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看着那烧灼的香近乎燃尽的时候,才看到有几个人一步一踉跄的走进东厂锦衣卫的大门,一身玉白飞鱼服的黎洛在这期间十分的显眼。
院中的黎洛手握一把长枪,细细的擦拭这上面的锈迹。
见几人进来,突然启唇一笑:“没想到这才几年,锦衣卫已经颓废到如今的地步!”
那一旁收拾兵器的佝偻老人闻听此言,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黎洛,见她毫无反应,又转身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见那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走进兵器架,一脚踹飞那只兵器的架子,冷笑道:“老头,别收拾了,还收拾什么,谁不知道,如今进了锦衣卫的都是废物!”
那男子嘻嘻哈哈的背对着黎洛,讽刺的笑道“就是那个新来的同治,叫什么来着,哦,听说还是靖王的儿子,都快二十了,靖王还没封他做世子,你说他是不是废物,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哈!”
黎洛面色平静的看着那男人的后脑勺,突然轻轻一笑,伸手从一旁捞了一把长枪,掂了掂手里长枪的分量,眼神一眯,右手一挥,其他人闻听一阵如霹雳般的风声呼啸而过,再睁眼看到的便是之前那大放厥词的汉子,被一长枪扫到了墙上,狠狠地撞击声砰额一声,像是砸进了人们的心里。
剩下的几个人静若寒蝉。
“废物?”
黎洛不怒反笑,看着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男人,冷笑道:“连我这么一个废物都打不过的你,又算得上什么!”
“有本事别偷袭!”
那男人趴在地方扶着腰,冷哼一声:“锦衣卫早就名存实亡,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碍于太祖监察百官的旨意而已,从先帝撤出锦衣卫职权的时候开始,锦衣卫早就名存实亡,留在这里的不是靠着你那个微薄的俸禄养活家人,就是像我这样,混吃等死的人,你想要早锦衣卫干出点大事,我劝你,早点去接受你的禁军,至少你手里还有点兵权,也好过在这里收人嘲笑!”
那男人的脸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让黎洛沉默,转头看向其他站着的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也曾想过除暴安良,也曾想过一朝为官平天下,可是谁都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一沉稳男子缓步从几人之中走出,盯着周遭人几乎算得上佩服的眼神,面对着黎洛近乎咄咄逼人的态度,缓慢却又坚定地道。
黎洛点了点头,看着那不敢吱声的几人,朗声道:“能在我规定的时间来这里,还算你们有点羞耻之心,知道自己也是身负责任,我给你们机会,三日后锦衣卫重组,你们几个,若是还愿意留在锦衣卫实现你们报国的愿望,三日后把自己收拾干净,来这里见我,若是不愿意,去账房支三个月的俸禄,从此终身不得踏入锦衣卫半步!”
听着黎洛斩钉截铁的话,几人面面相觑,也只有那沉稳男子的面色还算好看,对着黎洛做了一揖,变扬长而去。
黎洛看着那从门外匆匆赶来,和那男子擦身而过的守卫,开口道:“从现在开始,吧锦衣卫的大门关了,现在没到的人,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说完,便带着吴用离开,只剩下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男人,和一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黎洛的身影越走越远,再也不见身影。
“少爷,你真的打算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清掉?”
吴用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黎洛一身白衣大步向前的身影,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
看着自家小厮有些但有的眼神,黎洛无奈转身,看着吴用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之后锦衣卫的人都被你整跑了你一个人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连皇帝陛下都没时间理会了。
当然,这话吴用还是不敢当着黎洛的面说出来。
只是,黎洛看了一眼就知道吴用这人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黎洛站直,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仰着头迎着金色的洗礼,突然轻笑:“锦衣卫这么多年形同虚设,若是没有一次大的变革,根本去除不了其中沉寂已久的毒瘤,只有把腐烂的肉一次挖掉,才能让伤口真真正正的长好。!“
回头看着吴用困惑的眼神,转头微微一笑:“懂了么?”
“懂了!”
吴用点了点头:“那我们要做什么?”
黎洛摇了摇头:“等!”
“等?”
“恩!”
“我给的时是三日后,三日后,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让夏霜做好准备!”
黎洛说完,便举步上前,却听到身后吴用声音小小道:“这下夏霜那个暴力分子可就高兴了!”
黎洛摇摇头,决定不理会这个时常抽风的下属,迈步朝着靖王府走去,远处的骄阳将身下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咔哒咔哒的像是踩在心上一般,轻声清脆,回味悠长。
慕容恪和慕容明月从暗处走出,看着黎洛的身影越来越小,慕容恪才道:“走吧!”
果然不出留所料,那日将某些人从锦衣卫除名之后,未过两日,便有人找上静王府的大门,指明要见他。
黎洛赶到前厅的时候,便看到几个妇人哭哭啼啼的坐在前厅面对着黎夫人,一口一个靖王公子逼得他们的儿子走投无路,让他们的儿子终日在家借酒浇愁。
看着黎洛踏进大门,黎夫人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黎洛责怪道:“你说你,办差就办差,这锦衣卫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至于这般不留情面吗?”
在看着几位妇人,黎洛站在一旁,这一进门就受了一顿指责,黎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让一旁站着的黎珉轻笑不已。
黎夫人对着周围几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到:“您也别着急,黎洛啊,从小不是长在我身边,这他的决定我也没办法,要不您和他好好说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原来在王夫人的眼里,为陛下分忧居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