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用装了吧?”
“你没失忆!”这是易雪的第一反应。
“你觉得呢?”
易雪冷笑:“我还就好奇呢,明明失忆的人还对我心存敌意,原来是压根没失忆啊!”
安韵瞳懒得给她解释:“说吧,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说呢?”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纱布:“这里还记得吧?你是怎么伤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
易雪突然拿出之前划伤她脖子的发簪冲了过来,安韵瞳眼疾手快的躲开,只见她突然趴倒在地大叫起来,距离手腕附近的皮肤出现了一道口子,就出红色的血液。
“救命啊,救命啊!”易雪突然大吼了两声,露出诡异的微笑。
安韵瞳目光遗落在那根发簪上,银白色的尖头,簪头挂着浅紫色的流苏。
她伸手捡起,神色狠辣:“既然你想告诉其他人我要害你,那我就助你完成计划!”
易雪突然惊恐,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
拼命地后退,呐喊,眼见发簪尖端直逼眼前,那一刻,心仿佛在颤抖一般。
“纪然,住手!”
她的手突然被抓住,回头看去是易源熙。
安韵瞳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从容不迫:“你看不出吗?我要杀了你的母亲!”
一句杀,吓得易源熙和易雪同时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认识的纪然吗?说出杀人的话竟然这么淡定,瞬间觉得她真的好可怕。
“纪然,你在胡说什么!”
纪堂轩突然闯了进来,可见是听到了刚刚说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易雪顿了一下,瞬间爬起,连滚带爬的到他的身边,哭着说道:“堂轩救我,然然不知道怎么了,她要杀了我!”
安韵瞳冷笑,这出戏还真是有意思呢!
既然都这样了,那她就不管不顾了!
易雪,我们是时候放把火了!
他皱眉,看着此时笑得诡异的女儿:“然然,你在胡说什么?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是你能你说的吗?”
易雪怎样的人品他清楚的很,八成今晚这事就是易雪挑衅的,可然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杀人的话都说的这么随心所欲,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父亲竟然觉得我大逆不道?”她说的轻松至极,从易源熙手里挣脱的手腕,用发簪将半干的头发挽起,说道:“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大逆不道!”
毕竟,易雪谈不上她的亲人!
纵使是易源熙的母亲那有如何?
依旧和她没有关系!
易源熙,不要坏她不顾情面,是你的母亲自作孽不可活!
“然然你疯了?快给你妈妈道歉!”纪堂轩眉心乱跳,家里佣人太多,他不想让其他人看笑话,要是传出去说他纪家大小姐疯了,对谁都不好!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易源熙盯着此时的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记忆中那个温柔,胆小,容易害羞的纪然,真的是眼前这个吗?
失忆之后,性情大变?
易雪假装无辜,说起好话:“堂轩不要怪然然,或许是因为失忆造成的伤害太大。”
他蹲下,扶起她,关怀:“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虽然他有点恨这个女人,但今天他的女儿做的的确过分了。
她摇头:“我没事,先看看然然吧。”
“后妈演技还真是过人,我可是差点就被你的温柔给骗了过去。”安韵瞳盯她胳膊上的伤口笑道:“要不是你刚刚用发簪划伤自己的胳膊,我还真背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纪然,你什么意思?”易源熙惊恐。
“字面意思。”
他的母亲竟然狠毒成这样?不惜陷害纪然!
易雪装可怜:“然然你不要乱说好吗?你弄伤后妈,后妈可以不和你计较,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就算没有失忆那又如何?你刚刚说的话大家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还就不相信你今天能耍出什么花样!
在大家眼里不过是失忆的纪然罢了!
“我这样说?”安韵瞳自嘲:“后妈做了什么都忘记了吗?就因为我失忆,你就装装好人,想蒙骗过我?”
“要不是因为我看了自己曾经写的日记,不然失忆的我还真不知道表面上对我好的温柔后妈背地里竟然想要我的命!”
“什么日记?”
她将桌子上的日记本扔在易雪的面前:“好好看一看你的罪行!”
易雪惊恐,颤抖着双手去拿日记本,却被纪堂轩抢先一步。
他一连翻了好几页,大多说的都是易雪对她的不好。
原来他不在家里的日子,易雪都是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他原以为易雪只是对他女儿不好,没想到却是想要害死他的女儿!
难怪纪然一直害怕游泳,原来那次并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易雪硬生生地推入水中!
“说!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易雪简直不可置信,抱着他的大腿,疯狂解释:“不是的,堂轩,你要听我解释,一切都是纪然她自己!”
“都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欺骗我多久?你自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他愤怒地扔掉手里的日记本,摔在她的眼前。
易雪颤抖地伸手拿起,其中一篇的内容让她的脸色大变!
没想到纪然竟然将落水的情节记录的这么清楚,是早就预谋好的吗?
她带着哭腔说道:“堂轩,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是纪然她陷害我的!”
“陷害?她一个失忆的人能陷害你什么?”
“你被骗了,那个臭丫头根本没有失忆,没有失忆!”
“够了!我是她的父亲,她有没有失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少在这里造谣!”
“堂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该死的!一切竟然没有按照她的发展进行,她真的是小看了纪然。
纪堂轩打断她的话,大吼了一句:“张妈,收拾好她的一切,送她离开纪家!”
“不可以!堂轩,看在我给你生了儿子的份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又转向易源熙:“源熙,快告诉你爸爸,不要让我离开纪家,我离开了纪家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伯……”他从来都没有喊过这个人为父亲,叫他怎么喊的出口。可恳求他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的母亲,就算他再怎么冷血,也没有办法坐到袖口旁观……
“爸,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