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也被王小春的话惊着了。
出门的时候，王小春只是跟她说，来找韩荣山有好玩的事，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盯上了人家的希蓝会所。
韩荣山脸色阴沉，“你这要求……过分了点吧！”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王小春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我现在就跟你保证，你还没逃到安全的地方，就会被警察抓住。”
韩荣山又陷入两难。
王小春乘胜追击，“其实我有个想法，把从邱浩那边接过来的场子合在一起管理，成立一家公司。昨晚碰到你，突然觉得可以把你的希蓝会所带上一起做。会所所有权归公司，经营权还在你手里，只是收入需要交给公司一部分。说白了，就是你给我打工。”
韩荣山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这就是变相的收保护费？”
王小春不置可否地点头，“你这样理解，也没毛病。既然我收了这个保护费，肯定会保证归属公司的那些场子正常营业，当然也会保住那些给我打工的人。”
后半句话指向明确。
韩荣山听得懂，笑着说：“我活了半辈子，收购兼并都见多了，好歹人家是给钱的。你半毛钱不出就想拿走我会所的所有权，这种空手套白狼，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王小春客气笑着点头，“过奖过奖。”
韩荣山别过脸，哼了一声，心想，脸皮真特么厚，还当老子夸你呢。
李菲菲扭头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突然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王小春嘚瑟地朝她一挑眉毛，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韩荣山，“韩总，转让协议我都弄好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韩荣山接过来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不管不顾地说：“你这算哪门子狗屁协议，全都是你个人名义，公司在哪儿呢？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条款，根本没提经营权归我。协议应该是双方协定，现在你拿出这么个东西就让我签，你当我傻啊。”
说罢，就把文件夹甩回王小春面前。
“好吧，你不愿签，我也不勉强。”王小春意味深长地笑了，“很可能，我们前脚出门，后脚警察就来了，或者现在已经到门口了。你要是真进去了，这家会所荒废了，岂不是很可惜？”
韩荣山有点慌神。
王小春往前凑了凑，冷漠地紧盯着他，“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判的。你把这里给我，我保你安全，或者帮你逃出去。你是聪明人，看不出这笔买卖是血赚吗？只要你人在外面，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韩荣山心理防线开始松动，王小春又跟了一句，“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呼——”韩荣山想了好长时间，长舒一口气，沉重地点头说：“行，我签！”
说完，就拿出笔在诟病不已的协议上该签字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菲菲惊讶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完事了。
王小春收回协议随便翻着看了两眼，满意地笑着点头。
韩荣山神色落寞，毕竟多年经营的地方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他问：“邱浩的那些场子，你也是这样接手的吧？”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王小春诡异微笑，拿出手机摁了几下。
韩荣山微微皱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的手机响了，就是楼下的领班打来的，接起来听到那边慌乱地说：“韩总，来了一群警察，已经冲上楼了。”
这话王小春也听清了。
韩荣山恍然大悟，震惊地瞪着王小春，抬手指着他愤恨地怒吼，“你他妈居然算计我……”
话还没说完，王小春迅速抓住他的手，把胳膊扭到背后，将他整个人摁在沙发上制服了。
韩荣山扭头狠狠瞪着王小春，恨意滔天的眼神恨不得生撕了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王小春！你个无耻小人，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咒骂不断，死命地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李菲菲不明所以，被这突发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地缩在沙发角落。
王小春制住韩荣山，笑着说：“你干了贩卖毒品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想安然无事的过日子？你这大头梦做得挺美啊。”
他突然贴近韩荣山脸前，面露狠色，“就凭你上次对菲姐做的那些事，我都想直接弄死你。你该庆幸被警察抓进去，那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千万别再出来了，否则我肯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韩荣山心里一激灵，仿佛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立刻老实许多。
办公室门开了，警察从王小春手里接过韩荣山。他服服帖帖地跟警察走了，觉得只有离王小春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警察走后，希蓝会所关门暂时歇业。
王小春和李菲菲上了奥迪Q5，前者说：“怎么样，这场好戏看得过瘾吧，出了上次那口恶气。”
“也是这姓韩的倒霉，惹上你这个有仇和有恩都翻倍还回去的家伙。”李菲菲惋惜摇头，然后笑着问，“你这就算白手起家当老板了？”
“哪能啊，我可不会当老板！”王小春懒散地说，“这些都是帮你挣的，以后你就是大老板了，我就给你当个小跟班，挺好的，记得给我涨工资就行。”
李菲菲白他一眼，“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过我？你就是懒！一下把所有事都推给我，想累死我啊。”
“不会的，有人给你帮忙，还有我这个小跟班随你使唤，不会让你累的，我舍不得。”王小春郑重其事地说。
李菲菲不屑地啐了他一下，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从下午到晚上，王小春带着徐德坤，在文创分局警察的配合下，按分局政委秦哲提供的口供名单，接手了六处场子，而那些老板在签完协议之后，落得韩荣山同样的下场，被警察抓走了。尽管他们痛骂不断，也于事无补。
毒品交易的上家供述了除邱浩外还有将近二十人，但除了韩荣山这七个，其他人都聪明，邱浩出事的第一时间就逃走避风头了。
这是王小春在秦哲那儿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争取来的，把文创区要发给他的奖励换成这次整合行动。
当然他也郑重表态，只要他接手的场子，绝对保证合法合规，干净安全。
夜晚办完事，王小春和徐德坤往回走。后者开车，前者慵懒地靠在副驾驶。
徐德坤已经把这大半天的震撼消化的差不多，心里对旁边这个看似没正行的年轻人更加敬佩崇拜，“小春，做公司的具体手续和流程我了解了一下，明天就能去办，但是这公司名字，还得你起一个。”
王小春眯着眼睛昏昏欲睡，随口说：“反正都是娱乐场所，干脆就叫‘小春娱乐’好了。不过还得回去问问菲姐，她才是具体管事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