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凑到瘦肉精耳边说道,“这些天我观察了一下,咱们仓里的摄像头不知有什么问题,每当晚上时候摄像头没有红外线光。目前来看,肯定是坏了。这个现象我观察了好多天了,一直没有好过。特别是昨晚我们打的那一仗,监狱方面的反应速度明显慢了不少,更加印证了我的推测。而按这破监狱的硬件更新速度,估计短时间不会得到处理。”瘦肉精听后心里感叹道,“景深的思维和观察能力确实不似普通人,总是能观察到我观察不到的事物。”
“这个坏了的摄像头有什么作用?”瘦肉精问道。
只见景深奸笑道,“他的作用就大了,能把我们隐藏在深处,哈哈。”
午夜两点,宿舍内,风雨交加的夜晚——
此时,呼噜声满天飞,所有人都进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只有一个人,依旧清醒着,他不是睡不着,而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这个人就是瘦肉精。
只见他趁着夜色和外面雷声大作,缓缓地从床上起来,到门边观察了一下值班的管教。此时,值班管教在这种倾盆大雨的深夜,早已挡不住疲倦,裹着棉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然后,瘦肉精,踏着猫步,踮着脚,轻轻地走到了黑狗的床前,只见黑狗鼾声如雷,睡得死沉死沉的。瘦肉精缓缓掀起黑狗床垫的一角,然后伸手进去摸了一下,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瘦肉精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竟然还是毫无发现,正当他打算收手的时候,突然发现黑狗手里竟然拿着一对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黑狗天天抓在手里把玩的文玩核桃。
黑狗这对核桃颜色呈晶莹剔透的老红色,一看就是把玩了很长时间才能有这般颜色,而且两个核桃的纹路极其相似,这肯定是巨匠花了心思雕琢过,一看就是上品文玩。黑狗入狱时特地花了一些代价才把这玩意儿弄进来的,所以在无聊至极的监狱里,这对文玩显得极其珍贵。
瘦肉精平时注意到,黑狗天天只要手上闲着,肯定就要开始把玩这对核桃,连半夜睡觉都要抓在手里才能感到安心,可见他对这对核桃有多爱不释手了。
瘦肉精琢磨着,这时瘦肉精看到窗外雷电交加的,眼前黑狗这个大汉鼾声如雷,所以他决定咬牙拼一下。他使劲推了一下黑狗,然后躲到了床底下,过了没一会,黑狗的鼾声终于停止了,但是黑狗貌似没有醒,过了一会瘦肉精起身一看,黑狗手中的核桃却依旧牢牢地抓在手中,可见睡梦之中还能紧紧抓着手中东西不放松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瘦肉精心想,像这情况,如果强拿,必定会把他惊醒。这时,瘦肉精把黑狗脚边的被子慢慢掀开并把他塞到床垫下面。然后慢慢爬到黑狗床的候另外一头,趁着雷声再次推了一下黑狗,黑狗顺势又翻了个身,正好把被子压在了身下。试想一下,这种快要过年的时间并且风雨大作的夜晚,温度有多低。黑狗虽然睡的特别熟,但是脚上没有被子的他,还是支不住这寒气的侵袭,不一会他的脚就开始一下一下钩着被子,结果被子让他死死压在身下哪里钩得出来。最后在朦朦胧胧之中,实在受不了寒冷的刺激,他伸出了手用力去拽被子,同时,两个核桃从他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虽然发出了一点声响,但在这种风雨大作的夜晚,这点声音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瘦肉精,在床下趴了一会,因为他怕这些动作已经把黑狗弄醒。过了几分钟,床上没有一点动静,他这才捡起核桃悄悄地走到了王池的床边,把刚到手的核桃塞到了王池的囚衣里,最后才慢慢回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景深和瘦肉精就被黑狗高亢的嗓音给吵醒了,“妈的,我的宝贝呢?到底哪个狗日的敢偷我的宝贝?”黑狗隔壁床位的许耳朵也被吵醒了,搓了搓乱蓬蓬的头发,说道,“狗哥,谁都知道这玩意儿是你的命根子,谁敢拿,你看看有没有掉地上了,等我帮你找找看。”黑狗大声说道,“不用找了,我都找过了,根本就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睡觉抓着核桃的习惯我都养成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掉了。不用想,肯定被人偷了。”
这时候,贺疯子也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道,“我说你个老狗,两个臭核桃你至于大清早窜成这样,没看到把大伙都闹醒了吗?靠”。本来就丢了至爱的宝贝,还被贺疯子挤兑,怒火一下被提了起来,“妈的,贺疯子,我看就是你拿的。”
贺疯子一听他这么说,也急了起来,“狗日的,黑狗,你不要狗急了乱咬人。老子行得正坐得直,再说了你那破玩意儿老子才不稀得要。”
这时,王池已经被闹声完全吵醒,心烦地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起床。但不料王池刚碰到衣服,口袋里传出核桃特有的碰撞声,一下子就把王池惊住了,他立刻反应过来,这肯定是个陷阱,然后迅速抓紧口袋,不让这声音继续发出。可没想到还是被千里耳一样的许耳朵听到了,许耳朵质疑地问王池:“王八池,你口袋里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听着像核桃的声音,不会是你拿的吧?”黑狗这边人一般都喊王池叫王八池。
黑狗冲了过来,质问道:“王八池,是男人就敢做敢当,让我看看你口袋里是什么?”王池愣在原地,此时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黑狗见王池这种神情,所以黑狗基本可以判定核桃在王池这,因为照王池性格,如果口袋里不是核桃他早就拿出来了。而如果核桃真的在王池口袋里,黑狗不仅能找到核桃还能让贺疯子颜面扫地,所以,黑狗内心不禁暗喜。但是他表面却故意大声说道,“怎么说?不敢拿?是不是需要我亲自动手?”贺疯子走了过来,把黑狗挡了回去,然后说道,“他妈的,黑狗你真是条疯狗,我兄弟拿你这破玩意儿搓球?”
贺疯子话刚说完,身后的王池站了起来,把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了两个核桃,说道“贺哥,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在我口袋里。这一定是陷害,我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是知道的。”
黑狗可管不了这些,他奸笑着讽刺道,“贺疯子,你手下手脚这么不干净,会不会是你这做老大的指使的吧?你如果真的想要可以跟你狗哥说嘛,我送你就是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兄弟们都看着呢!”
贺疯子手下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侮辱了,忍不住全部站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叫骂了起来。
贺疯子心里非常明白,王池为人最不屑这种小偷小摸,肯定是被陷害的,而且很可能是黑狗人做的。并且贺疯子虽然被黑狗这么一说,心里也非常很不爽。但是目前自己这边处于理亏,贺疯子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所以贺疯子冷静地抬手示意下面的安静下来。然后说道,“黑狗,你不要在这阴阳怪气地说话,我贺疯子做人做事坦荡荡,绝对不会允许下面的人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肯定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意陷害,而具体是些什么人,可能有人比我更清楚也不一定呢!”黑狗性子急,一听贺疯子这意思是要反咬一口,直接就爆粗起来,“狗日的贺疯子,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不成?真他妈不要脸。”
正在这时候,管教敲着铁门大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大清早的也不让安宁一刻是吗?”
所有人见管教来了,一下子就解散了,该洗脸的洗脸该刷牙的刷牙,一切就跟排练过一样。
王池把核桃丢给了黑狗,愤愤地说了一句,“还你的宝贝,捂好了。”
黑狗见管教来了,核桃也拿回来了,只得作罢。伸出一根中指,表示对贺疯子的鄙视。
景深和瘦肉精在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瘦肉精微微摇了下头然后对景深说道:“还是差点火候。”景深拍了拍瘦肉精肩膀,“不急,我看就快了。”