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不是我陈都赫赫有名的洛家大少爷吗?哈哈哈,居然还活着,刘兄今天我们可又有得玩了。”
刘达发也回头看见了洛尘,与吕兜毕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洛尘看着两人,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今天出门也没听见乌鸦叫啊,怎就这么倒霉悲催的遇到了这两个煞星!
这两人虽是阔绰,却是有些能耐的阔绰,皆是十七岁,皆是凝血中期!
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两阔绰还有一群恶奴,别说炼骨的洛尘,就是洛尘跨越凝血,是那能做个百夫长的炼魂境界,也只能是受欺负的命!
“我欲与人为善,别人却总喜欢找我麻烦!”
心底暗叹的同时,洛尘还尴尬的挤出来一个笑脸!
只是这笑脸,看起来更像哭脸!
“刘少爷,吕少爷,什么风儿把你们也吹来了?”
看见洛尘那副熊样,刘达发,吕兜毕笑得更欢了。
胆小点的玄武堂弟子,趁着这档口,赶紧加快了脚步,生怕一会儿被这两祸害盯上,剩下十几个学员兴致勃勃的等着好戏开场。
“也就只会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这里是玄武堂,不是你们家,都别给我惹事。”
听到这个声音,洛尘算是松了口气,来人正是葵水学舍的教员左寺,左寺不到三十岁,却是炼魂七层修为!
洛尘逮着机会赶紧问好,这是大好人啊!
“左师父好!”
吕兜毕两人大感扫兴,虽然这个教员他们不怕,好歹还是要顾虑一下!
左寺看也没看一眼洛尘,直接走了过去,更别提回礼了。
他也不是有心帮洛尘,既然遇上了,不阻止有些说不过去。
左寺的父亲,是陈都刑衙主事,洛候通敌,执行斩令的便是他亲爹!
洛尘作为通敌叛国者的后代,他自然不屑理会!
那些准备看热闹的学员,一见没热闹了,也就跟着散了。
洛尘心底叹了口气,也跟着向葵水学舍行去。
左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年,他受的羞辱太多了,多得洛尘都数不过来!
偌大一个玄武堂,洛尘真的没有一个朋友!
静静走进学舍,坐在那个专属于他的角落,无人问津!
吕兜毕两人也没了戏耍洛尘的兴趣,他们是冲着五堂会武而来,他们此刻只等着教员左寺来临。
左寺负责教导葵水学舍的学员,让这里的一个个富家子们,也不敢造次。
没办法,左寺他爹是凶名赫赫的陈都刑衙主事,左冷残!他们惹不起,只能乖乖听话。
左寺冷着一张脸,走进学舍,原本喧闹的学舍,瞬息鸦雀无声!
“眼看就是五堂会武,我葵水学舍,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你们一个个平日里修行都修到狗肚子上去了?”
左寺那张脸拉得老长,显然是刚被别的教员取笑过了,才会这么大火气。
葵水学舍垫底,这是无可挽回的,这一个个的富家子,资源不少却没有一个认真修行的。
洛尘修行倒是勤奋,但洛尘这个笑话,再努力,也只会让他更加不舒服!
刘达发,吕兜毕两人,名列玄武堂第七,第九,与他左寺却没多大干系,两人几乎一年在玄武堂就出现那么几次!
至于别的学员,炼骨后期都没几个,更别说凝血了。
吕兜毕一向跋扈,怎么可能会看得惯别人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左寺,我吕兜毕可不在你说的那些人之列,以后说话还是要有点分寸,我会很不高兴的。”
论背景,他吕兜毕比左寺来头还要大点,不愿招惹左寺,不代表他怕左寺!
左寺闻言,脸色难看,狠狠瞪着掏耳朵的吕兜毕,却拿吕兜毕无可奈何。
就算不爽,也只能憋着,吕兜毕爷爷是陈都都护吕不韦,他左寺还真不敢把吕兜毕如何!
“一来就发神经,我和兜毕老弟是为了参加会武而来,不是听人说教来的,记得将我两报上去,回头记得通知我们参加会武。”
刘达发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很不给面子的向外走去。吕兜毕一见刘达发走了,也停止了掏耳朵,跟了上去。
对于两人的嚣张跋扈,葵水舍学员早就习以为常,只是看着黑着脸的左寺,心头暗暗叫苦!
两人背景深厚,自然不怕左寺,可他们就惨了!
角落里洛尘只得在心里祈祷,这个凶名赫赫的左师父,千万别注意到他才好!
左寺深吸一口气,学员弟子们也只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洛尘,给我出去!”
洛尘,一阵无语,乖乖向学舍外走去,没办法啊,没有背景,没有实力,自然被欺负。
学舍中大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庶出子弟,左寺也不敢真做得太过,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洛尘身上。
一出学舍,便是上十二舍的演武场,演武场极大,此刻倒是清静,毕竟各舍之间,现在都在学舍中,中间那擂台上,少见的格外清静!
洛尘走到机关木人处,开始与木人对打,机关木人分三组,每组十二个,每个都是一套玄武堂基础功法。
每一组木人对应的境界也不同,分炼骨中期,后期,凝血初期,三个段。
这只是玄武堂众多手段之一,六神宗弟子,说的并不是这六堂之人,每一次会武不仅是为了六神牌的归属,也是六神宗那些强者挑选弟子的时候。
五堂只不过是六神宗培育一代代弟子的初选场,每一个堂主也都是入道境界,赫赫有名的一方强者。
放到军营中,最差也都是万夫长了!
洛尘一穷二白,若不是此地有他成长必需的各种资源,又如何会在此地受辱?
穷人子弟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中,要成长起来,太难了,难得没什么希望。
洛尘与十二个对应锻骨后期境界的木人连续打了一遍,借着憋在心里的怒气,方才一套连成,就算他平日里也从未如此炼过。
气喘吁吁瘫坐在地的洛尘冷静下来后,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这十二个木人,所行走的范围很奇怪,在各自相应范围内,绝不超过半步,很有规律。
这不该仅仅只是十二重低级基础功法,这十二个木人所走的方位步伐,比那基础功法更有意思。
洛尘又看了看三十六个木人,这三十六个木人,应该全都如此,若是他们境界高些,全部被激活,一起出手会如何?
洛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一愣,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擂台,那里地势最高,也许能看得更清楚些。
洛尘大步走上擂台,盘膝而坐,盯着木人所在的方位,它们的排列看起来很特别,洛尘在地上刻画着木人各自方位,准备回头问问徐爷爷!
三十六个木人应该是一个战阵之类的东西。
擂台上的洛尘,此刻全心都在三十六个木人身上,显然忘了早课时间已过。
来演武场的学员弟子们,刚走到演武场,就看到了擂台上的洛尘。
跟见了鬼似的,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敢站到擂台上去?
西城一个小家族谢家的大少爷,一眼就看见了洛尘,他简直怀疑自个儿是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可的确没错啊!
“那不是洛尘吗?他怎么会在擂台上?他这是挑战了谁?”
“不可能吧,那怂货能挑战谁?就他那熊样,小爷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谢听风心底腹诽,好不掩饰的回讽身边的学员。
“就你这炼骨中期的修为,还想打得那怂货满地找牙,你满地找牙还差不多。”
那炼骨中期的学员被讥讽,也不恼怒,相反脸上挂着献媚的笑。
“谢少爷,小的这不是过过嘴瘾嘛,哪像您这般威武不凡,不过这洛家叛逆胆子的确够肥的,居然敢站上擂台。”
此人非但不怒,反而极为讨好,谢听风所在的谢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却也比出身寒门的他厉害得多!
随后更是怂恿道:“谢少爷,这可是一个扬名的机会啊,您若是上去,狠狠揍那叛逆一顿,那可就………”
此人笑得贼贱,谢听风一愣,随后嘿嘿一笑,觉得这霍三有点意思,随手抛了一颗元石。
“霍三你小子眼里倒不错,这话说得在理,赏你的。”
霍三双眼一眯,双手接过谢听风抛来的元石,乖乖站到了谢听风身后说着好听话。
谢听风刚准备走过去欺负他眼中的软蛋,没想到却有人抢了先!
抢先之人是东城区马家的的马小方,家里有十几处铺子,生意做得不比他谢家小!
谢听风重重哼了一声,玄武堂内除了擂台,是禁止私斗的,他谢听风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欺负的主,没想到还被抢了先,自然不悦。
“少爷您也别生气,这洛尘虽然懦弱,却也是炼骨后期,不见得就真好欺负,正好我们先看看,没准儿会更热闹。”
洛尘被吵杂声惊醒,还没来得及下擂台,没想到就有人上了擂台。
“洛尘,可敢与我东城马小方一战?”
看着来势汹汹的马小方,有些尴尬,还有些头疼!
“那个,我不是故意占有擂台的,我直接认输可以吗?你要是打架,可以找别人,我先走了。”
说着洛尘就要走下擂台,马小方看来,洛尘这是怕了,洛尘就是一个软弱的孬种,张狂的哈哈大笑。
“你家马爷爷既然上了台,你就休想转身逃,除非你跪下来叫声爷爷,你家爷爷我一高兴,没准还会赏你一颗元石。”
马小方说着还取出了一颗元石,在手中向上来回抛着,惹得台下一阵儿哄笑,辱骂讥讽之声此起彼伏!
洛尘深吸口气,这样的羞辱他受了太多,却并未出手,短暂驻足,抬脚就要离开!
却不料马小方不肯善罢甘休,率先动了手!
洛尘无奈,移步避开,心里暗叹:“我本与人为善,奈何人却辱我,我一退再退,换来的却只有他们的得寸进尺!”
洛尘平静说道:“我爷爷已经在十年前死了,通敌叛国罪,你受不起。”
洛尘暗暗提气,既然不可避,又何必再避!
…………
玄武堂堂主那兰冰雨,美得不可方物,有陈都第一美人之称,听到演武场方向传来的哄笑声,侧目看了过来。
那明亮的眸子,如一眼清泉!
当看清洛尘站在擂台上,与一个学员弟子近身对峙,略有诧异。
洛尘,这个陈都名声不小的叛逆之后,在她映像中懦弱得让人鄙夷,此刻竟然站到了擂台上,能让她不诧异么?
…………
马小方一见洛尘避开,有些意外,洛尘那冰冷的脸色,让他更是欢喜。
“叛逆,怎么滴?还想动手打你家马爷爷?来啊,让你家马爷爷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马小方一脸笑容,抬手一巴掌就向着洛尘脸上扇来!
洛尘抬手抓住马小方手腕,淡淡开口!
“你不是我对手,最好别挡我去路!”
洛尘语气很淡,压制着恼怒,他真不愿出手!不是惧怕,而是他一旦动了手,他在玄武堂将永远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