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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踪

一只苍鹰低掠而过,宽达两米的羽翅在密集的屋舍顶上投下一片阴影,黑褐色的毛羽冷硬,星光仿佛水流漫过。

犀利的鹰眼扫视着下面的屋舍,它振翅拔高身形,在这一片屋舍上盘旋了几周,鸣叫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叽——叽——叽————”

几声抑扬顿挫的哨声高高地传上来。苍鹰“呦——”兴奋地回应了一声,收缩羽翼俯冲而下。

温凝和韩世杰站在院中,欣喜地盯着空中飞落的鹰。

“小灵”温凝打出手势。

苍鹰绕着温凝转了两圈,落在前面的石桌上,锐利的鹰爪把坚硬的石桌抓开几道凹痕。

温凝激动地走上去从鹰爪上取下信筒,紧紧地抱了抱鹰脖,苍鹰极有灵性的展开翅膀回报了一下温凝,用鹰喙轻轻地触碰着温凝的肩膀显得很是亲昵。

温凝笑着摸了摸鹰头,然后打开信筒取出信条,看着看着脸色变了。

韩世杰瞧见妻子脸色不对,凑过来一看也变得凝重起来。

“小雅无恙,未见书童,人玉两分,小羽失踪。”信条是刘敬传回的。

“旭生应该和小雅分开了。东渐二王子抓走两个孩子就是为了威胁韩家就迫,旭生一定还是安全的。”韩世杰苦涩道。

“嗯”温凝点点头,道:“该是为了保险起见,把两个孩子分开的。可是我能通过玉佩找到小雅和小羽,却不知道旭生现在在哪里。师兄应该正从梨山赶回当中,等他回来我们好好商议一番。旭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爹,是张嫂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张嫂指定也活不下去了,小雅暂且不要带回家里了,先让师兄带到子棋那里吧?”

“应兄那里当然好,只是不知他云游四方顾不顾得上。”韩世杰笑道。

“无妨,子棋最喜孩子,就算是云游也顾得上小雅。”温凝道:“我即刻修书一封,让小灵把信给师兄带过去。”

韩世杰点点头。温凝走回房中,片刻之后,拿着一张薄纸走出来,她捡起桌上的信筒把信卷起来塞进去,然后系到鹰爪上,向着苍鹰打了个手势。

苍鹰举翼升空,在上方盘旋着。

温凝挥了挥手,苍鹰鸣叫两声,振翅飞走。

温凝久久仰着头看向苍鹰离开的方向,一颗心始终揪着放不下,两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

“不用担心了。”韩世杰把温凝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

夫妻俩都有意地不谈及无辜失踪的幼子韩长羽,深怕增添对方的忧虑。那夜韩府遭袭,洪氏武馆也被来历不明的黑袍人潜入,在吴府门前打伤洪晃。经当时在场的武馆弟子说,洪晃和小羽被一个神秘人救走。温凝通过玉佩得知儿子身在千里之外的锦山城中,委托师兄刘敬前往找寻,此时却传回消息说人玉两分,究竟此刻小羽安危如何,反倒是最不得而知的事。按理说神秘人相救洪晃与小羽,是友非敌,但未亲眼所见仍是让人放心不下。

沉默片刻,温凝和韩世杰突然都暗自叹了一口气,两人回首相视,眼中尽是深深的担忧。

不知何时,星光也已暗淡下来,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两人不觉已站了一夜。

…………

“好多了?”清枫漫不经心地问着。

“小伤而已,清小弟不必挂怀。”洪晃强撑着左旗,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他冲着清枫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怎么能不挂坏?毕竟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清枫苦笑道。

“哪里的话?是我老东西耐不住诱惑,强练阳雪剑,和你有什么关系?”洪晃急得咳嗽了两声。

“你不要动气,你觉得是你错就是你的错,我觉得是我的错就是我的。咱俩谁也不要管谁。”清枫笑道。

“哈哈哈”洪晃虚弱地笑着,道:“好,咱俩都由自己想,都不要管对方。。”

“你内伤非常严重,再不医治会损伤根基的。这两天我去找些药材给你治治,你就在我这儿待一段时间,等你回去的时候就是完人一个,这样我心里就好受些。”清枫道。

“嗯”洪晃点点头,道:“我的资质一般,实是悟不透阳雪剑法,我修书一封,你去泰山见一见武风华,他可能参破。”

“不行啊!”清枫摇着头,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泰山可不是只有一个剑门啊……”

“什么?”洪晃没听清。

“我说能不能把他请下山?”清枫苦笑道:“有点不方便上泰山。我对江湖也不清楚,能人异士定有不少,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哦……不方便啊!那你把书信交给泰山脚下九子棋居的主人明邀月,那是武风华的四徒弟,让他转交就行了。能不能下山,就看他有没有事缠身了。”洪晃道:“江湖能人的确不少,露过脸的剑客不在少数,还有一些隐世不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两天给你罗列一些出来。”

“嗯,谢了。”清枫点点头,道:“你那个小徒弟,我帮你教导他两天?”

“哈哈哈”洪晃笑起来“能得清小弟教导,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福分啊!”

“嗯,你歇着吧!天大亮了,我去弄些吃的。”清枫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缓步走出青松林,他向着上面摇了摇手,大喊道:“长羽兄,去找些东西祭五脏庙了。”

高崖上,盘膝而坐的长羽一下蹦起来,然后又一屁股摔坐下,腿麻了。

清枫笑着走了,遥遥传过来长羽焦急的叫声“清枫哥哥,等等我啊!”

拒君山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座山,原来的名字不知道叫什么,清枫搬到这里后就起了“拒君”这个名字。知道“拒君”之义后,长羽很是不喜,父亲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母亲和先生也一直谆谆教导要以君子为师,虽然不喜读书,却也谨记着先生的教诲。但清枫似乎不喜君子,拒君子于门外。在做君子和来山里做客犹豫了很久,长羽决定以后做个大侠就好。

他们所在的是主峰望峰,还有七座小峰。由于山上野兽众多,人迹罕至,也就没有像样的山路,山势又异常险峻,清枫带着长羽走得很慢。

所幸走得不远,两人一头扎进山腰的一处密林。没花费多少功夫,清枫一剑刺杀了一只山鸡,得意洋洋地扔下长羽消失了,临走时说:“自己捉只鸡回去,要不然就饿肚子。”

长羽一脸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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