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跟着我干嘛?”
夏流咧着嘴,用防贼眼神的盯着他的叔叔们,道:“还不是怕你们私藏,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来到家中,夏侯虎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打开柜子,一旁的夏流吃惊地看着那三十多斤的酒坛,周围还有一些小坛子,不过看着大酒坛那紧封的盖子,以及上面布满的灰尘,不待夏侯虎反应,直接抱起来,往家里走,回头不忘对凌乱的几个叔叔笑道:“我就要这一坛了,剩余的,你们自己分。”
夏侯虎连忙追上夏流,抱住他手里的酒坛,商量道:“兔崽子,那是我藏了十年,十年的老酒啊!快放下,分你四分之一?老三,老四,你们干站着干嘛?还不过来,这可是我们共有的。”
见叔叔们那紧张的样子,想着自己挺不厚道的,夏流只得放下酒坛,对已经放假的夏誊大声道:“去找一个酒坛来。”
“不行,你的那一勺太满了,我来提。”
“不对啊!二叔,怎么你那一勺比我的还多?”
“屁,兔崽子,你心能不黑吗?我和你四叔的才少。”
“不行,这样分不公平。”
“重来?”
……
正在看电视的婶婶们听着吵闹的几人,连忙跑了出来,见几叔侄为了一坛酒而放声大骂,笑着坐回了位置。
看不下去的宋文走了过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盯着勺子里的酒,见夏侯旭打的比夏流还多,不满道:“三爷爷,你耍赖。”
夏侯国恶狠狠道:“小兔崽子,和你爸欺负你爷爷们,小心我抽你。”
宋文毫无惧色,狠狠地瞪了过去。分了一个小时,夏流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回家,见宋文小脸期盼,笑道:“想喝?”
宋文“嗯”了一声,夏流拿出筷子,沾了一点边,喂到他嘴里。见他不满足,只得给他倒了一钱,美滋滋的宋文一口干了。不多时,小脸儿如同红苹果,红彤彤的,眼神有些赤红,倒在床上,睡了下去。嘴里喃喃道:“妈妈,妈妈……。”
想着母子俩相依为命四年,从未分开过,夏流的心迷失在窗外的田野。想起苏珊和雨生,默默地拿出早也寄来的离婚协议,上面,苏珊已经签下她清秀的名字,唯一没有签的只是夏流。
目光扫过第三行,上面写着:“离婚后,儿子雨生归属于她的母亲,父亲则承担孩子抚养费用。”
想什么就来什么,看着手机上振动的来电,夏流默默地走出屋外,把手机贴向耳膜,听见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
“合同已经寄来了,你什么时候签?我不希望我们有一天法庭相见。”
“你去告啊!告我什么?重婚罪?大不了坐个十年的牢,就算把牢底坐穿,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我无法想象你嫁给别人时,我会多么伤心意绝,肝肠寸断。我更加无法想象,其他男人用手抚摸着你的脸,用温柔的语气对你说话。你躺在其他男人怀里,或者与其他男人坦身相待,脸上带着微笑,亲切地叫着他,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此时的夏流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倒在地上,泪流满面。语气虽然平和,但语气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感受。想起与苏珊的每个画面,高傲的相见,别致的夜晚,她的每个瞬间,每个表情,都会住进他的心里。想起他让她伤心意绝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地哭出了声。不过,在他哭出声时,把电话默默挂了,把离婚书撕碎,在夏远必的坟前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这么不待见她。她才是我的一切……。”
响午,夏流这才睁开眼睛,见宋文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摸着他的香菇头,柔声道:“儿子,怎么了?”
宋文小声道:“我饿了。”
“你怎么不叫我?”
宋文小脸一红,道:“我也刚起。”
穿着短裤,洗了个手,夏流连忙弄了顿简餐,吃了一会儿,父子俩余味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先将究着,等会儿给你烤鱼吃吧!”
由于学生放假,此时的村里热闹了不少,随处可见活奔乱跳的身影,叽叽喳喳的对话。
那些初中,高中的同乡看着自己的眼神,如同看见电视里的偶像一般。夏流嘀咕道:“看来宣传的不错嘛!话说,好久没见孙子他们了,怪想念的。可这小子怎么办?”
臭美了一顿,领着宋文往山里走去。来到阴阳峰,见那里炊烟袅袅,顺着烟熏味,还能闻见一股烤鱼和烤肉的味道,而且还是野猪肉。
“靠,夏誊,你一个人居然烤这么鱼和肉,你吃得下吗?还好,有流哥在。”
夏流把宋文放了下来,见夏誊的背后还有几瓶酒,不过这小子脸上的不满出卖了他的想法。对于他的这点心思,夏流早就猜透了,美滋滋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游泳的几个叔叔,看他们穿的鞋子上布满泥土,知道他们应该种了檀香木,把宋文丢给夏誊,也跳下河。
坐在木头上,宋文好奇道:“叔叔,你烤的鱼好吃吗?”
夏誊得意洋洋道:“你叔我的技术,那可是顶呱呱的。文儿,来尝一个。好吃吗?”
宋文美滋滋地啃着鱼,回头不忘感谢。那礼貌有加的样子让夏誊疑惑不已,道:“你说的这些是爸爸教的吗?”
宋文摇了下脑袋,甜甜一笑:“妈妈教的,妈妈说,对人要有礼貌。”
“那你老爸都教了你什么?”
“爸爸教我磬。”
“那玩意儿难学。”
“可爸爸说,要我学会了才能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