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和凌昭睡在西厢房内,月娥铺好了床,一天的劳累让这个年轻的女人也是疲惫不堪,凌昭在一旁一直望着窗外,一轮弯月如女子的修眉一般,也不知这夜色之中是否藏着一个美人,有心事的人望着月色,月色又会不会成为谁的心事。
月娥轻声问了问:“凌昭,不早了,快些睡吧。”
凌昭似乎有些出神,月娥又喊了一遍,凌昭这才反应过来,应了声:“恩,一会就睡。”
月娥看来是真的困了,不依不饶:“快些睡吧,已经很晚了,我都困得不行了。”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语气都变得慵懒了许多。
凌昭转身回道:“月娥姐姐,要不你先睡吧,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月娥有些不放心:“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有什么烦心事,你跟我说就行了。”女人家之间总好说得很多,月娥见凌昭这般也是不放心。
凌昭拒绝道:“不了,我有临睡前出去走走的习惯,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
月娥实在是困了,执拗不过,同意道:“那好吧,我真的是困得不行,先睡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凌昭点了点头就开了门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深夜,村子里的灯都熄了,仅有的照明只有那一轮弯月,月色暗淡,繁星满天,夜晚的小村庄在星光之下更为祥和,但凌昭无暇顾及这景致,只是一个劲得往村外走,周围回荡着沙沙沙的脚步声,边急着走,一边还不时得朝后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跟来,越是小心,越是难以放心。
当凌昭反复确认没人跟来之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小村庄没入黑夜之中,凌昭前脚出了村子,后脚村头就闪现了一个黑影,从旁边草堆后走了出来,到了月光之下,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李缺,没想到这李缺偷偷跟了出来,一直跟到这村外,凌昭出了村子之后,这李缺也不再跟随,站在原地,目送着凌昭的远去,盯着那凌昭消失的地方许久,对着那夜色漆黑的远处邹起了眉头,口中喃喃念道:“果然也不简单,这丫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凌昭远离了村庄之后,一个劲得往山那边走,越过了一个山丘,又四处望了望,周围一片漆黑,空无一人,静下心神,又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再三确保之后,唤出四眼雪獒,左手抛出混元球,四眼雪獒的神眼之中发出一阵柔光射入那半空之中的混元球里,混元球在柔光之下,飞速旋转,又是一阵光芒,四个人影出现在混元球之上,像是由混元球投射于半空之中,闪着幽幽的蓝光,像四个幽灵一般。
这四个蓝色的人影,虚无缥缈,全身透明,只是那强大的元神力使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模糊,隐约之间,似乎有些空间涟漪。
那四个蓝色人影似乎为一人,说话之时,同声同音:“凌昭,你招我们出来是为了何事啊?”
凌昭见到四个身影,当下跪拜在地上:“四圣,我已经跟上了林易,特地来给四圣通知一声。”
这四个蓝色人影被凌昭唤作四圣,四个人都是长须在胸,一看就都是实力强势得老者,这幽幽蓝影并不是这四人的本尊,看来应该是这四人幻化的分身,他们一同答道:“你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这些事无须汇报,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
凌昭跪地问道:“只是中间插进来一个叫李缺的人,不知这人到底是何出身,我拿捏不准,特来请教四圣。”
四圣哈哈大笑:“那个小子啊,他本为皇族之人,但天生缺乏元神,后来自己负气出走,研究元神铸剑,铸成了一把灵,也算有点实力。”
凌昭听到这有点明白了:“怪不得我见他所知甚多,原来是皇族之人,那他能探得那些秘密也算是合情合理,上个月我们路过兖州城,在兖州我们遇到了一个鬼族之人,称是受司马错指使,其中提到了林易。”
这四圣本来平和至极,一听到兖州,突然变性:“你说什么,兖州,你们怎么回去兖州,按照我们推算,你们是不会路过兖州的!”
凌昭如实答道:“我们路遇了兖州城守的管家南宫文,他邀请我们去的,点名了说要请叶城的凌家。”
声调一致的四圣,这时纷乱成一锅粥,开始各自争执起来,过了一会儿,里面最为年长的那个才一声令下:“不要再争吵了,这事事有蹊跷,那南宫适和南宫文本是我们的人,上个月突然失去联系,前几天发现已经暴毙,你遇到的那个南宫一定是别人假扮。”
左边的人影问道:“是何人做的,如此凶残,太上尊者好像没有这般杀生吧,兖州城镇守的魃眼也不知去向,前几日魃眼的机关被触动,我们才察觉到南宫适出事,这人杀了南宫适却不急着拿魃眼,难道是故意等林易他们?”
右边的人影也搭话:“不大可能啊,能逃过我们察觉做事的,也没有多少人啊,这难道真的是太上尊者插足了。”
中间那老者威严道:“好了,不要再争吵了,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得更为艰难了许多,但是无妨,当年我们逆天成圣,哪一道坎不是世间最为艰难得坎,历劫无数,相必诸位都已淡然了多,无须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纵使他是天外真圣,我们也无须多惧,只要我们四人同力,那太上老儿也未必就能怎样。”
旁边的人纷纷应和,只是那最边上之人道:“我算过这李缺的命理,发现这卦象变化莫测,始无定终,每挂皆吉,奇怪得很,晚辈虽说成圣也已日久,但实在是不知其解,圣老可曾注意此事?”
中间那老者想了想:“变化莫测,始无定终,这卦象我倒是听说过一次。”
旁边的人忙问:“谁人?”
中间的老者沉默了许久,吐出了沉甸甸的两个字:“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