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斯南和锦石去了大厅,辰王府竟然来了好几个人,因为糕点实在太多。一同来的,还有高奕。“高奕见过侯爷、小姐。”
“高侍卫,你好呀!”锦石对着高奕说话,那日,就是他诬陷自己是刺客,还想抓了自己。不过那日锦石蒙了面纱,高奕自然认不得,高奕抬头看了一下:“属下奉王爷之名,给侯府送糕点。”
上官斯南看了看那些小厮手里提满了盒子,笑着说:“多谢王爷了,可这是不是太多了!”锦石抢着回答:“爹,侯府这么多人,不多,高侍卫,替我谢谢辰王殿下。”高奕突然觉得,这上官小姐是不是太贪心了?不过这是王爷吩咐的,自己只能照做。随即安排了小厮将手里的糕点摆放到桌子上。
高奕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小姐,这是王爷交给您的。”锦石出手收了过来,倒是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任何表情,上官斯南有些不明白了,这辰王为何要写信给锦石?
“侯爷,小姐,属下还要回府复命,就不耽搁了,属下告退。”
“高侍卫慢走。”
等到高奕走了,锦石在一旁笑了:“这顾云潋还真的把所有糕点都买了一份啊,爹尝尝,这都是玉味堂的。”上官斯南开口了:“你何时与辰王走的这么近?还有这信是?”
锦石继续笑着,把信拿给上官斯南,“爹若是好奇,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让我拆开?”这可是辰王给锦石的信,上官斯南自然不会照做,他把信还到了锦石手里。
“行,爹不拆,那我拆,爹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吧。”锦石想都不用想,里面是何物,只是没想到顾云潋动作这么快,才一个中午的时间,就送来了。锦石打开了信封,拿出里面一叠纸,展开给上官斯南看。
“玉味堂?”
“爹是不是突然觉得,玉味堂回来了,很好笑对不对!”这玉味堂回来的实在太容易了,锦石一直很开心,这时,夹在地契中的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锦石弯腰捡了起来,上官斯南很自觉的将头转向一旁,等锦石自己看。
小小的纸条,清新飘逸的字迹。
“见之不忘。”
如墨香,残留在纸张上,挥之不去。
短短四个字,锦石开始琢磨不透了。
上官斯南已转身开了口:“锦石,辰王为何送你玉味堂?”
“不过是我和他开了个玩笑,他却当真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你可要掌握分寸。”锦石她不能与辰王走的太近。“爹,我知道,今日只是在凤仪宫偶遇的。”
锦石出了书房,手里拿着那一叠纸,有玉味堂的地契、房契、印信还有佣人的身份印件,这些都是她之前为顾云潋准备的,如今兜兜转转,又回了自己手上。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张纸条。
见之不忘,是什么见之不忘?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求凰》
顾云潋,是什么意思?锦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七月)
赛马大会的时间已经定了,九月初一。
这段时间,安远王府一直在全力宣传着赛马大会,厉城很多公子哥已经开始练习马术了,这是一次天大的好机会,大家都想把握住。顾云濋今天破天荒的去了秦府,他所谓的外公家。
“王爷,请上座。”秦方邀请着顾云濋。
“外公,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客气。”其实顾云濋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这样称呼着秦方。“秦家上月风头紧,父皇盯得紧,本王如今才寻了时间过来看看。”
“王爷说哪里的话,不知王爷可去宫里看了贵妃?”秦方还是很担心秦意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还因为秦意的荣宠影响着秦家,不可松懈。“外公放心,母妃很好。对了,朝廷最近提出的赛马大会,外公可知道?”顾云濋不想继续和秦方家长里短,便直接切入正题了。
“玉家办的,自然知道。”玉家可是秦家的商业狠对手,西郊马场停业了他本来很高兴,谁知道他们将赛马大会时间改了,还得到了朝廷的支持,而且,还是自己眼前这位好外孙提出的!
“外公,现在赛马大会归安远王府管,西郊马场顶多出力。”顾云濋也看出了秦方话里的意思,所以安慰着他,也算是在为自己解释。
“外公,本王今日来,一是看望外公,二是希望让舅舅参加!”
秦方听了这句话,让秦致远参加?眼睛一亮:“这是何意?”
“父皇已明令,优胜者的待遇。虽然秦家如今不可为官,但若是舅舅得了第一名,外公觉得,父皇会如何做?”秦方听了觉得确有几分道理,如果致远拿了第一名,就算不能入朝为官,但皇上一定会赏赐,秦家还能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王爷请继续说。”
“秦家族人不可为官,但没说其他人不可为官!”顾云濋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方彻悟,只要让自己的亲信入朝为官,虽然做不到从前那样只手摭天,但是有些朝廷官员,秦家的路就要宽的多。
“王爷有几分把握?”
“组建骑兵是本王提出来的,此事是安远王府负责,外公觉得,本王有几分把握?”顾云濋端了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笑而不语。秦方看着眼前的人,自从信王过继给了秦贵妃,对着自己一直很尊敬,时时刻刻也在照顾着秦家,不过,他越是顺从,自己越是担心,可是他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秦家如今已经不可为官,还不如再赌一次。
“那便依王爷说的办。”顾云濋听了这句话,起身说:“外公只需让你的人参赛,前面的名次,等着他们。”说完,顾云濋便离开了,他不想在秦府多停留,秦方的嘴脸,让他觉得厌恶。
秦方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一个多月,自己一直愁眉不展,精神头也差了不少,信王这句话,给秦家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要继续在朝野培养自己的人,扶持信王,将来若是信王继承大统,秦家,只会更加繁荣。在心里盘算了几个人选之后,秦方去了秦致远院子,秦致远居然在院子里和丫鬟们疯闹,一声咳嗽,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逆子!你看看,这家里被你闹成什么样子了!”
“爹,我一直不能出门,能在府里做什么。”上次月光玉的事情,自己一直被秦方禁足在府里,整日郁郁寡欢,方才好不容易和那几个可人的丫头套近乎,就被自己的老子破坏了。
“你就不知道多陪陪你的妻子吗?”
“爹,自从那陈直被斩首,她终日以泪洗面,真是晦气!”说起这个妻子,秦致远恨不得立马休了他,自己已经倒霉透顶,偏偏那女人每天就知道哭,闹得秦致远很不开心。“罢了,我跟你说件正事!九月西郊马场赛马大会,你必须去参加!”
秦致远高兴的跳了起来,可以去参加赛马大会,那岂不是自己不用禁足了?他可是去年的第一名,如果他秦致远不去,其他人的比拼有何看头?“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练习马术,九月初一,必须得第一名!”虽然信王已经保证了让秦致远得第一,但是秦致远也需要好好练习,免得落人口舌。
“爹你就放心,在厉城,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秦致远说话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上次拿了第一名便不可一世,谁不知道,那是因为别人怕秦家,让的他,更何况,马术真正精湛的人,并没有参加那次赛马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