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姐姐,她叫炎姬,来自北华峰凤凰廷,是第一次来这里。”冰云给那名女子——初露介绍道,然后又转向炎姬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圣姑的弟子初露姐姐,比我大一岁,这些年很少离开西华峰,一直在这里潜行修行,所以以前在联谊会、公开课上都没有见过。”
炎姬听了介绍,微微躬身点头施礼道:“初露姐姐好。炎姬突然造访,打搅你清修了,还望不要见怪。”
初露仔细打量了炎姬一番,道:“原来是教尊的嫡传弟子炎姬妹妹,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你的传闻了,特别想见一见。你今天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再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到十二岁了吧,以后西华峰也是你半个家了。哪里有不欢迎家人回家的道理?”
炎姬听了后面一句,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好像听过一些有关事情,但自己一直没在意,所以也不太清楚具体规定。冰云观察入微,见炎姬不太明白,便问道:“妹妹,可知道圣姑不单管辖西华峰的弟子,也管辖整个华山所有女弟子?”
炎姬点点头。
冰云解释道:“按照传统,华山女弟子自十二岁起,都可以在这瑶池边上的七座宫殿里选择一处苑子所作为自己在此的永久住处,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半个家了。你可以随时回来,也可以随时离去,无须任何人批准,只要你遵守瑶池管理的规定就行。”
炎姬追问道:“嫁人了,也会保留吗?”
初露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问:“炎姬妹妹要准备嫁人了?”
炎姬知道被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没有,哪里可能!我今年还不到十三岁呢!我就是随便问问。”
冰云见炎姬不好意思的害羞样子,不禁小声笑了笑,因为她这摸样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冰云解释道:“除非仙逝了,或者被逐出师门,或许自己要求,否则苑子永远为你保留。”
炎姬眉头一皱,说:“那么说难道这里很大吗?华山女弟子在各峰的比例虽然不高,但总数应该不少,加上已经毕业的,嫁人的,应该三四百人是少不了的吧。这得准备多少苑子啊?”
“这点妹妹可以放心,地方绝对是够的。”说话的是初露,她继续解释道:“截至上个月为止,华山各峰十二岁以上的女弟子一共是四百二十名,其中我辈有三百六十名。而瑶池共有七宫五十六殿五百零四苑。而每座苑落占地四百平方丈,内设两层居所,分前后庭苑。所以肯定能住得下。”
炎姬听了,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注:按小说一平方丈约合4.94平方米,四百平方丈约1975平方米,等于边长为44.44米的正方形的面积)
随后初露带她们游览了一番瑶池七宫,顺便拜访住在其他宫的姐妹。原来七宫之中有四通八达的连廊相连,即便外面刮着狂风暴雨,她们也无惧风雨可以到达七宫任何地方。
从大处看,他们所在的地方位于西华峰嵩山峻岭之间的盆地之中,其中央便是七彩瑶池,瑶池之间由埂道分割,总面积约七平方里(注:约77.8万平方米,比故宫面积稍大)。七彩瑶池外围便是七座宫城,每座宫城约占四平方里地(注:约44.4万平方米,跟天安门广场面积差不多),其建筑风格各有不同。其中血琉宫原始奔放,金琅宫富丽堂皇,碧玉宫生机盎然,海璃宫妩媚婉转,雪珀宫高贵清冷,墨瑰宫庄严肃穆,和纯瑛宫空灵圣洁。
据初露介绍本来各宫都会设一名宫主,负责管理宫中纪律和事务,但由于现在大多数女弟子尚且年幼,所以目前只定下了墨瑰和纯瑛两宫宫主,就是慕青和她。目前由慕青掌管华山同辈女弟子戒律,而她则负责七座宫殿的大小事务。
初露说到这里,炎姬才明白过来,为何她会出现在冰云的房间里,又带她热情地介绍这里,拜访其他姐妹,原来她就是专门管这个的!
走到最后,初露带炎姬来到血琉宫一处苑子,这时雨势已经小了些,不过刚经历了狂风骤雨,因此推开大门后,她们见到满苑落叶,一片萧杀。而起由于时候不早,视线也不是很清楚。初露挥袖一拂,由外到里,由近到远,挂着的大红灯笼依次亮了起来,苑子的气氛顿时温馨了许多,视线也清晰了许多。
炎姬颇感惊讶,好厉害的手段,初露这个年龄有这等修为,即便在华山弟子中也是百里挑一的天才。
然而初露又施展出让她更感惊讶的:只见她,轻轻一抬手,便在雨中分出一条干爽的通道来。不但正在落下的雨滴好像有意识那样,纷纷避开落到两边去,甚至连地面的积水也向两侧匍匐、退散。
炎姬看得一愣,直到冰云催促道:“妹妹,楞什么?我们赶紧过去吧。这毕竟是消耗初露姐姐真气的。”她才反应过了,跟了上去。
三人走过通道,直抵两层居所的屋檐下,然后初露的手一放,分开的雨路顿时合上。居所是一栋两层建筑,每层都有三丈高,整栋建筑都是用一种火红色的岩石构建起来,墙体、台阶、栏杆、廊柱莫不如此。
初露轻轻推开了装饰着粗犷纹饰的红木大门,引领两人走进大厅。只见大厅直通二层,有六丈高,面积达二十平方丈(注:大约98.76平方米)。上面吊着一圈大红灯笼,三面共有六根缠绕着火焰浮雕的支柱,中间摆放着风格奔放的红木家具,地面用彩石砖拼出祭坛的摸样,中央端放着一只炉鼎,香料正在里面缓慢燃烧,使得整个大厅很快沉浸在静溢的香气中。
“这是我为妹妹选的苑子,不知道妹妹觉得如何?”初露站住问道。
当时炎姬正好奇地观察着,听得初露的问话才知道原来她是在给自己选地方啊……不过这个地方确实不错,挺舒服的而且还符合自己审美,便高兴地回答道:“那就太好了!谢谢初露姐姐,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初露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说着,她又走到主座,拿起放在旁边的案几上的一本书,递给炎姬。
炎姬迟疑地接过来一看,只见那本书不知有多久历史,但见封面早已残破,书页也已经发黄,不禁询问道:“这是什么书?”
初露解释道:“这叫《血琉心经》,教你如何运用血琉瑶池优化体质,强化修炼,教的是修炼方法,没有修炼境界的限制。相信以妹妹的天资,自己就可以看懂了,我就不唠叨什么了。但是若是有什么看不懂,也可以来找我,到时我们一起探讨。”
华山对女弟子的修炼有特别关照,她很早就听说过,但是自己从小至今自己倒没有享受过什么,直到今天听初露这番解释才知道,原来那是因为自己太小,还没有接触到。但越是如此,她心里的疑问就越大。
炎姬收下《血琉心经》,盯着初露眼睛说:“初露姐姐,你在西华峰身份一定不简单,我猜,你也是圣姑的嫡传弟子吧,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吧!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初露被炎姬问得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还真不是嫡传弟子……不过炎姬妹妹尽管问,如果我知道一定如实告知。”
居然不是嫡传?炎姬奇怪了一下,但也没太在意,她急于搞懂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她说:“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华山只有女弟子可以享受到这一切?为什么男弟子不可以?”
初露不料炎姬问这个,掂量了一阵,才决定告诉她们真相,于是说:“这个问题本来涉密,我是不方便告诉妹妹,不过今天我可以为了妹妹破例。简单点说,这其实涉及‘人’的秘密。”
“‘人’的秘密?”炎姬和冰云同时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