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粒简直要抓狂,这祝淞琪是逮着机会说自己笨啊,她想去敲门与他讲道理但又不敢真的面对他,毕竟人家刚刚才说过对她有意思来着。
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阿库早已逃开了,只有米小粒还傻乎乎在躲在原地一动不动。
祝淞琪径直走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米小粒越来越尴尬,眼睛看着鞋子,头越点越低。
“你脸红了?”祝淞琪道。
明知故问么?米小粒“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既然你都听到了,我索性将话与你讲清楚。”说着,祝淞琪嘴凑到她耳边,“刚才……”
米小粒立即跳了起来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刚才是拿我做幌子呢,我我我可没当真,而且你看我好聪明的一点不适合你,晚安!”
落荒而逃的米小粒躲在被窝里,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明明看到白岚吃瘪她觉挺爽,明明听到祝淞琪夸她很开心,明明好像对祝淞琪有点动心,可为什么自己会害怕,连听都不敢听就逃走了。
也许真的自己太笨了,祝淞琪太聪明了,在他面前她好像总是失败者,她胆怯了,她怂了,总觉得祝淞琪不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她害怕失望失去失败,因为在这个世上,她几乎一无所有。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米小粒磨磨蹭蹭地不肯出门,直到临近午时,阿库他们上街采购了一大车物资回来三催四请后才抱头钻入马车。
天了噜,与祝淞琪坐在一起更尴尬了,米小粒捂着脸看窗外,真特么冷啊!
祝淞琪说:“昨晚借你赶你白岚所以生气了?”
米小粒心一沉,连忙甩手说:“没有啊,才没有生气呢,这种事我很理解,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纠缠真的特别烦人。不过你下次最好早点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还能配合你表演呢!”
祝淞琪哈哈笑着道了声“好”,随后便拿起书卷开始看书。
米小粒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想果真被她猜对了,不过虽然免不了失落,但这事也总算是过去了,她现在并不明确自己的内心,也许那点动心仅仅是对他的依赖感。
又是连续十天的翻越跋涉,就在米小粒几乎要崩溃的那天傍晚,他们终于来到了任职地。
怎么说呢,米小粒觉得这儿荒凉无比,连条街都没有连个村庄都不如竟然还能被称作县?
据祝淞琪说,连绵的土山那头就是无边荒漠了,原来他们几乎已经抵达国家的边境,之所以封县,是因此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且面积不小,但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荒凉,就连外族人都不愿入侵攻打浪费财力物力。
说话间,他们来到破败的府衙,里头只有一个老头在看管,里面连个当差的衙役也没有。
在老头子的带领下,他们走进院子,院子倒是挺大,但房间却没几个,而且这些房间也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又破又脏完全没人打扫卫生。
祝淞琪让老头子带着米小粒去了一户姓张的人家住,听说要长期借住在张家,米小粒心里很是伤感,这祝淞琪又开始嫌弃自己了。
米小粒老大不高兴地去了张家,张家有一个眼神不太好的老婆婆,一个小儿子名叫张水胜,还有一个刚嫁过来但丈夫没在家中的二媳妇马兰。
老婆婆原来挺热情好客地,但一听说她是新上任县官带来的人,立马态度就变了,冷冰冰地,如果不是她小儿子张水胜拦着,二媳妇张兰在一旁帮忙说着好话,估计米小粒都要被老婆婆拿着扫帚赶出门去了。
张家虽然贫困,但房子却很大,房间也很多,但大多空着,米小粒的房间就在张兰隔壁。
终于又可以睡在炕上了,米小粒真的又困又累,此时见张兰抱着被褥过来帮她铺床的时候,米小粒拉着她的胳膊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刚才谢谢你帮我说好话,不然我估计就要冻死在外头了,嘻嘻。”
“不用谢。”张兰说完,绷着脸便走了。
啊哦,看来这个儿媳妇也不怎么待见自己啊,那她为什么还要帮我呢?
不管了,先美美地睡上一觉,不过米小粒多留了个心情,临睡前十分仔细地检查了门栓,确认牢固且安全后才放心地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