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自己走得开心，大叔又回头来跟她们搭话：“你们真有一千功勋？”
叶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缩回去不说话，长歌侧着脸，根本没理他。胡子大叔摸摸鼻子，哼哼道：“要是我有一千功勋，就去买个老婆回来，谁要去市区，有什么好去的……”
因为速度太快，车跟地面摩擦的地方冒出青烟，难闻的燃烧味道让叶晴脸都绿了，终于忍不住问：“叔，你这车没事吧？”
“没事儿。”胡子大叔满不在乎，“你上车没看见，那一块都黑了。没事，我车不怕疼。”
“……”
一个小时后长歌付了钱下车，大叔还乐呵呵地冲她们挥手，“哎姑娘，我在这儿等你们啊，回来再找我啊。”
叶晴忍不住摇头，小声说：“才不要坐了……”
长歌慢悠悠道：“这大叔人还不错，贫民区里很难得了。再说车又不多，他愿意等我们倒好了。”
“贫民区哪有人花钱坐车，他肯定会等我们。”叶晴撇嘴。
走过大片的空地，长歌抬头望去，巨大的电网好像直入云层，漆黑的颜色肃穆庄严，交错的网格密密麻麻，布满了视线所及的地方，像一道墙立于天地之间，隔开了人间和地狱。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空地上架着巨大坚硬的黑色扶梯，一直到尽头狭小的升降门旁边，长歌默默看着电网那边，浑身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卫兵目光冷硬，对着她们伸直了手臂，手掌迅速融化重塑成型，几秒后变成一柄短枪，直直地指向她们，机器人的准度可以毫不费力地一枪爆头：“站住！干什么的？”
长歌伸出手，露出手腕上植入的身份环，“进去一趟。”
电网像是被什么融化，网格化开，融成一个仅容一人手臂通过的圆形缺口，卫兵冷声道：“把手伸过来。”
长歌把手从缺口里伸过去，卫兵拿出小巧的仪器，在她手腕上划过，叮的一声后，功勋被扣除一千点，同时输入24小时的市区自由时间，升降门缓缓向上打开，长歌拉着叶晴走过去，无形的扫描仪器扫过两个人，漠然的机器音响起：“安全。”
机器卫兵收起短枪，重新成为五指的形状垂在身体旁，侧身让开道路。
长歌扶着叶晴从它身边走过去，一直走过长长的甬道，低声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被人拿枪指着头的经历，早在文明的21世纪，就没多少平常人遇到过了，更何况现在是33世纪。叶晴虽然生活在不安全的贫民区，但在她的十八年生命里，虫族没有来进攻过她们所处的贫民区，除了穷点，她过得生活还算正常。这会儿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禁呼吸略微急促，走过来时，才发觉腿都软了。
长歌来这里是有事要办，叶晴摇了摇头，脸色有点白，却笑了笑，“没事，走吧。”
出了大厅，穿过几个长廊，看守的卫兵都是机器人战士，她们是通过审核的，身份信息已经被录入了桑兰市区所有机器护卫的芯片里，信息24小时内有效，所以在这个时间范围里，她们算是自由的市区公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