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魅灵的爪抓住,劲棠表示他确实是为了制止那疑似有狂躁症的家伙,可入手的柔软却叫他不能自己。
“你放手!”由腕处传来的被禁锢感将魅灵从狂躁中拉回,却也惊觉自己正被某人以‘不人道’的方式对待。他可真高啊!尽管此刻魅灵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吊在半空,比她的头还要高些,可就是抑制不住思绪乱飞。
劲棠不自觉间松开,怅然若失于手边消失的温度,她的手可真软啊···可出口的话可没这么温和,“怎么?还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了。”这话一出,不止是魅灵,连他自己都是,心里‘咯噔’一下子。
是啊!她是谁?她可是跟巨山的新欢,蜜里调油的人儿,她可还是览阅狐、狸、狼、豹、狮、豕间各男性生灵的‘杀手’。那自己算是什么!她的收集品,大抵如今她便可以在地面半数以上的地方受到礼遇吧。她根本就不会安定下来!她天性流浪!她怎么······而他又怎么······
“唉!”懊恼地叹口气,“咱们开始干活吧。”径直向前而去,头也不回。
“你-”生气得跺跺脚,魅灵随着他而去,他懊恼的脸庞却一直萦绕不去,他,是什么意思?突然间,魅灵不敢相信自己那百无一误的直觉了,她不知该怎样判断他失常的样子,恼羞成怒?怎么可能!管他呢!愤愤地,魅灵不去思考这些,要是她对每件事情都那般执着地要探求个结果,那她该有多累啊,那生命还能快乐起来吗!
“吖,前边的,等等我。”想清楚之后才去追赶那人,却发现距他的路程却是她赶不上的,连声大叫了起来。
劲棠更快了,他甚至使出定时空的能力,逃命似得,在魅灵看来就是——眨眼间,他已经看不见了。
“劲棠-你个白老虎-你给我出来!!!”一片叶子飘飘悠悠落下,在魅灵身边,而她也不去看那上边是不是有着某个小精灵栖身。
“我-好-怕——”中气十足地吼着,丝毫不怀疑这一带的精灵会因此而延长五十年的年龄来化形。眨眼之间,劲棠又‘闪’了回来。
“你太慢了。”说这话的时候,劲棠将头扬得高高的,活似多看一眼便会倒霉地害眼病。伸出一只袖子让魅灵抓,还是那副拽拽地不搭理人的样子。
一把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半点不客气地拽着,直将毫无准备的劲棠拉了个趔趄。“你毛病怎么这么多啊!”回过头,恶狠狠瞪着她道,又急摆头回身,却也看到了那只小狐狸挑衅地扬眉。
“你管我?”
“走啦走啦。”劲棠拉着魅灵便走,再度施展他神奇的能力——是的,这对于魅灵是神奇的,她有听说过有人可以一步万里,其实就是定时空加超速度而已。此刻她竟然生生地感受到了这种,折磨!风从没有人遮挡的地方刮着,在她的臂上凌迟一般,手中的布料单薄得似乎下一刻就要saybye了。人类的衣服啊!她居然还有闲心为瑶姐姐嫁人后的生活担忧。
“呕!”一落下低空魅灵就不住呕着,也不管她上次吃饭距离现在有多远,能不能呕得出来,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爪子还在蜷着,哪怕她已经丢掉那摇摇欲坠的衣角已经很久了。
劲棠无措地在一边搓着,不知该把手摆在哪里才好。事实上,他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似那种带着飞须得保证二人在一样的段数,御风还是其他的能力都要差不多才行。否则,怕是被风吹散为齑粉也是可能的。‘呼-’长吁一口气,还好她没有。
“你去了哪里?”才稍微抑制住腹内的骚动,魅灵就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角,借着他壮实的身子稳住自己。天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她还可以揪揪衣摆,戳戳敲敲的;可风越来越大,她只能是死握着他的衣摆,那样也不行,她连他的胳膊都紧紧箍住了,风几乎没把她吹过去······可现在——
怒目瞪视着罪魁祸首,他居然一脸无辜。气得魅灵火气上涌,直接抵到喉头,“哇-”一颗莹绿色的珠子被吐了出来,吓得劲棠立马抓住,再顺便抓住已经虚倒的魅灵。
“我哪儿也没去啊。”曲着身子,将她放在自己膝头,却发现不能够——魅灵一直在往下掉。是了,失去知觉的人连最起码的维持平衡的能力都没有。抱起她向下而去,在一处花草间停下,将槐老在她身上装的那件‘绿裙子’整理了一下,再将她安放在花草上。
他自己则是虚倚在高出花草一公分的位置,一来是为免压着这些未来的精灵们,再者,这种年纪的花草,目测已经有他的手腕粗了,也就是处于开智与未开智间,谁知道他的气息会不会让他们提前化形,再来个‘认主’可就不好了。
当然,所谓‘精灵认主’可不是什么好的差事。大凡这种认主的精灵,都是一些懈怠自身修炼的家伙,他们都是为了与其他生灵共享资源才那般做的。开智的精灵向来是不屑于‘认主’这种没品的事,他们有身为精灵一族的骄傲。而偏偏认主了的没品精灵也是受到精灵界乃至生灵界的保护的,所以说,被‘认主’就意味着自此你将背负一个‘寄生虫’。
而劲棠不想被‘认主’纯粹是不想找麻烦,无奈地看着躺着的小狐狸,真是个麻烦精啊!他没有去哪儿啊!他没有去哪儿!
劲棠突然跳了起来,是啊,还是刚才熟悉的环境,就是高度不一样也改变不了这处的味道。那么,他刚刚去了哪里?
丧气地再度躺下,比她稍高些,转头刚刚好可以看到她的睡颜。安静的她真的好美,像是一幅画,难怪那么多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将那颗珠子高举到眼前,莹绿色的光泽在珠子内流转,不见一丝杂质,这是一颗青春、活力与纯净的内珠。
她也是这样的人吗?劲棠不能够确定,他的心中不断叫嚣着确是如此无疑,可又有一股阻力总是将她那妖媚的一面无限放大,除了他,还有巨山、黎蚩、虎圩(wei)···太多太多了。而他又想起母亲曾经说他太易感情用事了,而他现在并不,因为他还没有感情。对,就是这样。
那么,这颗珠子应该怎么给她呢?站起身,俯着脚下安睡的美人颜,觉得不太合适,又半跪了下来,专注地瞅着,不带一丝念想。其实她这样安静的样子,也挺好,比之前叽叽喳喳、咋咋呼呼的好多了,他的心脏受不了她那样的热情。可是,劲棠还是不可抑止地心悸了一下,一手捧着心脏处,一手抚上她只有一层薄绒毛的面。
“文邪,要不要去叫一下他。”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磨磨唧唧的,本来还觉得他温润如玉,忽略他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非人’的长相,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是很像她曾经接触过的人类那般,彬彬有礼。
“不用。”文邪并不赞同,他还处在观察中,所以别看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其实只表示了——他正在思考中。
“那魅灵怎么办?”不悦地看着他,魅灵是她的妹妹,在这种时刻就可以看出亲疏了,瑶瑶不舒服地‘哼哼’着。
“她没事。走吧-”拉着瑶瑶离开,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呢,连同那两个偷懒了的。
“可是,咱们还没告诉他们兰姑绿叟失踪了呢?”瑶瑶还回着头,不死心地想看到些什么。
“那两只丢不了-”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想学定时空吗?我教你。”
“真的吗?”
······
声音渐渐远去,就像他们来时那般无人得知。而那方,适合春天的事情还很远,很远···就像这个星球的原住民知道的那般,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