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你怎样?”祁乾放下马鞭,一脸担忧的看着长一。
“无碍。。。只是,还没查清楚,司钤如今也不知去向。”长一背过身来,淡淡瞥了持明一眼。
“不知去向?怎么会这样?”祁乾故作惊讶。
“不说了,先进来,我有事跟你商量。”说完长一先行抬脚跨进殿去。
“好。”祁乾紧随其后,经过延渡的身边时,特别留意看了延渡一眼,随即又不甚在意的转过头去。
“我这才知道什么叫‘不怀好意’。”阿舍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慢慢踱到延渡身边,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照顾好殿下,我先回去准备。”延渡没有看阿舍神色,自顾自的走开了。
延渡离开后,阿舍收敛了戏谑的表情,突兀的正经脸看着帅帐,若有所思。。。
帐内。
“你要我配合你一起出兵?”祁乾上前一步拉着长一的手惊讶道,“你想速战速决,可知风险后果?”
宫长一不动声色,也没有抽回双手,只淡淡看了看地图,回头向祁乾解释道:“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回去见母后一面,现在朝中局势如何尚不明朗,司钤又在这关头失踪,怕是不妙,我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朝中不是还有长轩和迟丞相坐镇,你有什么担心?司钤里你不用操心,我也加派人手去找,一定会找到的。全天下都知道司钤是你的人,若真是她做的,那现在这样的局势,谁敢与你作对?哪一家敢收留她?”
“无论是宫长桓被斩还是父皇遇刺身亡,样样桩桩哪一件不是冲着我来的?我甚至怀疑,长虞嫁入你大祁为皇妃,都是有人在其中暗中动手脚。”
“谁有这样的本事?逃过你的眼睛做这样大的动作?”
“不怕暗里来的,只是司钤这样一出事,我只担心,是我身边的人,了解我,只怕是明里出手,我也不自知。”
“长一,我。。。”
“你只说,帮不帮我?”
宫长一回过头来看着祁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好,你要做什么我都随着你!”
“多谢。”长一低下头一阵苦涩。
祁乾被长一突然的气势吓得微微一怔,稍稍缓神后摸摸鼻尖,“你知道,你我之间不必这样。我的心思。。。”祁乾上前一步搂着长一的腰身,含情脉脉。
“那你的百城,得等到我收拾了这一切残局后再来接收了。”长一半玩笑的说道。
“自然!我...”
“咳!!!”
祁乾还没说完,被阿舍一声咳嗽打断。
“这位是?”祁乾没见过阿舍人形,突然见到这样一个少年在长一帐中,有些不明所以。
“啊,我的近身侍卫,舎!”长一尴尬的解释道。
“拜见祁皇。”
“额。。。不必多礼。朕还以为长一的近身侍卫就持明一个人呢。”
说罢祁乾略略尴尬的看向一旁已经化为空气的持明,而他那抱拳持剑一言不发任由小殿下被居心不良的人调戏的木头样子,让阿舍不满。
“小。。。殿下是觉得持明做事不够周到才让我帮着持明一起做事的。”
“原来如此。。。”祁乾叹道。
再看持明,仍旧一动不动,后来听到阿舍这样说,忍不住发言:“是啊,我一个‘人’自然做不到事事周到!”
说完就自顾自的出去了,留下祁乾一脸的迷蒙,不知所以。
长一就略微尴尬一下,笑一笑说:“持明越来越没规矩,不过他们俩,一直是这样,倒也还算尽心,有点乐子。”
又不敢直接透露阿舍是妖怪的事实,只能这样说了。
——
“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里?”祁乾走后,持明又进来向长一汇报最新的情况。
持明看了长一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源城。”长一狐眼一收盯着持明,有些不解,持明复抱拳道:“这的确是司钤最后消失的地方,因有些蹊跷。方才祁皇在场,属下不敢胡言。思虑再三,还是报予殿下知道,不知殿下如何考虑?”
“再也没有踪迹?”长一问道。
“没有,我们的人从源城之后,再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犹如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长一冷笑一声,“多派些人手,秘密的在祁乾营帐附近查找,若驻地无人。。。”长一一顿。。。
持明心下一紧。
“就到附近的山坳坡林中找找吧。。。”
。。。。。。。“诺。”
翌日。
日初升,延渡收拾好行囊,翻身上马。
“殿下,告辞。”延渡在马上向长一施礼,收好马鞭调转马头后,又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祁乾,目光转向长一的时候是无限的担忧。
长一看着延渡的眼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操之过急的。你也别操心了,忙你自己的吧,若是我说话不算话,回到上青任你处置。”
延渡轻叹一口气,终是踏马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消失在初升的红光里。。。
“他怎么这么急着离开?不会是看到朕来了,才走的吧?”祁乾歪头看向长一,目光里有些许探寻。
“他有自己的事,怎会一直在我身边。祁皇过虑了。”长一转身看向一旁的空帐篷。
“那他一个和尚跟着你来了战场做什么了?”祁乾眯缝起双眼,一丝的危险气息。
长一一顿,驻足在原地,又转身来看着延渡消失的地方。
“他做了什么?我竟也不知道,这数月来,他都在做什么。。。”
祁乾心下虽然迷惑,却未表达,只是一旁的阿舍,抱着手在胸前,一阵的摇头,暗自呢喃着:“他自是要做自己该做的。只是你不知道这些对他意味着什么。”
之后的两个月,祁乾调派大军在楠釉城北的周城外驻扎,准备着之后的与长一左右夹击,一举拿下两城。
结果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楠釉城主竟然率军投降了,而周城城主见楠釉城已经投降,自己本就是依靠楠釉城发展的,如今没有依靠,肆宫又自保不及,哪里顾得上他们,自然只有跟着一起投降。
楠釉城主要是经济好,富裕的人们哪里顾得上练兵,自然没有守城之军可调。所谓富城而不知国亡。
“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与云帆汇合了,但我想更快些,所以,最近的遣兵行军速度要趁热打铁才行。”
“你着急我知道。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两人在马上,从刚刚战胜的城池中间过,两人马匹一黑一白,又是郎才女貌的,引得不少城中百姓侧目。甚至又不少传言说两人天作之后,举世无双的配合,战事过后必定好事将尽。而两人的军队所向披靡,宫长一的杀伐果断与计谋,也令多国闻风丧胆,不敢造次,甚至有地方小国已经向两国各择其主。
其实就算那些国家不自己称臣,此役大胜过后,长一也必定会一个个的收拾干净的。
就在长一一心扑在战场上的时候,另一个消息,让宫长一改变了对祁乾的态度,也是令宫长一后来与祁乾刀剑相向的重要原因之一。
“殿下,找到司钤的尸体了。”
“在哪里?”持明刚刚打发了司里出去,她就知道是不好的消息了。
“在卧云坡后山上,已经腐烂,是手下人凭手骨裂缝辨别出的。”
“手骨。。。司钤的手骨在当初她家灭门大火时被房梁压伤过。。。怎么死的?”
“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持明摇摇头。
“算了,你下去吧。暂时别告诉司里,查清楚了再说。”
“诺。。。”
持明从楼门退下,未注意到门外转廊出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祁宫后山上,封血桃林。
“师父,那位殿下已经找到司钤的尸体了。”
轻流溪立在长桥上,朝前面喂鱼的轻流苏喊道。
轻流苏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让她过去。
正在轻流溪朝桥头走去,快走到轻流苏身后的时候,轻流苏蓦地回过身来,一掌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