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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暗镖》接镖

刘掌柜走后,吴老狗便对初四说道:“四爷,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这就出来了。”初四说道:“老吴,小刘以前什么样?”吴老狗若有所思的说道:“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对人可没今儿这么客气。”初四说道:“朝廷里的三品大元,有多大能耐你知道吗?”吴老狗说道:“咱也没当过官,三品肯定是比县令要大了。”初四笑着说道:“手握实权的三品大元,他家的管家,一句话,就能让咱们的县令脑袋搬家!”吴老狗说道:“这么厉害!怪不得,刘掌柜这回老老实实的。”初四说道:“他就是个跑腿传话的,雇主肯定会找咱们的。”老吴说道:“哟,我还没见过三品的官是什么样呢?肯定比县令威风多了。”初四说道:“哎,希望就是运点贪赃枉法得来的金银就好,千万别是什么朝廷违禁的物件,更别是什么朝廷重犯。我是越来越不爱干这买卖了。”老吴说道:“四爷?怎么,您想金盆洗手?”初四说道:“比这严重,我更想隐姓埋名,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老吴说道:“您才30来岁,咋就能想着退隐江湖呢?您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啊!”初四说道:“老吴,我一共杀了多少人,你算过吗?”老吴说道:“您说这个干吗,死的哪个是身世清白的寻常百姓?不是恶贯满盈,胆大包天,谁能劫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您这是替阎王办事呢!”初四说道:“那些官府当兵的呢?”老吴说道:“他们把咱当山贼来剿,有眼无珠,死了也活该!”初四笑着说道:“你这有点不讲理啊?怎么说都是你,我这人杀的都没毛病?”老吴说道:“四爷,我的好四爷!您累了,烦了就歇几个月,歇几年也成。也不用你每趟镖都跟着。但是您这个招牌可不能没了,手底下人都指着它吃饭呢!你要是退隐江湖,下面人可都没活路了,这些年多少仇家啊!”

初四说道:“我最近有种感觉,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我在不惑之年之前,有一场大劫。我总感觉这劫数就在眼前呢?”老吴说道:“四爷,反正大家都愿跟着你,只要有口吃的,饿不死,干什么都成。您要是不想干这买卖,我们就不干。只是您别抛下我们自己走了。”初四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舍下兄弟们。”

何不为率领锦衣卫十三太保,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同,途中遇到不少麻烦,官道封路,驿站关门,住宿被吵醒,饮食拉肚子,走一步,停一步。薛十三说道:“二爷,这趟出来怎么那么不顺呢!”何不为说道:“不是不顺,是有人让我们不顺。兵部那些杂碎,这一路跟我们使了多少拌儿!”薛六说道:“二爷,接下来怎么办?”何不为说道:“玩了一辈子鹰,还能被鹰啄了眼?传令下去,再遇阻拦,亮出锦衣卫令牌和内阁文书,拒不合作者,杀无赦!”十三太保齐声说道:“痛快!锦衣卫就得这么办事儿!二爷英明!”何不为实在不愿意采取这种手段,厂卫名声太差,背后没少被人唾骂。但是眼前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不能再拖了,大同肯定已经得知消息。我必须赶在他们小动作前赶到,先是掘坟清点尸首,接下来还要寻找幸存者和知情人。然后还要突审刘、陈二人的部下,最后还得把二人押解回京。这回京的路上也肯定不会太平,所以,现在必须立即赶往大同,大同的兄弟你们可要挺住啊!

今天对于洪溪月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头一次独挑大梁。东厂里唯一的女当头,洪太监的侄女,急需证明自己,所以她选了个最棘手的任务:收拢追风镖局,拿下白面阎罗,初四。洪溪月身旁的老者说道:“刘掌柜,这个初四是个什么样的人,麻烦你跟我说说,别一会有冒犯之处就不妥了。毕竟江湖上还是讲规矩的,跟我们官场不太一样。”刘掌柜毕恭毕敬的说道:“柳大人,四爷人其实很好相处,没什么架子,也没见过他发火,为人很是仗义,江湖上的大事小情都愿意请他撑撑门面。谁家办喜事只要请帖送到,他大都会亲自登门拜贺,即使人不到,那礼金也是必到,很是大方。所以,大人,一会您跟他说话的时候,和和气气的谈生意就行了,没什么好顾忌。”柳威说道:“哦?看来这江湖传言不能轻信啊,传说白面阎罗杀人无数,小孩子听见他的名字都吓得不哭了。官府抓贼都得向他求助,马贼劫道都得跟他打招呼。我本以为是个风流洒脱,难以相处的侠客,听你这么一说,他到像个散财的富家翁了。”刘掌柜说道:“大人,你的情报不会有误,四爷发起狠来确实跟阎罗索命一样,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而且四爷特别喜欢穿白色衣服戴白色书生帽,所以大家都也叫他白面书生。只是市井间都喜欢夸大,管他叫白面阎罗。”

洪溪月不屑的说道:“管他是白是黑,是书生还是阎罗。老实听话还好,敢胡乱造次。我便率十万铁骑荡平他的追风镖局,看他还能嚣张多久。”话音刚落,刘掌柜吓得赶紧退出屋子。柳威说道:“小月,别整天喊打喊杀的,哪像个女孩子。”小月说道:“柳叔,一个镖局,用得着这么给他脸吗?还用的着你亲自跑一趟,发个帖子就算看得起他了。更可气的是,竟然跟何不为大哥并称南青天、北阎罗。他还真不要脸啊!”柳威无奈的说道:“我的小祖宗!咱的任务就让他接下这单生意,沿途监视,待他抵达大同,自有柳爷和老祖宗来安排,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一会你尽量少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洪溪月一脸不情愿。

吴老狗和初四来到鸿门楼,推开顶层包间大门,刘掌柜起身说道:“四爷,吴掌柜,恭候多时啊,来来来,这位是柳大人,这位是洪大人。”初四和老吴作揖,初四说道:“拜见柳大人,洪大人。”柳威笑着说道:“英雄少年啊!久仰白面书生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来,坐坐坐,边吃边聊。”洪溪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初四看。

几杯酒下肚,几句寒暄,吴老狗说话了:“柳大人,不知道您老有什么买卖要往边境走啊?这暗镖的买卖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柳威说道:“吴掌柜,老夫自然是做过功课的。能找你走暗镖,必然是见不得光又值钱的买卖了。”吴掌柜说道:“柳大人,咱们开门见山。我们追风镖局做暗镖生意有些年头了,从未失手过,全部仰仗江湖上各位的照应。如今俺答在边境不老实,动不动就进入大明境内抢一把,日子很不太平,这暗镖的买卖也不太好做。”柳威风说:“吴掌柜说的是,所以才找到咱们暗镖翘楚,让初大侠亲自出马了。”吴掌柜:“柳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朝廷的违禁物品我们不接,朝廷重犯我们不接,军中书信我们不接。”洪溪月说道:“什么都不接,开的哪门子镖局!”初四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大人,我最早发家时,就是靠接这些货,不瞒您说,当今内阁首辅胡阁老曾在大同边军任职,他的官印被手下偷了,正值俺答来犯,军情紧急,没有他官印的文书哪家驿站肯送?我便追击数百里,擒下贼人,夺取官印,沿途遇见多少人追杀,最终赶在八百里加急之前,把官印送到,加盖上官印,这才没有误了军情。而我这一路,损失了大部分手下,得罪了太多朝廷中的人,日后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所以,现在,这类买卖我是绝不会接的。”屋内众人一番震惊后,洪溪月明显不信的表情。

柳威说道:“初大侠是有功之臣啊,理应受到朝廷重用啊!”吴掌柜说道:“大人,我家掌柜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清闲的富家翁啊。呵呵。”柳威笑着说道:“呵呵,明白。二位放心,这次的货物很简单,但是很贵重。金条十箱,珍珠十箱,翡翠玛瑙十箱。”吴掌柜听完,连忙说道:“送到哪?”柳威说道:“大同东300里的福隆镇。货送到后,接货人20万两白银系数送上。”吴掌柜说道:“一言为定!”洪溪月说道:“要是送不到怎么办?”吴掌柜和刘掌柜笑了笑,吴掌柜说道:“这位小大人放心,这种买卖我们追风镖局可丢不起这个人,送不到,我们原数奉还。”刘掌柜说道:“柳大人,洪大人请放心,追风镖局的金子招牌,哪能这么砸了?这买卖,万无一失。”洪溪月说道:“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初四笑着说道:“二位大人,即使我吞了这批货,你们也不会担心,朝廷的眼线必然会追踪到我的踪迹。我们追风镖局可就面临灭顶之灾了。”柳威说道:“言重了,追风的金字招牌就是保证,初大侠说出的话就是担保。”初四说道:“在下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柳威缓缓说道;“哦?初大侠但说无妨。”

初四目光凌厉的说道:“你们二位是东厂的几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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