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远白率红星战队主力北上通辽之际,鬼子关东军上下却愁云惨淡。新上任的司令官植田大将,雄心勃勃地动用包括满洲国军在内的五万余人兵力前往铁岭围剿抵抗组织红星战队,前方官兵不负皇恩,终于把抵抗组织给围在了铁岭东南的一片山谷里。
虽然战役打到这一步,关东军也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但只要把抵抗分子彻底消灭在铁岭之南,特别是把其重型火炮全部摧毁,关东军的这些牺牲也是值得的。谁让这股敌人确实史无前例的凶恶呢。
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个晚上,战局直转急下,煮熟的鸭子飞啦,谁曾想到抵抗组织不但拥有比关东军更多的重型火炮,甚至拥有着比关东军更为精良的单兵装备,于是,红星战队来了个鱼死网破的绝然突围,竟然让其成功了!
一夜之后,铁岭以南,再也看不到一个抵抗分子了。
那么,那战死的帝国官兵,又该算谁的损失呢?从铁岭失守开始,到抵抗分子脱离铁岭东南山区止,关东军上下为之付出了12300个鲜活的生命,此外还有6000名轻重不同的伤员。
而且,竟然,此前已经断定玉碎了的上野骑兵联队的联队长上野崎,竟然被搜索战场的喜久藏次郎手下的士兵给发现还活着。
“八嘎,上野崎,你的,是怎么回事?”喜久藏次郎看到上野崎的第一眼,自然没有好脸色,尼玛死也就算了,尼玛竟然活着,却不给皇军一点有用的消息,尼玛还不如死了的好啊!
“将军阁下,请息怒,我自知罪孽深重,即便一死也不足以报天皇恩典,我,我见着了红星战队的指挥官,他们有重要的话要带给植田大将!”上野崎虽然语调凄惨,但却心有所持,他知道,他把自己所见全部说给司令植田大将之前,他的生命还是无忧的,说不定他还能活着回到东京。
“你的,通敌?”喜久藏次郎听到上野崎的言说,立即想到一种可能:这家伙已经背叛了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
“通敌?怎么可能?我以一名武士的名誉起誓:我绝对没有通敌!我与两名参谋能够安全回来,是因为红星战队撤离前只是把我们打昏造成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喜久藏次郎问。
“他们有话要告诉植田大将。”上野崎答。
于是,喜久藏次郎不再问了,因为他知道,再怎么问,这个家伙都会以此为理由搪塞。“好吧,我会把你的情况报告给植田司令官阁下!”
“还请将军阁下尽快把我的情况报告给司令官!”上野崎表现得很急的样子。
次日下午,李远白还在孤山子潜伏着,一架军用运输机就将喜久藏次郎、上野崎、西平江、森远诚二以及河边虎四郎等高级军官接到了长春。
本来,因为战役失利,植田司令官是准备杀鸡警猴的,但是,这个过程里却出现了一个上野崎。
“八嘎,抵抗组织首领有话要告诉俺?”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八卦心理,如果植田谦吉听到上野崎这话后,立即将上野崎给一刀砍了,就不会生出后面那么多是非了。但是,谁也免不了八卦啊,哪怕贵如大将司令官,也同样如此。
于是,上野崎一行便有了坐飞机回司令部的资格。
不要说植田好奇,就是板垣这家伙也非常好奇。关东军各师团长,听说抵抗组织有什么话要说时,也非常好奇。譬如目前第五师团长林桂,就提前赶到了司令部,准备听听抵抗组织到底带了什么话。
话题当然不会由上野崎主导。这场战役检讨会,还是由喜久藏次郎的汇报开始。喜久藏次郎把他与参谋长板垣中将的对话开始,包括行军作战过程,逼出敌人,航空兵轰炸,最终将敌人逼进长蛇谷等,事无巨细地进行了讲解。
重点自然是晚上的大战,如果分散宿营,引诱敌重炮现身,但敌重炮实在太多了,其120毫米的重型迫击炮,至少达到了120门,但可惜的是,在作战中只被炸毁了70门左右,另有50门及大量的中型火炮,还在抵抗组织手中。
至于败绩,喜久藏次郎也如实坦承,主观上指挥部没想到抵抗分子装备那么好,士兵的战斗素养那么高,导致实际作战时皇军并不能压倒抵抗分子,反而抵抗分子的中型轻型火炮数量明显是皇军的一倍以上,压着皇军打,最后,让抵抗分子金蝉脱壳,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河边虎四郎也是一个有担当的家伙,他帮着喜久藏次郎分担了失败的责任,事实上,他的部队在那个夜晚中,再次被打残了一个联队,如果不是因为本土有兵员补充,他的河边支队除了其他兵种外,已经没有步兵了。
“抵抗分子到底有多少人?”看到几位战场上的失败分子都没说到这个问题,参谋长板垣中将不由主动问道。
“多少人?”听到板垣如此问,众人突然非常汗颜,尼玛,吃了败仗的诸位,谁也没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自然,更没有发现对方有多少人。
不过,喜久藏次郎想起手下一个参谋的话,说了一个数字:“抵抗分子至少有上万人的规模,否则不足以支撑那么多大炮;同时,抵抗分子撤退后的痕迹也表示,他们有着不弱于一个旅团的兵力!”
“八嘎,你们,有谁能告诉我,满洲国境内,竟然有了如此一股强势之叛逆力量?”植田谦吉听到对方有一个旅团的规模,顿时大怒。尼玛,这是南次郎给俺挖的坑啊,现在南次郎倒是轻松了,可自己明知是个坑还得往这个坑里跳。
“如果红星战队真有一个旅团规模的部队,而且装备又如此之好的话,那它已经成为我关东军的心腹大患,还请司令官将其放在战略对手的地位,加以特别重视。”
板垣征四郎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成立河边支队时,时任参谋长西尾寿造中将与他相互探讨时的一些猜测。现在看来,那些猜测今天已经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