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白雾当中,空气中的阴冷让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记忆逐渐回笼。
犹记得前天姥姥打电话语气焦急,命令我必须回老家一趟,而刚才正在归家的火车上。
缓缓站起身子,环视四周,女人的第六感让我很不舒服。
空气中隐约传来唢呐的嘶吼,像喜乐又更像丧乐,远处行来八人抬喜轿,直到走到跟前我才看清那轿夫哪里是人,分明是两腮红彤彤的纸人,还冲着我诡异的笑着。
我想后退,双脚却如黏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几乎静止的空间飘起一阵微风轻轻撩起轿帘让我看清了轿内的新娘,血红的唇,惨白的脸,最重要的是那张脸我在镜子中看了二十二年。
那张脸的主人也恰巧看向轿外,冲我诡异微笑。
画面开始一点点破碎,变成一座破败的宅院,虽破败却依旧能看出前身的风光,我此时正站在一个大厅门口,周围站满了人却安静的可怕,屋内成亲的仪式就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最诡异的是新娘的旁边是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却不见新郎。
忽然一阵眩晕,视线清明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了位置,身上穿着刚才看到的凤冠霞帔,身旁的棺材直立了起来,我终于看到了新郎——一颗看不清面容的头颅。
“啊…“
画面破碎,双眼恢复焦距,依旧是人头攒动的车厢,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想必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正想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手腕的那抹翠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死死的盯着手腕上的翠绿镯子,一股阴冷窜遍全身,这个镯子,这个镯子,正是刚刚新娘手上唯一的首饰,成色绝佳记忆清晰。
我叫苏小雅,c市法医专业大三的学生,自小就没见过父母,和姥姥相依为命。
姥姥是一个敛尸人,十里八村都很闻名,我虽然是无神论者,但不得不承认我从小到大所花的钱都是姥姥赚来的。
“姥姥我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院子内没有姥姥忙碌的身影,安静的可怕。
“姥姥?“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扔下行李跑进屋。
屋内姥姥盘腿坐在炕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呼吸,我吓坏了。
“姥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姥姥忽然睁开双眼,只是眼神里没有以往的宠爱,而是陌生的可怕。
“妮子回来啦。”
明明应该是宠爱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却变成了嘶哑和僵硬,彷如机器一般没有一丝感情,不,这不是我的姥姥。
我拼命地往外跑却始终看不到出口,身后愈发的阴冷,就好像什么东西一直在我的身后。
“娘子,聘礼都收了,就不要再逃了,你是逃不掉的。”
一个冰冷的男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如若在往常我这个声控是一定会迷上这个声音的,低沉悦耳,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害怕的要命,全身都随着这个声音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