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府的书房历来是项守义一个人独用的。孩子们都有各自的小书房,这间项守义独用的书房在项府后院中。书房有个极雅致的名字“蔚然居”。项守义书读得并不多,但是也喜欢附庸风雅。
从婉如住的飞天楼到书房必须要穿过项府的前院。婉如带着提着食盒的丫鬟走过前院时,项夫人杜月卿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项妇人猜想婉如这是要到老爷的书房去。
“老爷不是不让她去吗?她这一去准又要自讨没趣。“夫人心里想,待会又要听到婉如的吵闹声了。
婉如出来时精心打扮了一下,她换上了老爷最喜欢她穿的那件鹅黄色织锦缎旗袍。老爷虽然每次都让管家告诉她别来书房,可是每次她硬要去了之后,老爷顶多责骂几句,也没把她怎么地。
看见四姨太摇着团扇走过来了,守在书房外的家仆项海连忙进去通知老爷。
”老爷!四姨太来了!“
”不见!“项守义一听又是婉如,语气都是冷的。
“是!老爷!”得了老爷的命令,项海忙关紧书房的门。
项海一出书房门就看见四姨太进来了。
“项海!告诉老爷,我送点酒菜来了。”婉如把团扇遮挡在头上,这日头太毒了,晒得她满头大汗。
“四太太,老爷吩咐过了,不见您!”
“你说什么?老爷吩咐过了不见我?“婉如一听这话急了。
”对!老爷就是这么说的!“项海一转身把身子拦在了书房门口。
看到项海这副样子,婉如上前一把推开项海:”让开!你个狗东西!“
”四太太,老爷说了不让您进去!“身高马大的项海纹丝不动。
”好你个项海!胆大包天了!反了你了!给我让开!“越是推不动项海婉如越要推。
”老爷啊!您快看看啊!一个下人都欺负我!“婉如的哭号声引来项府许多下人围观。
书房里是一片寂静,项守义就像根本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一样。
”老爷啊!我好心好意带了酒菜来看您,您好歹开开门啊!您哪怕让我看一眼也行啊!“婉如是声泪俱下,搞得好像项守义一点都不近人情一样。
婉如还在门外和项海推推搡搡,只听得书房里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滚得远远的!“
婉如的嚎哭在这怒吼声中戛然而止!
看来老爷这是真发脾气了。也是真不会再让婉如进去了!
婉如抹抹脸上的泪痕,停止了哭泣。带着丫鬟转身回去了。
”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了?都给我滚!“看到项府的下人们围成一大圈在看热闹,婉如拉下脸骂道。
下人们这才慌忙着四下散开了。
下人们都散尽后,才看到有一个人还站在那儿,这个人是管家项有根。
”怎么样?四太太,我说了老爷不想见你,你就是不听,这下脸丢大了吧?“
婉如狠狠白了项有根一眼,举着团扇快步走了。看着婉如渐渐走远的身影,项有根这才走到书房门口轻声问:”老爷!是我,有根!我有要事禀报您!“
”进来吧!“屋里项老爷的声音明显和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