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向南拜,向北尿;南拜之时到无乐子,北尿之时却甚是壮观——天干地燥,黄土松散,热尿一激,土尘弥漫,也有“升紫烟”之气氛;我虽非等闲之辈,也不及三千尺,只有三尺小瀑布罢了;不过,李白的是银河,本少爷的是“金河”,略有炎症,小便微黄,味甘苦……
炎夏太热,当午尤甚,实在不忍酷暑,便自行解衣宽带,与山溪肌肤相亲,极为凉爽,绝对痛快……
贪一时爽快,却受了凉,晚上略感不适,有点低烧,只好早早睡下。但此夜必定不安宁,从未听过夜猫子咕咕叫得这么欢,更没一次感冒发烧手机还欠费停机上不去网……
有点虚,身子骨有点虚弱……
迷迷糊糊就入梦了……
突然,我一睁眼,棚,不对,是屋,木屋不见了!西瓜地里全是坟,坟头上全是出丧用的白布和黄纸……抬头一瞧天,一只秃鹰栖在弯刀残月上瞪着我,够渗人的……
一个激灵爬起来,却见四周腾起一团团鬼火,瞬间又消失了。我望着前方,坟头上的草随风一抖,唰啦啦,跟有东西一样,艹,果然是草,吓死爹了……
不好,我感觉我后面才真正有东西,不知是什么,貌似在看我……我想回头,却不敢,万一……万一是我祖宗想我了……
“公子……”我哩个去,我额上滑下一道冷汗,她说话了……我身后的东西竟然说话了,还是个娇嫩嫩发嗲的软妹子声……
1,2,3,回头……
的确是萝莉,腰柔,斜刘海,45度角……
45度角慢慢抬起来,吓我一哆嗦,大眼睛,带眼影,血色的,还嘀嗒,嘴角也流着鲜血……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了,还是个母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度一切苦厄……”我眼一闭,双手合十,淡定默念从六小龄童版《西游记》里学来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公子,不必如此,我信耶稣。”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给我鞠了个躬……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女鬼一笑,血又漏了一地,“冤仇且谈不上,但公子的确碍着我了,愿托梦与公子协商。”
碍着她了?我一愣,“现在是梦?”
女鬼刚开血口要回答,突然传来一阵歌声,“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手机闹铃响了,什么都没了,女鬼和这环境渲染都消失了。我揉揉眼睛按死手机……
该死的凤凰传奇!
我惊醒之时已有七点十分,环视四周还在木屋床榻之上,安然无恙,便长舒一口气,平静下来……
还是进村到卫生室拿点感冒药吧!
卫生室的大夫姓牛,是我爹那辈的人,我叫他牛二叔。
“牛二叔,我着凉感冒了!”
“奥哟!感冒了,想打针还是想吃药……”牛二叔正在给住村西头的付瞎子扎针……
这付瞎子,人称“付半仙”,掐指算命天天神神叨叨,更不喜与人交往,故独居村头。
“哟,怎么付仙爷也来打针啊!这神仙都得病啊!”我笑着逗逗这老头,反正闲得无聊。
牛大夫瞧瞧地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别让我弄得这老头太难堪,以免被骂丧气话!
“哼!你且别管老夫,老夫倒看你印堂发黑、鬼怪缠身、小命都悬!”付半仙撇撇嘴……
我一听吓我一大跳,“付爷爷,您能看见啊!”
“马克思曾经说过‘有的人瞎了,他还能看见!’,你岂能不知?”付半仙饱含深情地望着我,仿佛那双瞎了的眼隔着黑色眼睛都水汪汪……
“……付爷爷,我还有救没?”
“哎呀!!”付半仙一叫,原来是牛大夫拿针往他屁股上猛一扎。真是活该,来这里是看病的,不是看命的,难免人家牛大夫会生气,下手重了些……
“哎哟……随你造化了……”付半仙边哼哼着回答我,边提上裤子,系好裤带,拄着瞎子棒就要走……
“不是,付大爷,您老药费……”牛大夫真想拉住他,但是又不敢碰他……
“赊着……不赖你的……”
“不是,付爷爷,我还有救没?你还没说清楚呢……”其实我更想拉住他问个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
等这瞎老头走后,牛大夫叹了口气,“活该遭狗咬,满嘴没一句实话……”
“牛二叔,这瞎子让狗咬了?”
“可不是么!这不来打狂犬疫苗么!”
“这么解恨啊!谁咬的?”
“村长呗!付瞎子不让人家叫他瞎子,也不办残疾证,村里发低保金的时候,给他的没给王瘸子的一半多,他就不乐意了,到村长家里去闹,结果让村长家里的狗咬了……要不是村长家里的狗天天吃得饱有出息,早把他咬得跟王瘸子一样断条腿了……”
我点点头,“是这样啊!哎,牛二叔,你看看我,没大事吧?”
“瞎子瞎说的,我给你来两盒药,绝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