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善凑到床前俯身观察,果不其然,方形补丁的中心位置有拇指大小烧灼的小洞,吉耀用手轻按,小洞边缘仍然有深褐色的碳状物脱落,陈佳善吩咐将束心咒取下,看看是否还有法力!
方形补丁是沿着边缘一针一针缝上去的,吉耀三下两下将线扯断,将补丁轻轻拿开,咒符呈现!
吉耀诧异道:“咒符的正面为何朝外?”
显然,陈佳善也看出端倪,问:“没嘱咐你嫂子吗?”
吉耀答:“像这种往衣服上缝咒符的事,我嫂子以前做个许多次从没出过差错,因此,我没有特意提醒!也没有亲自守在近前监督!”
此时,门外有喊声,“爹!”是枣花。
陈佳善开了门,“来的正好,过去看看你干的针线活!”陈佳善指着铁蛋左心处的咒符说。
枣花进屋,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瞄了一眼床上的铁蛋后,低着头说:“爹!不用看,是我故意这样缝的!听吉光说铁蛋在道观出的事,是因为香兰,我就估计到是我缝的咒符出了问题,我自作主张,故意将咒符正面朝外而不是朝着铁蛋的心,我故意反着放、反着缝!都怨我,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媳向您老认错!”
陈佳善不解地问:“为何将咒符反着放?”
枣花依旧低头回答:“爹!以前您说过,只有正确放置咒符,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咒符的法力,反着放,法力会减弱,至少降低两成法力!”
陈佳善几乎用了质问的语气,“既然知道这些,为何故意犯错?”
“还不是因为香兰!昨天午夜,香兰借铁蛋之口说的话,让我想起许多往事,其实我一夜未睡,净想从前与香兰在一起的往事。”说话间枣花言语竟然有些哽咽。
一家之主的陈佳善提醒道:“往事归往事!你只管说!”陈佳善原本要说,大年三十,有事说事,缘何哭哭啼啼!但作为长辈、凡事总要求自己承担的陈佳善没有如此说!
有谁能够了解,此时不责备人的陈佳善内心承受的压力有几多?
显然,陈佳善的迁就给了枣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她说:“爹,你是知道的,在黄家庄,我与香兰是本家,香兰的父亲观兴叔与我娘家爹是五服兄弟,观兴叔一家一直以为香兰妹还活着。多年来香兰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让观兴叔一家人痛不欲生,也就在昨晚午夜,儿媳我才知香兰几年前已经遭遇不测,而且死的那样惨!我与香兰打小是要好的姐妹!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帮她什么,如今她的魂魄流落到咱家,我便起了怜悯之心,尤其是昨晚午夜我与香兰的对话,我更加坚定流浪男孩铁蛋之所以能来咱家,是我与香兰妹前世姐妹情分的再现!也是要求活在今世的我,必须尽最大努力帮香兰尸魂归一、告慰亲人、离断凡尘!因此,我就那样做了!”
想起往事的枣花不顾公公时值年三十的提醒,说到动情处已是不顾其他!
只听“噗通”一声,但见枣花双膝跪地,央求道:“爹!所有的错,儿媳枣花心甘承担,只求您老人家让香兰的魂魄回归黄家庄、尽早托生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