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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意金棍

浑浑噩噩不知多久,一阵凉风吹过,冷儿迷茫地望着石洞外,自己孤身一人辞别爷爷出门寻亲,遇人不淑,被人贩子胁迫,然后到了此地,群猴环绕,虽说吃喝无忧,但却不知道何去何从,梦中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梦中?对了,梦中,那玄武不是说我已学会玄武一族功法吗?冷儿猛地翻身坐起,仔细感受,随即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体内一直有一种奇异的气息,这就是玄武所说的玄武一族的功法吧?听那玄武说玄武一族最强大的就是身体,那我岂不是现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了?想到这些,冷儿心里一片火热。

“吱吱”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冷儿这才猛然从失神中反映过来。

“小猴子”冷儿向瘸腿小猴子做着拥抱的手势,小猴子兴奋地一下子扑进冷儿怀里,冷儿抚摸着小猴子身上光滑的皮毛,发现它的那只瘸腿上还滴着绿色的脓液,“我既然有玄武一样的身体,玄武被那鼍咬伤了回复那么快,我给小猴子伤口涂我的血也应该可以吧?小猴子天天这样怪可怜的”说干就干,冷儿挽起袖子,忍痛咬破手指,“小猴子,你忍着些啊”小猴子也好奇地看着冷儿滴血到自己的伤腿上,下一刻,整个猴脸都惊呆了,那条伤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哈哈,果然可行,小猴子,我睡了多久时间呀?”冷儿一边仔细看着小猴子那条瘸腿恢复,一边问小猴子,小猴子人性化的举起猴爪,努力地用一只猴爪按住另一只爪子的四个手指头。“一年?”冷儿感觉在梦中过了好久,所以试探着问。小猴子不满的摇着脑袋,在冷儿怀里抓耳挠腮。“一天?”小猴子直摇脑袋。“不会吧?一个时辰?”小猴子一下子眉开眼笑地使劲点头,还一边手指着石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小石碗。冷儿呆了一下,他记得他睡觉前一只老猴子帮他重新倒满的果浆,而现在还在蒸腾着热气,看来他确实没有睡多久,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冷儿沉思了起来,猴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对了”冷儿一拍大腿,那梦中玄武不是说自己喝的果浆是师傅酿的吗?那不就是说师傅也在这石洞附近?冷儿站起身,抱着瘸腿小猴子,让他惊讶地是这小猴子竟然轻若无物,他睡觉之前就抱过这只小猴子,那时候虽说抱得起,但绝对不是这般轻若鸿毛啊,转念一想,应该是自己修习了玄武功法原因吧,肯定力气比以前大很多了。猴群也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冷儿走出石洞,打量着四周风景,从眼前的痕迹,冷儿确定石洞门前以前应该是个瀑布,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瀑布源头应该干涸了,只有瀑布的下方依然还有水声传来,冷儿试着探头往下看,只见风吹浪潮,一阵阵拍打着岸上的石头沙滩,水面壮阔无比,偶尔也有奇形怪状的生灵在水面起起落落,有些身负双翼,有的三头四臂,有些在桀骜地朝天空吼叫,依稀可见一圈圈声波撞向高天,粉碎云朵。

观看半响,冷儿不觉缩头,被水中生灵气势所摄,低头看看怀中的小猴子,小猴子也眼中有畏惧之色,冷儿就返身往地势高处走去,只是他没注意到,身后那几只老猴子久久的盯着海面,眼中尽是愤恨!

这座山很大,特别大!这是冷儿心中唯一的想法了,他感觉他走了也有大半天了,还没有看到山顶的影子!怀里的小猴子早被他放下了,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还有一群老猴子,奇怪的是今天的它们都安安静静的,朝圣一般跟着冷儿往山上走去。一路上一人一群猴都沉默着,连一声鸟叫也未曾听到。

整整走到了日头西歇,才看到山顶,形同一座宝塔,正对着血红色的夕阳。冷儿突然有种错觉,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如这斜阳,一切都淹没在无边无际的血红之中,只有那一座宝塔安然屹立,就像镇压着整个世界,托着唯一的一点残阳,脚下的黑夜渐渐弥漫,那宝塔大气磅礴却也即将悲凉落幕,冷儿突然觉得心里一酸,差点落泪,同时却也一惊,这地方颇为古怪,竟然影响了人的心神!冷儿回头一看,群猴额头着地,趴在地上,竟如人叩拜一般,那只调皮的小猴子也安安静静的趴在一旁,学着老猴子们,向着山顶跪拜。“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让猴子们这样?”好奇之下,冷儿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个宝塔似的山顶,这次猴群也没有跟上来,在原地安静地趴着。

冷儿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这被群猴膜拜的山顶定有不寻常的宝物或者生灵,想不到竟然只是一截棍,并且是一截黑不溜秋的棍,斜着的插在山顶,冷儿失望的坐在一旁,也顾不得猴子们能不能沟通交流了,转过身就吼“你们过来看看,你们顶礼膜拜的就是这个嘛?”辛辛苦苦爬山那么久,冷儿一阵无名火起,抓住棍就想扔出去,谁料,他抓住棍,竟然一时没能拔出来。话说冷儿自幼学习体术,虽然不曾有什么成就,但一向身强体健,又加上修习玄武功法,不说力大无穷也差不多了,怎会连一根黑铁棍拿不动了?冷儿转身双手握紧铁棍,这才发现是自己小看了这黑铁棍,面红耳赤之下,也未曾能将其撼动哪怕一丝一毫!冷儿绕着黑铁棍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只是让他失望的是这棍只是一根棍,一根沉重到极点的棍,和任何机关都无关,朴实无华的棍,像是被人随手斜插在此地而已。

冷儿回头看猴群,一群猴子貌似极度激动也极度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好像生怕吵到了或者惊吓到这黑溜溜斜插在这里的棍。

“小猴子”冷儿蹲下身向小猴子做着抱抱的手势,谁知道以前百试不爽的方法竟然不灵了,满以为这小猴子会像小孩子一般“不懂事”地调皮一下,出乎意料的小猴子只是虔诚的膜拜着,不理会冷儿的招呼。

冷儿一只手摸了摸鼻子,“玄武前辈给我说,这群猴子拿给我喝的是我师傅的酒浆,那就是说这些猴子与我师傅应该有关,这棍该不会是我师傅的吧?”一只手摩擦打量着这黑铁棍,突然他觉得好像这棍身上长了一张嘴巴一样,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啊”冷儿惨叫一声,不是多么疼,冷儿是真的被吓到了,吓了一大跳,虽然收手迅速,但手上还是有很多血迹沾在棍身上了,一刹那这棍似乎活过来了,尽管尺寸没变,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却更强了,黑不溜秋的棍身发出了万道金光,光芒万丈,冷儿沾在上面的血迹奇异的消失了,整个棍身传来一阵“嗡嗡”的轻鸣,自己晃动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就连本来挂在天边的落日也似乎被吓到黯然失色,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层乌云,伸手不见五指,犹如千年老妖出世一般。冷儿虽然惊惧这天黑难辨,但这飞沙走石却远远的不曾靠近,故此也没有什么损伤,至于外面的猴群,冷儿此时也觉得自身难保,无力顾及。

正当冷儿茫然之迹,一个声音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你便是玄武那大乌龟所说我的传人?”不等冷儿回答,那声音道“人间自有劫数,你虽入我辈,命中却是红尘一路,不见尽头,因此我不能带你在身旁,此棍乃昔日我的兵器,唤作如意棍,重一万三千斤,既然认你为主,那我便赐予你,你身负玄武宝体,凡兵难伤,你暂留人间,待你红尘事了,应劫圆满,再行归来”。那声音竟是渐渐远去,不可追寻。

“师傅你是谁?以后怎么找你呀”冷儿双手捧成喇叭状,大声喊问。“我就是我,有缘自会重逢,入世去吧”声音飘渺,再不可闻。冷儿有点气急败坏地嘟囔着“人家师傅都给徒弟什么秘籍呀,富贵呀,我这师傅就给我一根棍子,这是让我打架去吗?”终究还是个孩子,冷儿转身提起已经浑身变得金黄的如意棍就走,他这时候担心那群猴子会不会被风给吹得掉下山去。

“对了,这棍子不是很沉重吗?这下怎么这么轻了?是认我当主人的原因还是我的力气见长了?”,冷儿随手挥舞着棍子,一万三千斤啊,冷儿直咋舌,这打在谁身上,估计只剩下一堆血泥了吧?

下山总比上山轻松也快的多,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冷儿扛着如意棍出现在了石洞门前,“猴子们,我回来了”,知道了这群猴子给他师傅守护武器的生灵之后,冷儿也不再认生了,冲进洞里,拿起装满果浆的石碗,一连喝了七八碗才停下。“反正师傅也没有规定让我什么时候离去,这里洞天福地,有吃有喝,我何不在这里多住他几日?”冷儿一挪屁股就躺在石床上。

虽然这几日际遇奇怪,但秉性难移,冷儿生活习惯也没有太大变化,每日从早到晚习练体术,修习玄武宝体,也经常跟随猴群,采摘异果,游历山水,餐风饮露,快然自足。愣是把诺大的一个大山游遍了。由于冷儿也不知此山唤什么名字,所以自己取名“如意山”,有在此拿到如意棍之意,自此自己做起了“如意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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