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时期,云锦元年。
天下四分,天禅、云锦、雪蓉、羽舒。
四国之中国力鼎盛的是天禅和云锦两国,两国实力相当君主贤明,便早早商议好两国相安无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云锦国,云锦国有四大家族。他们掌控着整个云锦国的走向,从官到商,无所不通。这四大家族便是沈、孟、王、柳。
其他的京城的所有家族门氏,与这四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牵扯。
四大家族里最得力的是沈家其次是柳家。沈家的男丁入宫为官,女子入宫为妃;而柳家男丁为战场之夫,女子为皇戚之妻。这一文一武看起来相安无事,彼此配合,可对于任意一方来讲心中都尚有不甘。
故事从这里开始。
偌大的宫殿里站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粉珠玉冠的男子。他横眉轻敛,身上无处不彰显出一个帝王的威严。他是云锦国的帝王,凤天启。
他紧握双手眼望楼台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沈大人这边请。”太监引着一个五官深邃,身着墨蓝色的朝服的男子。他看着聪明绝顶,连眼角都有狡猾的样子。
“臣沈千寻参见陛下。”他拂袖行礼,仔细看起来显得不满而敷衍。
“沈太傅,朕有重任要托付于你。”说着,凤天启上前拉起沈千寻说,“爱卿知道的,自朕即位以来,朝中一直都不太平。近日,柳将军回京,宫中恐有大乱。太子还小…又没了娘,所以朕想把太子放到你府上去住几天学学知识也避一避。不知爱卿可否愿意?”
沈千寻抬眼,心中想着这不是一个讨好太子的好机会吗?连忙应下,脚步匆忙地赶出宫去。
“老爷回来了。”沈夫人赶紧迎过去,关切地问,“怎么样?那狗皇帝可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我没时间跟你说,你…你快把玥儿叫来。”沈千寻咽了一口茶水,下人立刻忙开了。
沈府很大很阔绰,想要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没有个一两天定是到不了。而西苑是最偏阴气最重之处,一年四季灯火惨淡,毫无生机。
一个面相偏瘦的女子倚着生锈的栏杆,两眼无神的望着那不情不愿得开着的桃花,没有香气扑鼻的时候,没有姹紫嫣红的一瞬,像她一样,没有意义的活着,没有预想的结果。
一阵嘈杂,与往常的平静截然不同,她感到很不舒服。是谁有这种胆子敢在沈府胡作非为?她忍不住想张望,却浑身无力。
病得久了都习惯了。她在地上踢了踢见了一个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灰的扫帚,她费力把它捡起来,用它借力才好不容易站起来。
哦,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应该是少年吧。身边有许多人簇拥着,她可以说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长得仙逸的男子也就见过这一个,不禁呆望着。
那男子已经习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脸上没有一丝诧异,也没有一丝笑容,眼睛垂的很低,难过的心情掩映在面上。
他一扭头便看见了她,四目相对竟都愣住了。
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他也没见过这么脏兮兮的女子。
虽然内心嫌弃至极,他还是不得不开口。
“姑娘,请问正阁应该怎么走?”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三月的春水,如十月的秋风。
她仍在呆望着,她不是听不懂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没听见,她想着自己的事情。哦……他穿的是绫罗绸缎,自己的呢,说是粗布都过了。这么偏僻的角落,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它的存在,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是沈府的大小姐,有生命会动会呼吸。
“姑娘?”
她猛的一哆嗦,清醒了过来。
她不敢看他,像她这样的,看他都算玷污吧。
突然,景象开始扭曲,那男子鄙夷地看着她,旁人也开始大笑。
“晦气的人呐就是晦气,给她机会也飞不上去。”“她不祥,大家离远一点。”“哈哈哈她也配活着吗?”……
她听惯了,可是为什么人们都要这样?她从没欺负过谁,为什么落的这种下场?
她费力把眼皮撑开,稳住心神,看了看四周。
原来是梦。
“玉若?”沈娴冰缓慢的从床上起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小姐,你可算醒了。”一个长相俊俏的女子慌张从门外跑进来。
“小姐,你知道吗?听说太子殿下要来太傅府暂住一段时间了。”玉若兴奋的说。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俊美无双,才貌双全,传闻说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就能通于政事,战于沙场。
“小姐,能够到见太子殿下一面就算是三生有幸了,这下来了太傅府住真不知道是前世修来的多少缘分。更何况玉若…也希望小姐能跟着太子殿下,脱离苦海。”玉若着急的说。
“呵,咳咳。”沈娴冰听着咳了几声。
脱离苦海?只会越陷越深吧,再说了自己没有任何资本,谁会让她跟着?
“就算是我想跟他,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沈娴冰面露沧桑地说,此事这么大父亲肯定知道,这种好事向来不会有她的份儿。
“唉,玉若,我的病才好一些,许久没有出门了,我去院里转转,你去找些药草来治治我昨天身上受的伤。”那伤是她亲妹妹沈娴玥打出来的,她不敢声张也不能。
“是,小姐。”玉若心里为她无奈,却只得应着。
沈娴冰走到花前捏了一束花枝闻了闻,明知无香,但她总觉得总有些东西可以嗅到。
梦境里嘈杂的声音响起,那如玉的男子正在向她走来。与梦里的一模一样的是他如春风般的俊颜。
“姑娘,我…”
“顺着这条路右转就是正阁。”沈娴冰这次连头都没回,专注的看花,这张脸看着只会让她难过自卑。他像流星一般与她擦肩而过,可她却与他遥不可及。
“呃…这”那少年有些惊讶,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穿的脏兮兮的样子。他两眼一转突然坐在沈娴冰旁边的长凳上,“你们先去吧。”他对着一众侍从们说。
“是。”所有人整齐的离开,没人敢多嘴,没人敢出声。
沈娴冰心里紧张极了,现下就这二人了,刚才自己那样是不是不太稳重?这男子不会觉得她那是挑衅,然后…杀了她吧?
“姑娘,也喜欢桃花?”男子突然发问。
“嗯,桃花自然浪漫,沁香十里。值得人喜欢。”沈娴冰身子微颤淡淡的打量着来人。
那人也就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接着说下去。
“只是,花谢的时候却是那样惨淡,一瓣瓣的落下,被风随意吹起,香气四散,却无人问津。咳咳…”沈娴冰缓慢地语出。
玉若从屋里取了披风,搭在沈娴冰肩上,望向来人。
“这位公子是?”玉若看着沈娴冰。
沈娴冰摇了摇头,慌忙的扯着破旧的披风。
“我们走吧,还要干活呢。”沈娴冰眼神躲闪给男子扶了一个礼就起身。
“小姐,身子不好,我来干活就是了。”玉若抢着说。
“小姐?”少年笑着看着玉若,“你管她叫什么?”
“她是沈家的大小姐,你不知道?”玉若说的理直气壮。
“大小姐?谁给你的胆子胡说?”沈娴玥把长鞭甩向玉若。
沈娴冰连忙用背挡着刹那间冷汗直冒。
沈娴玥的长鞭没有停下,整整十响鞭,她咬牙硬生生扛过来。
少年冷漠的看着,没有温度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