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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秋风五丈原

叶尘到B银行找到了柱子,借记卡很快就办好了,又开了网上银行和手机银行。柱子道:“难得到我这里来,中午我管饭。正好还有个事儿要问你!”叶尘道:“行,找个地方吃碗面吧!”叶尘爱吃面条是出了名的。

这家面馆店主是陕西人,桌凳都是长条木头所致。刀削面自然是极好的,一盘酱牛肉,一盘拌花菜也都很精致,不同于普通面馆,碗碟也很漂亮,足见店主匠心。

柱子道:“叶尘,我们行搞了一个大讨论。在银行业,通常支行啦,个人金融、公司金融部门被称为前线;办公室啦、财务部门、风险管理等被称为后线。讨论的话题就是前线与后线哪个重要。有的说是前线更重要,因为前线产生利润;有的说是后线重要,因为没有后线的支持前线什么也做不好。叶尘,你怎么看?”

叶尘道:“前线和后线说到底就像刀刃和刀背一样,都是刀的一部分,只是分工不同。还拿银行做例子,假设3%的利息吸收存款,8%的利息放出贷款,中间的5%的利差就是银行的利润。吸收存款和放出贷款分工不同。放贷款的会说我们不放贷款,不但没有利润,还要损失3%;吸收存款的也一定会说我们不吸收存款,你拿什么放贷款啊!?所以这不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而是要从分工的目的着眼去看。亚当丶斯密在《国富论》里提到过制作扣针的例子,一个劳动者如果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一天时间也做不出一枚扣针;但是一个十人小厂,经过合理的分工一天可以制造扣针大约48000枚,人均4800枚。也就是说分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凸显哪个环节的重要性,而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所以前线后线之间不是哪个更重要,而是效率低的会拖效率高的一方的后腿,造成整体的木桶短板效应。”

柱子叹道:嗯,言之有理。饭毕柱子上班,叶尘回家。

叶尘到家就上线了,先找到孔武,告诉他建设一个叫做贸易市场的建筑物,有了贸易市场就可以与其他主城进行交易了。孔武现实生活中是个城建局的职员,所以被叶尘任命为副城主,主管市政建设。

孔武领命办事暂且不提,话说叶尘直接来到了花白胡子这里。道:老爷子,我的任务,该去找孔明了,麻烦你送我过去。花白胡子道:“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孔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去吧!”

“咻”的一声,叶尘被传送到了一个小村庄。地点是一间屋顶,时间却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狗吠声。突然,远处一阵焰火升腾,五彩缤纷,煞是好看,瞬间打破了这宁静的夜空。火树银花过后,竟是一连串的孔明灯由地面飘起,顺风排成一队飞向天际。数量极多,蜿蜒迤逦而行,竟似一条银河在空中流淌。叶尘看的也是醉了,心中暗道下次红玉过生日也可以玩一下。

叶尘辨明了方向,跳下房来,向那孔明灯起飞的地方前进。俗语:望山跑死马。看着很近的地方其实却很远,加上天黑路不熟,叶尘走了许久才接近了目的地。只见多只木质的类似牲口一样的机械正在搬运粮食,磨制面粉。这应该是木牛流马吧,叶尘忖度着。

院落中间有一个大火炬,火炬之下立着一个中年妇人,中年妇人身前正跪着一个锦衣少年。那少年道:“祝娘亲,福如东海长流水,水流不尽;寿比南山不老松,松柏长青。”妇人道:“起来吧!”少年又笑道:爹爹上次出征之前,给孩儿留下锦囊,说是到娘亲生日时打开,依锦囊行事。爹爹此番的安排,娘亲可还满意么?”那中年妇人被儿子调笑竟是粉面飞霞,笑道:“满意,敢说不满意么,你和你那个爹一条心。”少年笑道:“满意是么,那瞻儿可是要讨赏的。”

妇人却是收起笑容道:“讨赏?赏你一顿板子。上次你父亲送回来的诸葛神弩的模型被你玩坏了,我花了诺大力气修好的。要是你父亲知道了,看怎么罚你!”锦衣少年忙哀叹道:“娘亲,你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吧!?”那妇人被自己的儿子逗乐了,笑道:“今天为娘生日,你就玩去吧,明天可就要认真读书了,等你父亲回来考你书我可……”话音未落,那锦衣少年已经同几个小厮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唉!”那妇人转过头来,却是笑容已敛,愁眉深锁。

火光明灭,这时叶尘才得以看清这妇人。云髻高耸,只戴了一支凤钗;薄施粉黛,五官端正,面容姣好。服饰也并不华贵,且颇为短小,看起来似乎劳动更方便些。不过气质却甚是雍容,恬静。综合目前掌握的信息,这个中年妇人应该是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只不过传说中黄月英是荆州名士黄承彦之女,是个才女。熟读兵书,通晓战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但相传长相却颇为丑陋,黄头发,黑皮肤。

叶尘走出来道:“这位大嫂,请问您可是诸葛夫人?”那妇人道:“正是小女子,这位少侠你好。”叶尘道:夫人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与传说大相径庭,可见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误人误己。

黄月英身边的婢女却是掩口一笑道:“我家夫人未出阁时,她请父亲提亲时在老爷面前说自己很丑,看他是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凡夫俗子。没想到老爷很爽快地答应了。结婚那天,夫人头上盖着一块红布,她想试探一下老爷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毫不犹豫地去揭红盖头。没想到老爷真的二话没说就揭了盖头。面对花容月貌的黄月英,老爷以为弄错了。这时一脸喜气的新娘才道出了原委。后来我们这里人们结婚,姑娘的红盖头正是从我家夫人这儿学来的。”

叶尘道:原来如此,诸葛夫人,我想请问诸葛先生在家么?我特来请教“忠”的意义。黄月英答道:“我家老爷三个月前便出兵岐山,征讨魏国去了。算来已经是第六次了。”

黄月英又道:“敢问少侠以为当下时局如何。”叶尘道:“多年征战,蜀国国库空虚,民生虽未凋敝,却已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我个人对讨伐魏国的战争不看好。黄月英道:小女子也是这么看的,我夫君虽是人中龙凤,但那魏国的司马懿也是一代枭雄。当年周瑜长叹“既生瑜、何生亮”,我也感慨“既生亮、何生懿”。多年戎马生涯,我夫君年事渐高又是个事无巨细皆挂怀于心的人,积劳必定成疾,我甚是担心啊。”

叶尘心道:诸葛亮六出祁山,这是最后一次了啊,诸葛亮这次寿元已尽,合当星落五丈原啊。黄月英见叶尘不语道:我知道少侠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如果你知道什么不妨明言。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夫君为国尽忠,若有国破家亡之虞,我当保全他的血脉。叶尘道:诸葛夫人言重了,国破家亡绝不可能,只不过……。黄月英道:还请少侠明言。叶尘想起了来时花白胡子念的那句诗,道:一千年后有一位大诗人杜甫居住在CD,他写了首名为《蜀相》的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黄月英含泪道:“谢少侠!我夫君不在,少侠的疑问就由小女子来解释一二如何?”叶尘道:“如此甚好,正要请教夫人!”

黄月英道:“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振振君子,归哉归哉。“叶尘道:这两句诗分别出自《诗经》中的《君子于役》和《殷其雷》,组合在一起竟然天造地设的一般,诸葛夫人不负才女之名。”

黄月英道:“请问少侠,世人皆道我的夫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夫君成就忠烈之名,名垂青史,我等自是欣喜万分。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不仅仅是蜀国的丞相,他也是儿子,也是父亲,也是夫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为国尽忠,忽略了父母妻儿。那我等失去了儿子、父亲、夫君,又算不算得为国尽忠呢?”

叶尘道:算,必须算。人与家庭的关系就是刀锋和刀背一样。刀锋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之际,刀背倾全力相助。一日刀锋卷曲,风光不在,刀背却又与他一起,不离不弃。所以哪有算成绩时只算刀锋不算刀背的道理。

黄月英闻言潸然泪下,道:“少侠,你与我夫君缘悭一面,若有机缘必引少侠为知己。如今我做主将夫君留下的一本技能书《舌战群儒》赠与少侠,还请少侠笑纳。至于你的问题,你建议你再去找辛弃疾问一问。”

是夜,五丈原上秋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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