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肥鼠的矮胖弟子反应倒也不慢,在同伴刚说完之际,他就行动起来,双手猛地插入脚下的泥土中,同时口中发出如同老牛拉磨般的呼噜声。
地面一阵轻微的颤动,一道又一道的土墙从地面上升起,最后形成了七道土墙挡在了封江寒和他们二人之间。
这土墙术是修习土属性功法的弟子都会使的法术,但能一次性造出七道土墙,显然此人对此术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高瘦弟子则取出了一件钟形宝物,将其捧在双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看来此宝也是非同小可之物,居然需要专门的法决来驱使。
封江寒面对突然出现的土墙速度却是不变,当其快要撞到第一堵土墙时右拳猛地捣出,拳头上阵阵暗红色的光芒闪动,土墙如同玻璃一般被其一拳捣碎,就这样封江寒如同一件人型法器一般,一连击碎了六道土墙。
当他靠近最后一堵墙之时,肥鼠大喝一声,双拳猛地捣向自己的胸口,伴随着一声闷哼,一道血箭喷射到最后一堵土墙上。肥鼠在喷出这道血箭之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气息也萎靡了下去。
土墙在吸收了肥鼠的鲜血之后,由原先的土灰色变成了灰中夹杂着红丝的样子。
此时封江寒正好一拳击打在此墙上,“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脚下地面都颤动了三下,那道土墙却并没有被击碎,只是摇晃了数下,接着又恢复了原位。
肥鼠看到土墙终于暂时抵挡住了对方,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封江寒见自己的一击没有将眼前的土墙击碎,脸上戾气一闪,双拳连续的捣出,打的土墙兀自颤动不已,一条条细微的裂缝也开始出现在表面。
这让肥鼠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望向身旁的高瘦男子,其施法应该快完成了,手中的宝物已经开始发出阵阵灵光,估计马上就能驱使对敌了。
封江寒在连续捣出了十余拳后,身前的土墙终于土崩瓦解般碎裂开来。
正当封江寒准备将眼前的二人收拾掉之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一只银色大钟正悄无声息的漂浮在他头顶上方三丈处。
这一幕让他心中一惊,正准备有所动作之时,头顶上大钟却如同瞬移一般落在了地上,将封江寒当头罩在里面。
看到巨钟将封江寒罩住,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拥有如此强横身体之人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我对其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名叫肥鼠的弟子问道。
“可能此人之前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为的就是在宗门大比中出其不意吧,但现在被我用银黄钟困住,任凭他有天大的本领都休想出来,此钟的威力你我二人都是知道的,就算是那祝津被困住,一时半刻也绝难逃脱。”中年男子自得的说道。
但就在此时,“嘭”的一声巨响,震得二人的耳膜嗡嗡作响,银钟原本光滑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形状的凸起。
接着雨打芭蕉般的嘭嘭声不断响起,一个接一个的拳形凸起出现在银钟表面。
片刻之后,银钟表面就遍布密密麻麻的拳印,而一道道细小的裂缝也出现在上面。
小裂缝慢慢的汇集延伸变成大裂缝,最后在二人近乎呆滞的目光中,银钟如同易碎的瓷器般碎裂开来。
封江寒从银钟碎片中慢慢的走出,全身萦绕着暗红色的光芒,在其眼角处,各有一道暗红色的灵纹延伸到颈部。
他正脸露煞气的望着对面二人,配合脸上那两道红色的灵纹,此时的封江寒在对面二人的眼中,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你,你别过来,我二人弃权了,这些旗子都是你的。”高瘦弟子仿佛被封江寒的样子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说道,同时急不可耐的按下了腰带上的红色按钮。
而那位叫肥鼠的弟子早就先他一步按下了按钮。
封江寒看着二人身上升起的的护罩,目光微微闪动,最后脸上的灵纹渐渐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一名筑基期的修士将淘汰的二人带离了此地,而封江寒早已离开了此地。
封江寒走在一片怪石林立的山路上,在他的背后插着十余杆鲜艳的旗子,阳光将其影子照射在地面上,像极了一只挺胸昂头的大公鸡。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西斜的太阳,此时已经过去大半天的时间了,除了一开始他碰见了数位弟子,并且抢夺了旗子之后,在近一个时辰里,他居然再也没有碰到一人。
他猜想出现此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他的运气实在是差到了极点,竟然一个弟子都没有碰到,
二是队伍中出现了几个实力极为强大的弟子,将大部分的弟子都淘汰出局了。
要是第一种情况还好说,大不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加快搜寻的速度,应该还能有所收获。
但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现在大部分的旗子应该都到了那几名实力强大的弟子手中,自己要想在面积如此大的山中与那几人相遇,几率实在不怎么大。
封江寒心中预感到第二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更大,回想起山顶上精英派弟子的异常行为,让他觉得事情正在向其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正当封江寒的心中有些焦躁之时,远处迎面走来了一人。
此人的背后也插着十余杆旗子,而且看数量,比他只多不少的样子,同样一脸意外之色望着封江寒。
封江寒看到对面之人的样貌之后,脸上漏出又喜又惊的表情,喜的是此人有如此多的旗子,要是能抢夺到手的话,肯定能进入本次比赛的前三名,惊的是此人的名字他居然知道,正是祝津,此人有宗内炼气期弟子第一人的名号,此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想来其实力一定非同小可,可别旗子没抢到,反而把自己的旗子给搭进去。
那祝津显然也是打着抢夺旗子的心思,正眼漏寒光的望着封江寒。
但就在此时,祝津的眼珠四处一转,突然冷冷的说道:“你们这群人追了我有大半个时辰了,怎么现在终于追到我了,反而藏头露尾,不敢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