它的时候了,像分牲口那样作价分摊给各户,各户匀匀凑凑,或许就松动出钱来了,想要那棵树的自会去借钱把“树份子”匀给其他户;几户合计起来想伐倒树去卖木料的,那就伐吧,卖吧!核桃木质地坚硬,是打家具制棺板最好的木料,售价高昂,足以卖出那几户人家的电款。噢,娃儿们砸食核桃的声音不听也行,分吧,分给各户去变钱吧!

身上的单褂儿被烤炙样,好像那秋老虎的太阳晒透进来麻约约地抓挠着,好像麦收的疲劳还没歇缓过来,身上有些乏困又静悄悄地舒展、松快。史淑芬端着猪食盆子在院这角喂猪,汤汤水水搅拌搅拌倒入猪食槽,那汤汤水水的响声和两头猪抢食的嘴巴子声也那么静静的,携着太阳刺耀抓挠的感觉。这时院门走进一个人,喊着“成梁大大”径直走到堂屋敞着的门口,屋内没人,转身离开样,是张建德。

“噢,张支书有啥事?”史淑芬在院东角应声走过来。

“人哩?我来跟他大大说说核桃树,会场上没见他,怕他把‘树份子’逛掉怪可惜,那是村里分给各户的利益。”

淑芬丢下猪食盆,洗洗手,“核桃树我知道了。娃大大去买鱼苗,走了几天了。”

太阳投下短黑的影子,张建德问:“知道是哪棵树,跟哪几户共份子吧?”

淑芬点点头望他,“进屋坐吧!”

张建德想既来了就坐一会,原打算跟孙志福再套套和气,他特意看了他那靠滩的这面塘堤子,水泥砌筑得那么结实,根本没问题。他一屁股坐在炕上,又拉扯那核桃树:“给你屋分的是一棵树身顶高的树哩,就在你拐出巷口的庄道旁,几家人若和睦,最好留着它吃核桃,别伐倒它。你家大汉不在,也该打发个娃子来会上听听嘛!”

淑芬摆上炕桌提来茶炉炖茶。淑芬说:“娃子也没的打发,成梁麦收后带着他媳妇去城里打工了,成栋还碎着哩,主不得屋里的事。你不为这事,就八辈子见不着面!”

张建德听她末尾那句话,心头一触,觉出好多光阴过去,他眼睛在她鼻梁儿上用力地瞅了一眼。淑芬炖着茶说:“晌午在这儿吃饭,今早就擀好了面,像是知道你会来。”

建德说:“噢,村里的事多,整日忙不罢,等把电款扯巴清楚,村里要组建一支副业队,挖抓些钱。瞅现下穷得这副样,遇到个公益事,没一点办法!”好像他乐意跟这个女人道一道肚里的苦乐,说说心里畅快些。淑芬听得也认真,眼睛瞅望着他的脸庞,像是比听孙志福叨叨那鱼塘的长短更在意专心。淑芬把炖沸的茶汁斟入杯子,给他递到炕桌上。张建德眼睛近近地瞅着,她那云雾一般低垂的眼皮间,嗅到一股秋老虎的太阳气味,和着堂屋内的阴凉阴柔舒坦。他说:“你屋的粮款和电款都筹措着缴纳上了,他大大本事不小,河滩里还置下那么一大摊!”

淑芬叹说:“唉,那还不是壮着胆子垒债台嘛!”

建德说:“债台怕啥,等鱼长大,一塘鱼就都偿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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