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
自从那日与玉家少东家分离,顾云濋这几日都难以入睡,云濋一直在回想她说的那些话,“我要嫁人了、只有他能帮我……”玉家商户遍布江南,都还需要依附于外人吗?玉老板说她是一个活在仇恨里的人,什么仇恨?秦家吗?玉家和秦家,一定有很多纠葛,这才说得过去,可是玉家究竟从中做了什么事?卖了三十匹马给临风镖局?还是设计了画眉那一出?但是月光玉一事又该如何解释,或者说,玉老板知道月光玉?
顾云濋这几日都在思考这些问题,要是玉老板需要嫁给一个能够帮到她的人,就说明那人有足够的能力对付秦家,那个人应该是谁?秦家权势很大,朝中的人都只是忌惮,但秦家从未有过深仇大恨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仇恨值得她牺牲掉定玉阁来对付?看来明日要进宫看看秦贵妃了。
第二日上完早朝,顾云濋便往后宫去了,秦贵妃如今被禁足在甘泉宫,所有的娘娘都避而远之,自己作为儿子,来看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
秦贵妃自禁足以来,一直清心寡欲,晨昏定省的抄写经书,她自己说的,要为致远弟弟赎罪。此时,秦贵妃正在抄着佛经,掌事公公来报说信王来了,秦贵妃急忙放下执笔,高兴地站了起来,自出事以来,顾云濋从未踏进这甘泉宫一步,她知道云濋是为了避嫌,现在风头稍微过去些云濋便来了,她的儿子真是孝顺。
“母妃!儿臣参见母妃。”
“云濋,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行礼。”
“母妃,前几日父皇看的紧,儿臣无法前来,直到今日才来看望母妃,儿臣不孝。”
秦贵妃满意的笑了笑,自己养大的孩子,一定是孝顺的,信王如今深受百姓爱戴,又有许多大臣支持,将来一定要继承大统,这样,自己和秦家才能永不衰退。“本宫知道你的心意就好,对了,你去外公家看了吗?”秦贵妃此刻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娘家。“母妃,儿臣一直在找机会,可是父皇如今怒气未消,即便是今日来探望您,儿臣也是求了很久,外公那边恐怕要等等,不过母妃放心,我一直在派人在秦家附近打探,没有任何事。”
听了顾云濋的话,秦贵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这件事情,还真是便宜了皇后和辰王!”自从自己被禁足甘泉宫,而辰王殿下又协助皇上查了如此大的案子,皇后如今已经开始得宠了,如此一来,云濋怎么办!“母妃,儿臣很想知道,秦家究竟有何仇人,此事一看就是我们被人设计了,可究竟是谁要这样对付我们?”在秦贵妃面前,顾云濋显得孝顺,而且看起来十分关心秦家。
秦贵妃在心里思考了很久,秦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即便有,那容兮和容家早在十八年前就命丧黄泉了,这十多年,秦家从未树敌,如今也没有谁能和秦家抗衡。“云濋,会不会是辰王要害你?”
“这个儿臣也调查了,不太像。”出了这么大的事,顾云濋早就调查了辰王顾云潋,可是条理上来分析,顾云潋并不是主导这件事的人。很明显背后有个操纵这一切的人,而这个人,绝对是玉老板!
“秦家是南北统一的功臣,本宫如今是一朝贵妃,而你又是王爷,秦家的生意也叱咤北朝多年,不用我们树敌,自然会有人要来害我们,这次的确是我们大意了。”秦贵妃说完,想了想,继续说:“云濋,本宫和秦家根本不认识那什么皇室镇国之玉,秦家这次的确吃了大亏,所以本宫觉得,能害我们的,只有皇嗣!”
顾云濋点头表示默认,他也觉得肯定与皇室有关,能做这些事的,怎么算也只可能是顾云潋,但是顾云潋从头到尾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分明就像是有人把银子摆在了路边,等着顾云潋去捡。这玉家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够用月光玉来对付秦家,玉家,一定与皇室有关的。
而且根据玉老板话里的意思,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彻底扳倒秦家吗?
顾云濋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回府了,他虽然也恨极了秦意,但是在没有合适的时机下,不能轻易对付她,毕竟如今的秦家,对他来说还有用。
顾云濋打开一直放在书桌上的小盒子,里面放了一支碧绿色的玉簪子,他那日说这簪子很丑,借机拿了回来,睹物思人而已,“你既然要嫁人了,留个念想给我又如何。”不过顾云濋此时却觉得,若是玉老板真的嫁人了,他说不定会提刀杀了新郎,把玉老板抢回来的。出现了这个念头,顾云濋自己也笑出声来。
他很想知道玉老板的仇人是谁,如果是秦家,那自己和她也算是同仇敌忾,顾云濋看着手中的簪子,簪子好像还残留了她的发香,与她相识的每一幕都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顾云濋不由得自言自语:“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正在此时,信王府的管家楚仁修进来了,看着顾云濋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子,楚管家笑了笑说:“原来王爷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是属下多虑了。”
顾云濋被楚仁修这一句话搞得有些迷惑,“什么礼物?”
“王爷手里这簪子不是要送给上官小姐的吗?上官小姐在南方长大,这簪子正适合。”
顾云濋听完,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峻,“为何要给上官小姐送礼物?”
“王爷,这几位皇子听说贤平侯长女回来了,今日都送了礼物过去,况且还是王爷你呢。”
“既然有那么多皇子送了礼物,这上官小姐也不缺本王这一份,不必送了。”
“王爷糊涂,上官小姐将来是要过我们信王府的。”楚仁修此刻已经被这主子给气住了,王爷平时与人接触是冷漠也就罢了,可这毕竟是上官小姐啊。
顾云濋收起了玉簪子,叹了口气看着楚管家,“楚伯啊,父皇旨意未下,她就进不了我的信王府。你怎么那么着急。”“王爷,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再说,诸位皇子之所以给上官家送礼物,都是做给皇上看的啊,贤平侯可是代表南朝臣民,王爷,您不能任性。”楚仁修说的并无错,各位皇子就是要做给皇上看,他们对南朝旧臣的关爱。
“对南朝臣民的关爱,不是表现在送礼物上的,本王说了不必送。”
“王爷您就如此排斥这门婚事吗?从前属下一点也不觉得,可就是这几月,每次属下提到上官小姐,您都是这个态度。”顾云濋皱了皱眉,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吗?“还有,王爷,皇上也说了让你跟侯爷去接上官小姐,您昨日也没有去。”
“楚伯,你今日的话太多了。”顾云濋已经不想继续听楚管家的长篇大论,或者说,他在逃避这件事。楚仁修也感觉到了顾云濋的神情开始严肃了,行了礼出了书房,或许王爷真的不喜欢这门亲事,刚才那玉簪子,一定是王爷要送给哪家姑娘的。王爷真是糊涂,即便是有心仪之人,将来等把上官小姐娶了,再纳妾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