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柳抚眉弱弱的摔在地上,看上去很无辜。
“怎么回事?”凤子裕好像对沈娴冰有些薄怒,但还是走到床榻旁坐了下来。
沈娴冰看到凤子裕来了,心中的紧张也就随之而消散了,开口答到:“回陛下,柳采女送了些东西过来,孟贵妃怕东西对孩子有害,就叫太医来看看。”
“嗯。”凤子裕看着沈娴冰点了点头,又给了孟云雪一个淡淡的微笑,而这个微笑却足以让孟云雪高兴一个月了。
“太医,这东西可有什么不妥?”凤子裕似笑非笑着看着太医。
柳抚眉变得惊恐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腿强撑着跪在地上。
“回陛下,这块玉是块好玉,可以暖身子,也可以用来照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娘娘可以放心使用。”太医抬眼望了一眼凤子裕。
“嗯。”凤子裕淡淡地回应着,拿在手上把玩,“那,若是将这块玉和桃花粉夹杂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这…这万万不可啊。桃花性属阴,玉属阳。两者在一起相克,乃是剧毒。”太医战战兢兢。
“哦。”凤子裕又点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沈娴冰和孟云雪的背上却已经沁出冷汗,柳抚眉真是狠毒,这样即使是下了毒也发现不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凤子裕用内力给沈娴冰取暖,把暖玉丢给柳抚眉。
“这…这,陛下…嫔妾真的不知道啊。”柳抚眉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疤痕被泪水染的更加猩红。
“不知道?”凤子裕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呵呵,柳家征战南北,见识广阔,也研制过些毒药来制外敌。你就算是不知道,也不会不知道皇后爱桃花,桃花与玉石粉相克。而暖玉就是由玉石粉凝成的,这种事还用得着朕教你吗?”
“陛下,陛下赎罪。”柳抚眉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了,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你…你。”沈娴冰也有些生气,毕竟自己也救过,她就这样来报答她吗?若不是云雪发现有古怪,怕是孩子已经不在了。沈娴冰下意识的抱住肚子,“你真是不知好歹。”
“姐姐,何必跟她置气?”孟云雪轻轻拍了拍沈娴冰的手,站起来走到柳抚眉身边,把她的脸托起来,“柳抚眉,我们俩的仇是该好好算算了。”
“啪。”孟云雪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疤上,鲜血溢了出来,“贱人,就是欠打。”
说着又给了她一巴掌,“姐姐待你那样好,你却想害她,毒妇。”
“啊,救命啊。”柳抚眉捂着脸想逃却被她按住。
“还想跑,呵,把你放走了,后宫怕是就不太平了。”孟云雪上前追着打了一巴掌。
“云雪。”沈娴冰有些看不惯这样的场面想叫她停下,却被凤子裕拦下低声在她耳边说:“这种人是要教训下,没什么好怜惜的,如果你今日因为这个而流产了,她也不会怜惜你。”
沈娴冰听着他的话点点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帕。
打了大概有几个时辰,孟云雪才像是打累了,准备作罢。
凤子裕照顾好早已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沈娴冰,才走出来说:“来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柳抚眉嘴角不断流血,脸已经面目全非,人也已经晕了过去。
孟云雪拍拍手,好像嫌手脏了似的。
“陛下,姐姐呢?”
“她精神不好,又睡过去了。”凤子裕挺直了身板低头看着她,“今日,多亏有你在,冰儿才躲过一劫。”
“呃,能为陛下和姐姐分忧是臣妾的荣幸。”孟云雪很规矩的回答,心跳得飞快。
“嗯。”凤子裕点了点头,“冰儿睡下了,太医说冰儿近几个月怕是就要妊娠了,你看着她点,别让她乱跑。”
“是。”孟云雪低着头,不敢看他。
“呵。”凤子裕轻轻一笑,走过了她,回太和殿批奏折去了。
“恭送皇上。”孟云雪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去寝殿看了一眼沈娴冰,就离开了。
“小姐,你一直都喜欢陛下,那为什么还要帮着皇后娘娘呢?”琉璃跟着孟云雪久了,为她打抱不平。
“你懂什么?”孟云雪瞥了她一眼,“虽然陛下喜欢姐姐,但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欺负人的人,也忍不了。何况姐姐对咱们也不差。”
“可是,若是娘娘自己争宠说不定早就宠冠后宫了呢,那老爷夫人该多开心呐。”琉璃真诚地跟她说。
“呵,你觉得就算我们不帮她,陛下难道不会找人帮她吗?那全宫上上下下那么多暗卫又不是当摆设的。”孟云雪揉了揉打酸了的手,“跟着她还能多见着几次皇上。”
“是,小姐想的真是周到。”琉璃替她拢好披风。
到了傍晚,沈娴冰才悠悠醒转,看着凤子裕正搂着她睡在床上。自己则枕在他的手臂上,望着凤子裕的侧颜,沈娴冰慢慢抬起了手,想要摸一摸。
快碰到的时候,凤子裕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啊。”沈娴冰被他拽的一痛。
“没事吧。”凤子裕担心的看着她,轻轻吹着她的手。
沈娴冰摇了摇头,抚着肚子躺了下去。
“冰儿。”凤子裕凑近她,“我们…商量一件事吧。”
“怎么了?”沈娴冰有些不自然地想退开,却被他的双手禁锢在了中间。
“你…若是到时候,生不下来,或者难产了。”凤子裕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我们,就不要孩子了,好吗?”
沈娴冰抬头看着他,通透的眼睛看着他,“可是…那是我们的孩子。”过了七个月了,跟孩子也有了感情,怎么割舍的下。
“我知道。”凤子裕点了下她的眉心,“但你要是没了,要孩子又有什么用?”
沈娴冰静静地听他讲着,低下头想了片刻,语气坚定的说:“不,我不会放弃他的。他是我们的骨肉,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保着他。”
凤子裕一天的疲惫都没有卸下,有些烦躁,又听着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更是烦乱,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的火。耐心的说:“你不要太固执了,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是没了,也还能再有。”
“不过是一个孩子?”沈娴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是我们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连保护他的权利都没有吗?”
“沈娴冰,你不要太放肆了。”凤子裕有些火了,声音也高了不少,“是谁准你这样跟朕说话?”
“那皇上不妨告诉告诉冰儿,该怎样跟您说话算是不放肆呢?心平气和的答应你,然后再面无表情的拿掉孩子?”沈娴冰也有些生气了,他就那么不在乎这个孩子吗?她只想保住孩子,这是放肆吗?
“皇后,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凤子裕丢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